感觉我有点多余,就应该多读书啊

此时,天空中下起了鹅毛大雪,寒风凛冽,鸟虫近乎绝迹。

屋内燃起了那价值连城的金鼎雕花镂空暖炉,烟雾缭绕的。几个人围在金鼎雕花镂空暖炉旁边,吃着上好的烟熏肉,喝着西域美酒,唠着家常里短,别有一番趣味。

李令月:皇兄,最近我听宫里流传着一些不利于皇太子的话。

李显:什么话?

李令月:说皇太子不守礼法,为人轻佻,整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

安国相王李旦看了一眼自家妹妹,叹了一口气。

李显:什么?!

李显:这还了得。

李显:朕要关他禁闭,罚他把春秋繁露里关于三纲五常的全都抄一百遍!

李令月:皇兄息怒!

李令月:关禁闭和抄书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李令月:何况,俊儿天资聪颖,根本不需要禁闭反思、抄书修身养性。

李显:旦,你怎么看这件事?

李旦:重俊这孩子,和三郎(李隆基)的性子倒有几分相似。

李旦:我对三郎的态度是放养的,从来没有管过。

李旦:反正我对他也没有抱什么希望,他也不需要为我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什么的。

李旦:三郎很有自己的想法,我是自愧不如。他知道自己找老师辅导功课,又不忘习武强身健体。

李显:俊儿哪能跟你家的三郎比啊,他一点儿自觉性都没有,很容易被周围的人影响啊。

武攸暨:说到底,皇太子缺的是一个好环境。

李显:对,朕应该给他找个好老师。

李显:可是,找谁好呢?

李令月:要是有了目标,或许会好找些。

李显:月娘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李令月:没有。

李显:那需要定什么样子的目标呢?

李令月:那就要看皇上希望皇太子成为什么样子的人了。

李旦轻轻地咳了几声,用眼角余光斜觑着自家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妹。

李显不明所以,问:

李显:着了凉吗?

李旦:喝酒呛到了。

李显:那就好,慢点喝,别着急。

李旦:嗯。

这两个兄弟在一旁小声说话,李令月装作没有看见,清了一下嗓子,继续说着刚刚被打断的话:

李令月:咳!哏嗯~

李令月:如果是仁爱之君,那就应该选薛稷、崔湜、窦怀贞等人。

李令月:如果是能征善战之君,应该选李思冲、李承况、独孤讳之,沙咤忠义等人。

李令月:再或者,想太子成为文韬武略的君王,选李多祚就再合适不过了。

李令月:切记要让太子远离宗楚客、武三思这种善于谄媚、曲意逢迎、溜须拍马的小人。

李显:三思怎么变成善于谄媚、溜须拍马的小人了?

李显: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令月:皇妹只是实话实说,不掺杂任何私人情绪。

李显:给朕一些时间,让朕好好斟酌斟酌。

很快,场面变得异常诡异。每一个人心里面,都各藏在小心思。

李旦:“月娘太锋芒毕露了,不知是福还是祸。”

李显:“月娘说得也不无道理,只是不知她有没有私心。她推荐里的人中有没有她的人,或是说都是她的人?”

李令月:“我有没有说错话?怎么感觉我不应该提这件事。刚刚说话的时候,四哥一直给我使眼色,而却我装作没看见,他会不会生气了?”

武攸暨:“怎么感觉我有点多余?”

终于,太平公主打破了这一沉寂。

李令月:皇兄啊,今天我们好不容易团聚,说点别的吧。

武攸暨:是啊,是啊。

武攸暨:孩子们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

李旦: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李显:还能怎么办,继续和他们武家保持亲家关系呗!

李令月:简儿已经要娶武三思的女儿了,不能再让他们武家把女儿塞过来了。

李旦:我看难啊。

李旦:我家三郎最近看上了你弟弟的女儿了。

李旦:他们之间相差了整整十四岁啊,这哪里是爱情啊,纯属胡闹!

