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燕五是谁
燕三叹了口气，眼里满是同情，“管事……管事相中了拢月姐姐，其实我们这些小厮龟公的，有的跟姑娘情投意合的，只要不是太过分，一般楼里都不管，毕竟这日子难过，总想有个依靠。”
“只是那管事年纪大了，还总是喜欢打人，有些特殊的癖好，一些不得不从的姑娘们也是叫苦不迭，拢月姐姐自然不愿，管事跟老鸨子关系不错，那几日都没让姐姐好好接客，姐姐被折磨的不行。”
“只是拢月姐姐以死相逼，她就是不愿意，这时候她已经是楼里的头牌了，这样就接不了客人， 打骂也无济于事，老鸨子只好跟管事说不行。”
燕三声音讷讷，“哎，就这样，拢月姐姐才逃脱了管事的毒手，只是管事却是记恨上了她。”
听到这里，宋清问道，“为何说记恨上了她？莫非你们人人都能看出这人针对拢月？”
“不，这，这倒不是。”燕三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问道，“我说了这些话，能不能不告诉别人，我，我不想死啊。”
“管事很厉害？”江昭雪问道。
燕三点点头，“他那个人最是阴狠了，说不准就找个什么法子惩治我们了。”
忽的，宋清转移了话题，仿佛对着他好奇似的，“你怎么会到了这里？”
“我小时候爹娘就死了， 就是在村子里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闹洪水，我们整个村子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了。”他垂眸像是说到了什么伤心事一般，“我拼命的跑啊，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一路流浪，后来就到了松原县。”
“那时候我还小，有一日我见有个妈妈跟我说能带我去个吃饱穿暖的地方，我就跟着他走了，就来到了这里。”燕三苦笑一声，“这辈子都只能在龙燕楼了。”
“我虽然为拢月姐姐不平，从前却不敢为她说一句话。”
宋清和江昭雪对视了一眼，点点头道，“嗯，你和拢月最后一次接触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她死前的四五日吧，那日妈妈说让我给姐姐送点东西，我见姐姐脸色苍白，还问了两句，问她怎么了，她只笑着说没事。当时我若是多问两句……”他有些自责的低下了头。
宋清却是道，“都是命，你还知道什么，自己说说吧。”
“我……我觉得可能，可能是有一个人有嫌疑。”过了好半晌，燕三像是终于鼓起勇气似的，赶忙补充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就是这两个人都跟拢月姐姐有……有渊源。”
“那第一次审问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燕三苦笑，“我，我害怕啊，大人，我是真的害怕，当时妈妈告诉我们别乱说话，不然没人能保得住我们，回去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不该如此，拢月姐姐帮过我啊！”
“请诸位大人一定要帮姐姐查出真正的凶手来啊！”
宋清点点头，审视的看着他，只见他眼睛里虽然有软弱恐怖，到底没有躲闪，也不由得相信了他的话。
“你说吧，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
“燕五，燕五和拢月姐姐关系向来很好，甚至有……甚至有传闻说，他们相好……”
宋清若有所思的开口道，“燕五是谁？”
“燕五是个龟公，长相……长相最像好人的便是。”
“ 最像好人的？” 宋清低低的笑了笑，不由得觉得好笑，“这是什么形容？”
未料，燕三摇摇头，“您只要见到了就知道谁是燕五，跟我们是完全不同的。”
“ 好，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关系好？”
“ 燕五喜欢喝酒……拢月姐姐，拢月姐姐有时候会差人来送银子给他买酒喝，还有，偶尔会有点心……” 他动动嘴唇，“我们都是看着五哥喝的。”
宋清有些疑惑，“你是燕三，他是燕五，理论上应当是你比他大才对。”
燕三解释，“是，是如此，只是我们不按照年龄大小取名字，而是按照来的早晚，我来的稍微早一点。”
“嗯，你且在这屋子里再想想，若是想到了什么便差人告诉我们。”
燕三点点头，欲言又止，到底还是赶在宋清他们离开前开口问道，“大人，杀拢月姐姐的凶手，你们有点眉目了么？若是，若是有眉目了，我，我斗胆请诸位大人告诉我一声。”
宋清回过头去看他，只见他目光中还闪动着泪水，俨然是在为拢月难过，当即心中感动，拢月到底也算是没白来世上有一遭，到底有人记得她。
她点点头，“好。”
出了这个屋子，她对着江昭雪开口道，“你怎么看？”
“他说的应当是真的，我对上他的目光，没有说谎之后的躲闪，走，我们去会会那个燕五。”
当真如同燕三说的那样，只要一见燕五就能认出他来。
原因无二，他长着一张青竹 一般端方正直的脸，即便是在青楼这个地方，他穿着破衣裳，也像是一个落难贵公子一般，哪里像个龟公啊？
这人身材高大，不说话的时候自有一股子神韵。
这个样子是女人都喜欢！
未料，一开口暴露了他的猥琐。
燕五见宋清他们来了，当即哀嚎了一声，“啊，大人，这事与小人无关啊，怎么，怎么连我们都捉起来了。”
宋清勾起唇角，“与你无关？我们了解到的可不是如此啊，你跟拢月关系不是很好么？怎么一点都不见你难过。”
瞬间，燕五的脸上便出现了慌乱的情绪。
江昭雪淡淡的道，“你跟拢月是什么关系？”
燕五咬牙，“没什么关系，她是青楼的头牌，我这样的身份，我们能是什么关系呢。”
“真的？”
宋清慢慢悠悠的开口，道，“你说，拢月若是知道你这番说辞……只怕在地下都闭不上眼睛。”
燕五脸上浮现出惊恐来，他摇摇头，赶忙道，“不，不关我的事。”
宋清和江昭雪对视一眼，他知道内情！
“燕五！还不从实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