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清明与降生
慕篱桑推门出去,原来今日是清明,家家户户都在为先人祭奠。
哭泣声和烟花,交杂着人们的吵闹。
玉门关是西域和南国交界的地方,此时的西域,正在过一个名叫,降生的节日。
这是小孩的节日,每到这个时候,孩子们会受到一年当中,前所未有的待遇。
自己提出的要求,大人不能不接受。孩子们能有什么坏心眼,无非就是让父母陪自己放烟花,买好吃的。
南国在过清明的时候,西域在过降生。
慕篱桑看着天边那一簇簇的烟花,眼里有了些许松动。
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
“或许,这孩子也是想跟我一起看烟花。”
没别的坏心眼,自己为何还要剥夺他的生存权利?
想到这里,她合上了厨房的门,转身走了出去。
留下苏婧熙在原地咬牙启齿。
“她怎么不喝了?”
她恨恨的踢了几脚地上的堕胎药,随后眼珠子一转。
想出一个绝伦的计策。
嘻嘻,慕篱桑,这次你想不打也不行了。
她猫着腰,在屋檐上看到,门口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
一个是玉瑾修的老管家,手里举着火把,旁边放着一堆干柴。
还有一个是阿提潇凤,是西域的祭司。
他们一出现,苏婧熙就明白慕篱桑要做什么了。
呵呵,你这么想走,我就帮你一把。
苏婧熙冷笑。
一吹口哨,昭来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他是宰相府里倒夜壶的老人,也是苏婧熙的心腹。
“你待会,把这个给慕篱桑喂下,我很快就能坐上宰相夫人的位置了。”
那是一颗不能置人于死地的丹药,却不能让人怀有胎儿。
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穿梭在黑夜里,饶过了无数的庭院,来到一家旅馆。
这是一家很小,很不起眼的驿馆。
门口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此处,这马车的主人,正是玉瑾修。
他没有走远,放出去的消息是本月初八,其实他要回京城,是在几日后的事情。
一切都是为了要看慕篱桑搞什么鬼。
苏婧熙立在一间上房的门口,深吸一口气,随后褪去一身黑色的劲装,露出里面淑女的蝴蝶袖子衣裳。
她端好了身姿,敲响门。
“主人,是我,熙儿。”
“进来吧。”里面传来主人的声音。
苏婧熙按耐住内心的激动,推开门。
屋内灯火通明,玉瑾修着了一身黑衣,似乎是不打算睡觉的样子。
背靠着椅子,仔细的阅读上面的字样。
苏婧熙发现,封面是“如何照顾好孕期的女人。”
她咬了咬嘴唇,禀告。
“回禀大人,慕...夫人和人勾结,要在今夜出城。”
“什么?”
玉瑾修不意外的挑眉,但是眉宇中仍是怒气大发。
她就这么想要逃离自己吗?
才一日!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要禀告。”
苏婧熙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另一边。
慕篱桑一夜无眠,一直摸着肚子,在做今后的打算。
慕青云和慕篱蔷已经被泽麟暗中用马车接走了。
他们在西域等待慕篱桑。
和腹中的孩子。
这孩子今后只有娘,没有爹。
“孩儿,不用担心,你的舅舅,舅娘,泽麟叔叔,阿提潇凤姐姐,阿嗣莫儿姐姐都会对你很好,他们都是这个大陆顶尖的人,会给你最好的教育,即使没有爹爹,你也可以过的很快乐。”
慕篱桑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肚中的孩子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母爱,合时宜的踢了踢肚子。
慕篱桑哼嘤一声,宠溺的说道,“调皮。”
突然,门外起了一场大火。
火势冲天,隔着无数的庭院,慕篱桑都能嗅到空气中的碳烧味。
是泽麟来接应我了!
慕篱桑立刻起身,才推开门,就被一个人拉到角落里,对方给她嘴巴里塞了一枚丹药。
散发着异香。
慕篱桑还未来得及反应,已经被对方掐着脖子,咽了下去。
“放开姑娘!”转角处,阿提潇凤的声音传来。
她一个飞刀,将那人刺死。
“姑娘,他给你喂了什么?”
阿提潇凤问。
“别管了,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慕篱桑顾不得其他,拉着阿提潇凤的手,在大火之中不断地往外走。
房梁倒塌,无数的木柴被燃烧,府内一片混乱,侍女和护卫都在乱哄哄的倒水。
阿提潇凤给慕篱桑遮了一块湿透的白布,将她安全的带到了门口。
突然,一根银丝从暗夜里穿梭而来,直挺挺的抵在阿提潇凤的脖颈处。
银丝的另一头,是玉瑾修!
他的身后,是低着头的苏婧熙。
而老管家,也被人制服,手脚都被上了绳子。
慕篱桑一把拉住阿提潇凤,将她护在身后。
“不关她的事。”
“姑娘......”阿提潇凤身形微动。
“呵呵,她是西域的人,我不好下手,那他呢?”
玉瑾修冷笑,将银丝划到了老管家的身上。
“他是泽麟的人,你不能杀他!”
慕篱桑大喊。
眼里悲切一片。
“......”
老管家无话可说,脸上仍带着彬彬有礼的微笑。
身为仆人,背叛主人确实是无可饶恕。
“泽麟的人?呵呵,他明明是我的奴才,跟着外人来拐跑我的夫人,你说我会轻易放过他吗?”
玉瑾修十分的气恼,不能对慕篱桑动粗,只能将气焰撒在旁人身上。
“你要是敢动他,我就死在你面前!”
不能再有人因为自己而受伤了!
慕篱桑拔出了苏婧熙腰上的匕首,横在自己脖子上。
“不可,夫人!”
苏婧熙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其实凭她的反应速度,在慕篱桑夺下匕首的那一瞬间,将她制服不是问题。
只是她不愿,甚至很想看慕篱桑要怎么收场。
嘻嘻。
“你为了这些人,可以联名都不要,唯独对我这么残忍,你要离开我,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玉瑾修悲痛万分,恨声质问。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为了别人可以不顾一切,自己可是她的丈夫啊!
为何如此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