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八叔
士兵二：报！八王爷到！
许梦泽：请。
门开了，走进一位模样甚为俊美的青年男子。他一身青色衣裳，虽并非华服。相比于许梦泽的冷清，他生得更为俊美，也多了几分似水的温柔。
许梦琛：（俯身察看九王爷的伤势）弟弟，你身子如何？
许梦泽：（并不看他，与其有些冷冽）与你无关。
许梦琛：（依然很温柔的样子）弟弟，哥哥带了些药给你，你试着抹抹，过几日就会好。
许梦泽：无须。我有我侄女，就够了。
许梦琛：（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弟弟果然有诸多江湖朋友…
许梦泽：你敢说二哥的女儿是那市井中人？
许梦琛：（眼中露出几分惊讶）青溪？你找到青溪了？
许梦泽：（冷笑一声，拉过青溪的手）你又在心里想着什么鬼主意？
许梦琛：溪儿！都长这么大了！快让八叔叔看看…
青溪：（有些忐忑）
许梦泽：（对青溪摇了摇头）再看看，我侄女又没了。
许梦琛：弟弟…这又不光是你的侄女，也是我的啊！
许梦泽：你的？谋划的时候可没见真心把她当做你的家人…
青溪：（心中有些发堵）
许梦琛：好了，一家人见面，团团圆圆总是好的。溪儿，过来，让八叔叔瞧瞧。
青溪：（原地不动）
许梦泽：好了，假装热情什么？有事吗？
许梦琛：方才有士兵来报营中的情况，说是出了探子，我便过来查查。
许梦泽：来的真是时候。正好在我快被人杀了的时候，再来补一刀？
许梦琛：弟弟，哥哥最疼爱你，怎么会…
许梦泽：呵，伪君子，惯用温柔刀，刀刀致命。溪儿，和这伪君子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青溪：（行了一礼）方才和朋友在主帐外见了个鬼鬼祟祟的人，便报给了九叔。后来我又见着个少年，是南云军麾下的，我让他带我去士兵的营帐，结果要把我引向偏僻之处，险些出了事。我打晕了他，已经交下去审问了。我发现他的口音有着南方的色彩，恐怕不是我国的人。
许梦琛：还有什么发现？
青溪：我朋友在主帐中照顾九叔的时候，替九叔挡了一剑，中了毒。她医术高明，看出那是陈国的一魂牵。不知八叔觉得方不方便听我那朋友一言？
许梦琛：真是了不得，快请那位朋友来讲讲！
姜晏：（上前行了一礼）一魂牵是一种剧毒，若不将毒排出，在一刻钟内必定毒发身亡。这是用南方沼泽里一种叫做冰魄的植物捣碎所致，其产地只在陈国。
青溪：对。除此之外，我们在站外看到的一个探子身上露出的纹饰，也是只有南方才有的。
许梦琛：是什么纹样？
青溪：一种火焰的图腾。
许梦琛：（神色一凛）看来果然如此。
青溪：八叔，现下情况未明，我们还需要来查军中究竟有多少叛徒。
许梦琛：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青溪：我看见的两个人，手臂上都有那样的花纹，不如我们让军中所有的人，都接受一番检查。
许梦琛：好。这是个办法。
青溪：主要调查南云军，命令是其中的一个将领下的，就说明叛徒主要出自其中。
许梦琛：南云军？是姜将军带领的…
姜晏：（脸色变得苍白）
许梦泽：将军之前和我一直在一起，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不过查查也好。
姜晏：（提起的心又放下）
青溪：抓到的四个人带来没？
士兵二：带来了。劳烦您一审。
青溪：（看向九王爷）
许梦泽：溪儿，你想问什么，随便问就好。
青溪：（望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少年）小兄弟，你是哪里人？
奇怪少年：锦城的…
青溪：口音对不上。全国的口音也就那么几种，我听你的话，有点靠近陈国官话…
奇怪少年：不…我真的是…
