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不知物极反,是和和美美的好
在一旁的太平公主看见武攸暨那个样子,也不好再去笑他,毕竟是她调侃人家惹出来的。
这锅,她得背!
李令月:好了,都不许笑了!
果然,此话一出,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了。
谁说是无心之过,但武如意明知不对,还要去那样说。多少,还是有点愧疚的。
特别是见太平公主用眼睛瞪着她的时候,她也为自己的话收场:“啊,我们不是还要去看花灯吗?快去吧。要是晚了,估计都没有好位置了。”
薛淑慎:“说得是呢!”和她的丈夫唐晙互看了一眼,接着说道:“母亲,我们快去吧!”
李令月:你们这些个小鬼,背着本宫做了什么?
李令月:还不从实招来!
这话虽是严厉的,但却没有训斥、责怪的意思。
他们几个围在一起商量,最后一致决定派出太平公主的幺子上前“和谈”。武崇行从他们中走出来,低声埋怨着:“阿敏和我一样大,为什么不让他去!”转而嘴里咒骂着:“呸!一群胆小鬼,就知道欺负我!关键时刻,还得靠你们行哥儿!”
说完鼓起勇气,快步走到太平公主跟前,换上了笑脸说:“哎呀!哪敢背着母亲大人做什么呢!是您想多了。”
李令月:是吗?
孩子们有意瞒着她,她也不能不给孩子们台阶下。
“当然!”
李令月:那……我们快去吧!
“噢耶!母亲大人万岁!”
大街上,彩楼、彩坊不断,灯坊、灯楼、灯廊、灯棚连缀数里,不管百姓家,还是诸般商铺,亦或是达官贵人家里,都是张灯结彩的。就连各县衙、各司监,都设了彩棚、彩坊。
在东市街上有小吃饮品、衣服首饰、地摊古玩、字画墨宝、杂耍把戏等等,各式各样。
上元之夜,难得一见的波斯人、吐蕃人、突厥人,也都出现在这里。还有那些平时足不出户的名媛贵女们无不昼夜狂欢。因为,这三天她们可以放下身段,在婢女、奴仆的陪同下,上街观灯。以致于整个长安城车马塞路,人头攒动。
若是平时这般拥挤,难免有一些性子急的人会忍不住叫骂,不过,现在是过节,要的就是这股热闹劲儿,倒是无人觉得不耐烦。
李令月:这里人好多啊。
武攸暨:是啊。
李令月:不想去了。
薛崇简:别!
太平公主不去,薛崇简先慌了。如果母亲不去,那他兄弟姐妹们准备的心血全白费了。
薛崇简:好不容易团圆,怎么也要玩个尽兴啊。
武三思的次女、薛崇简的妻子武氏也道:“是啊,母亲,有好多精彩的都还在后头,没有看到,怎么就走呢!”
李令月:你倒是不认生!
薛崇简:母亲!
李令月:这么快就知道护着媳妇了?
李令月:好吧,看在你们这对新人的面子上,就陪你们去了。
众人这才松一口气。
忘了防止刚才的事再次发生。他们派出太平公主的大女儿薛淑慎来陪太平公主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薛淑慎:“母亲,你看那儿!”手指着不远处的灯树。
李令月:不就是一个灯树嘛!
武攸暨:我看着不像。
武攸暨:灯树的灯不应该那么亮!
薛淑慎手指的那棵灯树花样出新,样式精巧,不多时,就吸引了许多人驻足观看。
李令月:哼!等着吧,一会儿就有热闹看了。
武攸暨:是了,人若是有拥挤的,就会出现踩踏事件了。
李令月:不是。
李令月:你也知灯太亮了,缘何不知物极必反?
果不出太平公主的意料,由于灯太亮的缘故,超出负荷,灯芯落到了树上,火势遇风而起。由于树上挂着的都是易燃品,不一会儿,便噼里啪啦地燃起来了,成了火焰树。
李令月:哈哈,本宫是不是料事如神!
武攸暨:公主既知树会着,为何不通知那家人?
李令月:本宫为何要通知?
李令月:本宫偏不!
李令月:通知了,你们还有热闹看?
豆卢光祚看出了其中的道道:“岳父大人,小婿认为岳母大人做得对。若是直接告诉那家人指不定就会被认为是捣乱分子,痛骂一顿是小事,被赶出来,丢了脸面是大事!”
心思细腻的薛淑慎也道:“光祚说的对。想来摆灯树的那家人就是为了独树一帜,我们这样无动于衷,反而是帮了他们。”
唐晙:“大姐,你为何帮着你妹夫说话,我还在这儿呢!”我会吃醋的!
薛淑慎:“他是我妹夫,难道就不是你妹夫吗?”一家人还分那么清楚!
李令月:哪里来的醋味?
李令月:你们闻到没有?
反应过来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围观的人,比之前更多了。急着灭火的家仆,也都停下了匆忙的脚步。
武如意:“这火焰树,比那天上的烟花还要美啊!”
武攸暨:还真是……
武崇敏、武崇行异口同声:“父亲应该给母亲道歉!”
薛崇训、薛崇简、薛淑慎、唐晙、武如意等人起哄道:“道歉!道歉!”
最终,武攸暨还是妥协了。
武攸暨:公主。
李令月:不接受!
武攸暨:月娘。
行了一礼。
武攸暨:刚刚是攸暨的错,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怪你的。
武攸暨:你大人有大量,请原谅我吧。
李令月:看你态度如此诚恳,那本宫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武氏:“还是一家和和美美的好。”
看完火焰树继续往前走。
有些卖爆竹的小贩,用驴子拉着耸立如山的竹竿沿街叫卖。有些人家会端了火盆放在门口,掏钱买了薄竹竿,堆在火盆上点燃。一时“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声不绝耳。
宽敞的东市大街上,有组织的“牵钩”游戏。所谓“牵钩”,就是将一根麻绳两头分出许多小绳,以一面大旗为界,一声令下,双方各自用力拉绳,鼓乐齐鸣,双方呐喊助威,热闹非常。
热闹是热闹,但年年如此,未免有点厌倦了。
这时,有人提议:“不如,我们去西市看看吧。”
李令月:我觉得可以。
李令月:(早就应该说出来嘛!)
武攸暨:我也同意。
李令月:那好,我们一起去西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