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打算

陌生人：你们和齐府是什么关系？

于浅安：欺负？咋了这是？

陌生人：我是说齐府。

于浅安：哎呦，大哥，你说我这耳朵。我们来这转转，给我这妹子找个好郎君来了。

陌生人：你们是几时来的？

于浅安：刚刚。

陌生人：知道齐家出什么事了吗？

于浅安：齐家是哪一家？

陌生人：不知道？

于浅安：我们从别的市来的。

陌生人：不要路过这里，昨夜齐家发生了灭门惨案，路过的人都要审一次。

于浅安：啊！这么惨的吗？谁这么丧心病狂？

陌生人：不知道。齐家上上下下五十来口子，一夕之间，全没了。

于浅安：（对着宅院拜了两拜）这么狠的心…可惜了…

陌生人：真是…

于浅安倒是会演，不过三言两语，便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拉上青溪，便离开了那座刚刚发惨案的宅院。

两个人并肩一起漫无目的的在城中闲逛，终于，于浅安率先打破了沉默。

于浅安：你怎么这样安静？

青溪：怕你了还不成？

于浅安：我有什么可怕的？

青溪：你脑子好使，反正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于浅安：你以为我就是一介武夫？

青溪：（诚实的点点头）

于浅安：哼，我这皇商世家出身的脑子，可没见白长！

青溪：对，你最有智慧！

于浅安：好啦，不和你开玩笑了。这回大事也做完了，但齐家的枝叶，可没全清理完。

青溪：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于浅安：没想好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青溪：反正注意江湖上的仇家。

于浅安：（叹了口气）先去酒楼坐会，好久没吃正经饭了。

青溪：行。

两个人一起来到最近的酒楼，找了个角落里的座位坐下。如今是中午，食客倒也不少，厅室里有些吵闹。

于浅安：小二！最便宜的白酒来一缸！再来三盘卤牛肉！（看了青溪眼）还有两碟精致的小菜！

青溪：谢大哥！

于浅安：你大哥就是你大哥，心思细腻，不服不行。

青溪：还没夸你，就已经自夸了，不错！

酒菜一上桌，于浅安举箸便吃，不一会，便风卷残云的消灭了牛肉，又点了几盘。他又命小二哥取来两只酒杯，一一斟满。

于浅安：（举杯示意）敬妹子！

青溪：（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大哥，我是姑娘家，就不喝了。

于浅安：好！姑娘在外面，还是小心些为妙。

于浅安自斟自饮，不过一会功夫，便几杯酒下了肚。他自觉喝的不畅快，抱起酒缸，便往口中灌下去。撒落下的酒水顺着他的衣襟落在地面，显得有些滑稽。

于浅安：妹子啊，大哥我不是天生就是这个样子…

青溪：（点了点头）

于浅安：以前我们多开心啊，花不完的钱，用不尽的珠宝玉器…

青溪：还有成群结队的美人相伴…

于浅安：我年纪小，这还倒没见过。但无论如何，我们可是皇商世家，吃的玩的，又有哪个没见过？

青溪：（叹了口气）

于浅安：可惜啊，不过是黄粱一梦。不过朝廷的一句话，说我们私自克扣南面的粮食，就被抄了家…

青溪：（有些伤感的点了点头）

于浅安：说到底，也是家里原本就散，一出事，人心也就散了，都各奔东西。逃的逃、死的死、入狱的入狱，说到底，就只剩下一个惨字…

青溪：（陷入了沉默）

于浅安：可惜了，我就这样自甘堕落，处处靠偷抢为生…以前明明是看不上的，如今，却要争着做…

青溪：（安慰的望了他一眼）

于浅安：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青溪：这么年轻，处处都是路！

于浅安：可惜天要亡我…

青溪：天凭什么亡你？人的生死由不得自己，那就在自己可以努力的地方，和他斗个上下！

于浅安：总归是斗不过的…

青溪：谁说的？都没试过，怎么能轻言放弃？只要我敢和天斗，我就是条汉子，我就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祖宗！我的生命就有价值！

于浅安：对，你说的对！

青溪：你不抛弃自己，就总有人不抛弃你。

于浅安：可是，这江湖帮派也不见容得下我…副舵主听上去好听，其实，就是帮人家杀人放火，没有自由。稍有不慎，脑袋就掉了…

青溪：要不干脆不干，要不就往上干。谁杀你，你也杀谁。不是睚眦必报，只是当机会掌握在自己手上，才有资格选择宽恕。

于浅安：你说的对！

青溪：你还留在江湖上吗？

于浅安：我没想好呢…

青溪：都看你自己。

于浅安：你要去哪？

青溪：我要上战场。

于浅安：开什么玩笑？

青溪：这怎么了？

于浅安：你一个女子，手无寸铁，不会武功，又能如何？

青溪：我可以学，我要去当随行军医。

于浅安：好志向！你认识人吗？

青溪：认识。你妹妹也要和我们一起去。

于浅安：那可是要丢命的事！

青溪：现在脑袋就在脖子上了？还在裤腰带上呢。国事不顺，家里迟早也会出问题。

于浅安：我也跟你们一起！我武功强，再看看有没有兄弟一起入伍！

青溪：你倒可以试试。

于浅安：男子汉大丈夫，为国争光是靠努力，不是靠嘴皮子，我这就去试试。

青溪：好！

两个人谈好接下来的打算，便从酒楼中出来。街道上人来人往，倒是一副宁静祥和的景象。忽然，有一辆驶过的轿子里传来一声孩子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