青溪：虽然南方话有相似之处，但个别字的发音，以及轻重的掌握，都有着非常明显的区别。这点，你逃不掉的。
奇怪少年：（一时之间无力反驳）
青溪：你袖子里的东西，他们都看见了。还有可以抵赖的吗？
奇怪少年：我也是没有办法…
青溪：没有办法，就可以私藏将军的印吗？
奇怪少年：我是被逼的。家里好几天吃不上饭，只能替他们卖命…
青溪：可惜了，是个有孝心的，好好说，也许还能留下一条命呢。
奇怪少年：（不住的磕头）
青溪：你知道我的身份？
奇怪少年：不…
青溪：那为什么要将我引到僻静的地方，是为了杀我吗？
奇怪少年：不…
青溪：只是怕我发现你的秘密对吗？
奇怪少年：（使劲的点了点头）
青溪：在我对你使毒的时候，用刀划破了你的袖子，发现你的手臂上有陈国的图腾。你们所有的探子，都有这个图腾吗？
奇怪少年：对…
青溪：是为了方便彼此之间相认？
奇怪少年：对…
青溪：那你知道除了你以外，还有别的人也是吗？
奇怪少年：不…
青溪：（将刀架在那人脖子上）说了就有出路，不说，就没了。
奇怪少年：我说！我知道南云军有几个人，我会去认！
青溪：好。带下去，押到大牢里。
青溪：（又望向曾被针扎晕的神秘男子）你呢？你认识谁？
陌生人：（乖乖的认罪）我也去说，求您饶一条命…家里妻子刚生了孩子，还望…
青溪：（露出了肆意的笑容，背过身，青丝随风飘扬，完美的侧脸被月光镀出一层寒霜）给那些人卖命，是没有出路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陌生人：（大气不敢出，被她所慑）
青溪：因为他们胜之不武。你想，不顾战场上的规则，去后方偷袭，又能有多少诚信？只有君子才值得跟随，记住了吗？
陌生人：（使劲的点头）
青溪：（视线一扫另外的跪着的两个人）男子汉大丈夫，当沙场驰骋，为国争光，而不是在后方坐着营营苟苟的事。你不说，我们也查得出。但是，左右是你全家的命而已…
另外两个人也很快招供，青溪一挥手，便命人将他们带下去。随即，对两位王爷躬身行礼。
青溪：叔叔，溪儿不懂事，实在是卖丑，还求叔叔们原谅…
许梦琛：（急忙扶起）侄女真是了不得，虽是姑娘家，却比男子还有决断力！
青溪：谢叔叔！
许梦琛：时间也不早了，就不打扰大家了！大家都早些休息。
许梦泽：（待到人都走了之后，有些不满的望着青溪）溪儿，你不该搅这趟浑水…
青溪：毕竟是这么多人的命，我怎能见死不救！
许梦泽：（无奈的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但身在皇家，仁慈和善良是最不管用的…
青溪：九叔叔，溪儿不懂…
许梦泽：好孩子，你知道为什么就叔叔讨厌你八叔吗？
青溪：（摇了摇头）
许梦泽：他要杀我，也要杀你，他野心太大了…以后，多小心一点就是。记得，你九叔叔和十叔叔可以信五分，你皇帝哥哥和你爹，只能信三分。至于其他人，包括你的妹妹和哥哥，便是连信也不能信。
青溪：（迷茫的点了点头）
许梦泽：你娘救你九叔叔和十叔叔，当年也是要杀我们的，都是你娘阻止了，说我们并无反心，这才保下一条小命。其实那时候，我才六岁，怎么可能有心去做什么坏事…还有你的皇帝哥哥，你娘也帮过他，人终归是有感恩之心的，不至于恩将仇报…
青溪：（点了点头）
许梦泽：孩子，早些回去休息，记得叔叔说的话。从今以后，你处处需要留心。你那姓姜的朋友是个善良的孩子，值得深交，以后有什么事，宁肯信她，你不要信别人…
青溪：（心里堵的厉害）叔叔，溪儿明白…
青溪：（又俯身查看他的伤，觉得没什么事，叮嘱几句后，便转身离开）
青溪从帐中出来，觉得即便是夏日的风，吹在身上都格外寒冷。她叹了口气，正想回到帐中休息，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倚着帐门，出神的望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