李旦:孽缘啊。

李令月:我弟弟?

李令月:我不是家里的老小吗?

李旦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武攸暨就抢先拉了一下太平公主的衣袖,在她耳边低语:

武攸暨:是我弟弟,武攸止的女儿,约莫着有六七岁了。

李令月:亲弟弟?我怎么没有见过,也没有听你说过?

武攸暨:早年弟弟和父母决裂了,搬出去住了。

武攸暨:谁曾想他竟是短命的,弟媳改嫁,小侄女也被先后收养。

武攸暨:先后在上阳宫那段时间,都是小侄女在身边陪伴着……

李令月: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武攸暨:怕你不开心,就没有告诉你。

李令月:我现在知道了就很开心嘛?

李显:你们小夫妻在说什么悄悄话?

李显:说出来听听。

李令月:哈哈,能有什么!

李令月:小侄女也是个可怜的人。

李令月:继续留在宫里,于理不合。我想把她收养在身边。

李显:准了。

李显:朕当是什么大事。

李旦:三哥,能求你个事吗?

李显:你说。

李旦:别把那没有人要的野丫头塞给我家三郎。

李旦:要不然,旦跟你决裂!

李显:哈哈哈……

李显:放心,朕不会乱指婚的。

李显:你是三郎的父亲,这事你自己做主。

李令月:喂喂喂,什么意思啊?

李令月:野丫头,没人要?

李令月:四哥在指桑骂槐吗?

李旦:没说你,别对号入座。

李令月:什么叫我对号入座?

李令月:明明是你话中有话!

李令月:想内涵我,当我听不出来?

武攸暨:月娘,四哥好像没有那个意思。

李显:朕也没有听出来啊。

李显:月娘,是你想多了吧。

李显:谁敢说你是野丫头,皇兄第一个不答应!

李旦:看看,他们的眼睛是雪亮的。

李旦:你四哥我是清白的。

一人难敌三张口,太平公主只得恶狠狠地瞪着武攸暨:

李令月:武攸暨,你到底是哪边的?

武攸暨:我……

李旦:看看,这说不过我们,就开始欺负你那谦退、懦弱的驸马都尉了。

武攸暨:……

武攸暨心里道:“四哥,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损我?”

李令月:四哥什么时候学得那么会调侃人了?

李令月:难不成是二哥附体了?

李旦:还不是被你逼的!

李旦:话说,咱还能好好相处吗?

李显:别吵啊。

李令月:哼!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

李令月:果然,婉儿说的对。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武攸暨:我又做错什么了?

李令月:不帮我说话,就是你的错!

李旦:你这颠倒黑白的能力没谁了。

李旦:孔圣人的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用在这里最合适不过了。

李令月:皇兄,后面还有一句:“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李显:有什么区别吗?

李令月:驸马,你来解释一下吧。

就当将功补过了。

武攸暨:这句话出自《论语·第十七章·阳货篇》。

武攸暨:这里的女子,并非泛指女性,而是特指“人主”所宠幸的身边人。

武攸暨:小人:阴私满腔,与君子恰好相反之人,论语里称这类人为“小人”。

武攸暨:养:古代的“养”字,指修身养性。这里的“养”是指培养,修养,养浩然正气,养身、心、性、命。

武攸暨:孔子说:“女子与小人,他们都很难培养自己的浩然正气,难养身、心、性、命。

武攸暨:所以与之相处要有远近分寸,太近了容易失礼,坏了规矩。

武攸暨:过于远离,又容易招致怨恨,而不利于儒学的传承。

武攸暨:总而言之,把“养”字解释为教养是错误的理解。

李令月:嗯,非常好。

李旦:驸马果真是深藏不露!

太平公主得意地看着李旦,李旦一个人自言自语,此时此刻懊悔不已:

李旦:该死!早知道当初听大哥的话,好好读书了。

李旦:竟然被妹妹鄙视了,丢人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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