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伤疤揭开
“下课。”叶青宣布下课之后,神清气爽的走出教室。
教室里面的学生们顿时放松下来,伸懒腰的伸懒腰,偷吃东西的偷吃东西,聊天的聊天。苏婻打了一个哈欠,早上实在起的太早,上课的时候都一直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她顺从的让自己的身体趴在桌子上,决定利用这珍贵的下课时间补眠。
“苏婻在吗?”一道嚣张跋扈的声音响起,成功的又打断了苏婻宝贵的睡眠时间。
苏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教室里面其他人的目光也被这一道声音吸引了过去。门外站着的就是今天同样第一天入学的苏如媚。
苏如媚早就已经站在外面看见了苏婻在哪,于是提着裙摆急匆匆的进来,也不管这间教室里面的学生究竟欢不欢迎她进来。
“苏婻,我今天过来就是通知你一下,我以后也来这里读书了。”苏如媚高高的昂起头,像是在说她现在也到了和她齐平的位置。
苏婻安静的看着她,许久才轻启朱唇,问道:“你已经考虑清楚了吗?”
苏如媚愣住了,随即有些恼羞成怒:“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考虑做个好人吗,偏偏要做别人的走狗?”苏婻垂下眼睫,敛下眼中嘲讽的情绪。
苏如媚脸色变了,她蹭的站起身,指着苏婻,破口骂起来:“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就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的俯视着来批判我?!我想怎么活都是我选择的,我可不像你,我没有一个和别人私通畏罪自尽的母亲!”
话音一落,万籁俱寂。
整间教室都安静下来了,只有外面吹进来的微风扇动书页的声音。
柳媛和司凌面面相觑,东方逸也停下了扇着扇子的手,其他人更是不敢说话,就连呼吸都放轻了频率。
容樂抬头望向苏婻,苏婻坐在那儿动都没动。
母亲这件事情,是她内心最深处的痛。苏如媚还是第一个这么光明正大的把这一个伤疤揭开来给别人看的人。
“呵。”许久,苏婻冷笑一声。
她缓缓站起来,一直走到教室前面的讲桌后。路过的同窗都纷纷给她避让开了一条路,沉默的用目光注视着她。
所有人纵然心里有许多疑惑和震惊,但是却也不敢窃窃私语。
屋子里面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苏婻稳稳的走到讲桌后站定,抬起头来面无表情。
“我的母亲,安柔,在我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就死去了。但是!我的母亲不可能,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道德败坏的事情!事情的真相我已经在调查了,我也拿到了一定的证据,到时候可以再看看究竟是谁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她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这一番话说完之后,其他人也久久无法回神。
他们原来都不知道尚书府还有这么一等秘辛,只是曾经很早的时候听说过尚书府有两位正妻,其中一个死得早罢了。
柳媛看着苏婻,满心满眼都是心疼。她比其他人知道的要稍微多一些,更加知道苏婻这么多年因为母亲去世,被苏府的人各种欺侮,过的有多么辛苦。
容樂定定的看着苏婻,她的眼睛都因为气愤而发红,但是却一脸的严肃和平静。所有的疯狂都全部藏在她深邃的瞳孔之中。
苏如媚被苏婻虽然平静,但是却隐含着疯狂的面孔给吓住了,她手攥紧却又松开,环顾了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在用可怜和同情的目光看着苏婻,于是夺门而出,落荒而逃。
苏如媚走了,东方逸把手中的扇子摔在了桌子上。
这一声响像是一把钥匙一样,班上的其他同窗也逐渐发出了声音。更多的人是上前围住了苏婻,安慰她。
苏婻只觉得自己有些疲惫,谢绝了各位同窗们友好的安慰,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趴在桌子上休息。
“那苏家的姐妹实在是欺人太甚!下次再有这种事情我们一定要帮着苏婻!”说话的是刺史的女儿袁冰妍,她攥着小小的粉拳头,一脸义愤填膺。
“对!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人狗仗人势的样子,苏婻可是我们天字一号的人。”
东方曜也忍不住了,虽然他之前并不是特别喜欢苏婻,而且他这个人醉心于艺术,整个人开始有些沉默寡言,但是却有着极强的集体荣誉感:“以后再有这种事情,谁要是和天字一号作对,谁就是和我东方家作对!”
东方逸意外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同样附和道:“没错,就是和我东方家作对!”
司凌原本在苏婻趴下之后,看见没有好戏看了,于是自己也趴下了,听见东方家的那两个小子都这样说了,于是他上半身没动,仍然在趴着,只不过抬起手来也说了一句:“我一样。”
他这三个字,分量就绝对实打实的不一样了。
司凌毕竟是六皇子,他说出来的话都是代表着皇室。而且六皇子的母妃是容贵妃,一直到现在都颇受皇帝宠爱,六皇子在所有皇子中的地位也绝对是非常崇高的。
天字一号其他人也都是家里十分有钱或者有权有势,平时看起来虽然都懒懒散散的,但是虎父焉有犬子?
这是天字一号班所有学生们第一次,所有的心全都在一条绳上,都为了同样一个人把自己的集体荣誉感摆在了明面上。他们一个个虽然还都是小孩子,但是却护短的很。
苏婻一直趴在桌子上,但是却久久的没有睡着。
她一直听着同窗们的声音,听见了他们所说的话,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她这个时候才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前世都错过了一些什么。
去年她就是太过于自卑,自闭,而且愚笨没有开化,导致最后没有进入桃李书院念书。而且就凭之前的她,就算进入了桃李书院,也没有胆识和这么多贵族子弟们结交。
她无声的笑着,两粒晶莹从脸颊划过,无声的濡湿了藕荷色的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