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夫人烈性
宋清思索片刻，问道，“就是说，你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你都不知道？”
燕五眼里满是后悔，他哀嚎道，“是啊，我真的不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但是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
出了地牢，宋清匪夷所思的道，“燕五说他没有下药，可信么？”
“他说的是真的，他的确没有下药，我见过太多犯人，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撒谎的必要了。”江昭雪叹息了一声，“我们去刘家看看。”
宋清点点头，两个人便奔着刘府走去。
大抵是上次吃了亏，这两日刘员外也夹了尾巴做人，今日刘府不再门庭若市，大门紧闭着。
江昭雪上前敲门，敲了几下，才听到里边有人喊道，“谁啊，刘府不待客。”
“衙门的，问话。”这人不客气，江昭雪也没客气，索性言简意赅。
宋清对着她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往后你到底是要在松原县的，我来吧，免得到时候给你使绊子。”
没想到宋清这样为她着想，江昭雪不禁怔愣了一下。
就在她怔愣的瞬间，宋清直接将她推到了身后，眼见着大门开了。
小厮还是那日的小厮，见到宋清当即陪着笑，“姑娘，您来了？这，我们老爷没在家啊。”
“嗯，你们老爷去哪里了？”
宋清才不相信刘员外不在，不过是不想应付他的问话罢了。
殊不知，他不在更好啊，那个老狐狸嘴里什么线索都没有，还不如从这些丫头婆子身上下功夫。
想到这里，宋清面无表情的道，“别是为了躲着咱们吧？”
小厮被问住了，当即僵硬一笑，“姑娘，您可别这么想，我们老爷最是配合官府的，如今老爷没在家，您问我们这些当奴才的，也问不出个什么来，不如您改日，改日再来？”
宋清似笑非笑，一只手挡住了门，“别啊，改日是什么日子，我现在就要问，莫非我们张大人审案子也等着你们老爷不成？”
“还不快说，你们老爷去哪里了！”
她周身气势毕现，那小厮哆哆嗦嗦的道，“姑娘您别动怒，姑娘您别动怒啊！我们老爷去找少爷了呀，少爷不是去游学了吗？那日老爷从官府回来，便说一定要找到少爷，给他洗脱清白，当日便走了，这我们也找不到呀。”
宋清轻哼了一声，“让我进去再说。”
未料，这个时候，管家走了出来，见她这般，也不客气，“莫非姑娘是打算硬闯我们刘府不成？”
宋清的也丝毫不虚，直言道，“今日的确是我们两个女子来的不假，可我们代表的是官府，我们来你们不认，莫非真要衙役们大张旗鼓把你们刘府围住才成？别我们给了你们面子，你们不要，到时候就不好看了吧。”
管家当即有些犹豫，底气有些不足的道，“怎的就不好看了？我们刘府行得正坐得端。”
宋清嗤笑了一声，“管家，您这个岁数说这种话就不合适了吧？你也知道，世人一人一口唾沫便能将人淹死，你们刘府若是被人说出个杀人包庇的罪名来？只怕你们老爷回来，你也交代不了吧。”
老管家终是动摇了，于是黑着脸道，“我先去禀告夫人，等夫人做定夺。”
宋清意味深长的道，“您是个聪明人，我们能给你们这个面子让你们等着，最后结果若是不尽如人意，我们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老管家垂眸，“等姑娘稍候。”
等人进去，江昭雪才低声道，“那刘员外最是狡猾不过了，一定没走。”
宋清笃定，“刘青竹都在松原县，刘员外会出去找人？不过是借口罢了，想给我个下马威，可哪有那么简单？”
“等着，一会就请我们进去了。”她知道，自己那话不过是给老管家一个台阶罢了。
果然，过了片刻，老管家出来了，脸上也恭敬了许多，开口道，“姑娘进去吧，我们夫人在那日审人的花园里等您。”
宋清点点头，径自走了进去。
往里走到了花园，果然如此，那位传说中十分泼辣的夫人，脸上带着点笑容，对着宋清行了个礼道，“姑娘恕罪，本该婆母出来主持大局的，只是她因着夫君的事身子不好，便让我出来了。”
人家这么客气，宋清也客气了起来，她微微一笑，“其实今日我们来也是为了刘青竹好，只有这案子查的清楚，才会给他洗脱清白，你说是不是？刘员外的举动，若是不知道的， 还以为他儿子真的杀人了，他包庇着呢。”
语气客气，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客气啊。
只见那少夫人脸上僵硬了一瞬，还是恢复了笑容，“姑娘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只要能还我夫君清白，让我怎么配合都行。”
宋清点点头，“我今日来，确实有几个问题，我想问少夫人，你可知道你夫君想给拢月赎身的事？”
只见那少夫人的面色当即难看了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骂人了，可她还是维持着自己的教养，轻蔑一笑，“是说过，一个不干净的玩意儿罢了，也想进我家门？我告诉刘青竹了，若是真把那贱人带回来，我们便和离。”
这少夫人的气节真是少有，在这里女子都是唯唯诺诺的，像宋大娘这般的少，像眼前这位少夫人的更少。
宋清当即多了几分真心的道，“夫人烈性，这样很好。”
少夫人没想到宋清竟然没觉得她没事找事，当即有点诧异的问道，“你，你不觉得我这样惊世骇俗？”
宋清笑了，“在没接触过夫人之前，我只听说过夫人泼辣，就连刘青竹都有些惧怕，可今日一见，夫人是个令人敬佩的人，即便是女子，也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您是个爽利人，不该囿于后宅，整日就跟自己夫君的小妾斗法，那样的人生的确没什么意思。”
“你……你竟……”少夫人眼眶有些红，她从前不是没跟人说过这样的想法，就连她娘都说让她不要折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