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去黑市转转
余杏有些愧疚的道，“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宋清却是佯装生气的样子，“好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叫给我添麻烦？我们不是朋友吗？我那般危险的时候，也没见你与我断了联系，还是三天两头的去笑场问我消息。”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
宋清深知这个道理，当初帮余杏不过是个小小的善意之举，只是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虽然现在日子过的寻常，但到底是个可交的人。
寻常小事，她又不必亲力亲为， 只吩咐人去就成了。
这般想着，她笑着道，“好了好了，都包在我身上了。”
其实若真说起来，她身边得用的人也不多了，将来笑场人越来越多，宋巧儿也是忙不过来的，不若去黑市选几个人？
“好，那我便多谢你了，到时候多少银子你告诉我，你自己若是有看中的人，也挑两个，算我送你的。”
宋清调侃她，“咱们余小姐果真阔绰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与余杏随便聊了会子天，又敲定了要话本子的时间，她便走了。
实际上从前她听过黑市，却是从未去过，一来是人手够用，二来是这到底是买卖人口。
与那些被拐卖的妇女儿童不同，黑市里的人都是自愿被买卖的，亦或者被爹娘买卖的，有许多地方的老百姓实在是没银子活不下去了，卖儿卖女也是有的。
那里都是苦命人，宋清这个从现代接受过教育的人是打心眼里抵触。
只是也没有办法，现在的律法没有明令禁止就会有，这是她一个人也无法左右的，只能等机会改变。
回去之后，她便跟石中远打听起了黑市在哪。
未料，石中远却是满脸严肃，“你去黑市做什么？你需要什么与我说就是了，我帮你准备。”
若是她自己的事，麻烦石中远也就算了，可眼下是她朋友的事，宋清只能插科打诨混了过去。
不过她到底没有放弃，只是装作很好奇的样子道，“爹，好爹爹了，你就跟我多说说吧，我朋友想买两个丫头，听人说黑市有，我这才来帮她打听的。”
“黑市里的确有这种交易，不过表面上大家都是有正经铺子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宋清眉头一皱，“黑市里的奴仆都是拐卖来的？”
石中远摇摇头，“ 从前年轻的时候，我与你舅舅还相反设法打击过黑市呢，那时候我们也以为是拐卖来的人口，后来发现，这里边的人口都是被自己家里人卖来的，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吃不上饭？有多少人被逼无奈，只是若是卖给大户人家当丫头，直接卖人家不知道你是什么来路，是绝对不会要的 。”
“后来就有了黑市的存在，就是有专门的人管理这些奴仆，负责训练一下或者摸清楚底细之类的，这样大户人家来挑人的时候，也能说得清楚来路。”
宋清点点头，心中生起了一股子悲哀的情绪，卖儿卖女……原来是真的有这样的事。
从前她在现代的时候，看过一本书叫白鹿原，里边写尽了人性，甚至还有些易子而食的故事，不少人说是真的，她还不相信，只觉得是假的。
如今来到古代，见到了真实的拐卖人口，真实的杀人案，才明白，原来都是真的，只不过是自己生活的环境太好了，是自己太幸运了，所以才以为都是假的。
她的力气太过渺小，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摇摇头，回归正题，对着石中远又问道，“爹，那我朋友若是想去买丫头，怎么买呢？”
“会有专门的引路人，到时候给这人一些银子报酬就成了。”
“那咱们府中的丫头们都是从黑市买的么？”
石中远摇摇头，“并不是，从前我和你舅舅我们救过不少人，这些人没地方去，我们就安置了一个院子，让他们自给自足，做点事养活自己，后来你舅舅找到了你和你娘的时候，想到总有一日你们会来京城，将来用的到，于是就与她们说，看她们愿不愿意来伺候 。”
“选出了里边愿意伺候的人，加以训练，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里边还有些会功夫的。”
宋清点点头，绝了从家中拨人的心思。
家中这些人在这里伺候人，想必也是因为从前石中远救过他们，若是随意的将他们转手送人，倒是显得不尊重了些。
若是能好好的过日子，谁又愿意看主子脸色呢，虽然他们和余杏都不是那般摆架子的人，可到底也是主子，不自在。
她又问了点问题，便作罢了。
只是想到这个事难免犯愁，只想着王铃兰点子最多了，若是没想到办法，去问问她也成。
她闲来无事，溜达着要去笑场。
未料，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她先是一愣，接着笑道，“你怎么在这？”
陶景之抿抿唇，“你去哪里？我送你。”
因着他们是走了个碰头，宋清不由得奇怪的道，“我们不顺路吧。”
陶景之面不改色的道，“顺路，我走错了路。”
宋清哑然失笑，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她无奈的笑笑，“好，我去笑场。”
忽的，她脑子里灵光一闪，有点殷勤的道，“不若，我请陶小公爷喝杯热茶？”
陶景之不明所以，可还是很高兴，当即笑了，“好啊。”
两个人往前边走着，宋清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想着自己待会怎么问他，正走神呢，就听他问道，“你找我可有什么事？”
宋清顺口就溜了出来，“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黑……”
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将心里话给说出来了，觑了觑他的脸色，见他没有特别反对，便道，“我想去黑市转转，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去，你能不能跟我说说？”
本以为这种有些危险的行为，陶景之会像石中远那般直接拒绝，不曾想，他只是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便问她，“你去那里做什么？可是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