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厚颜
她抿着嘴唇，燕君彻身上的气势已是她不能承受，可现在慕容棠虽然脸上带了笑容，却比之燕君彻的更甚，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良久，慕容棠才移开眼神说道：“据我所知，你丈夫卫清荣是个上进的，自来便说要自己考上功名的。”
慕容念点了点头，“是，相公总说男子汉大丈夫，无论功名还是利禄都要自己亲自拿在手里才是真的！”
慕容棠点点头，“可见你丈夫是个明白事理的，卫家不少你吃穿，你相公手里也有产业，卫家二夫人的名头比起你在慕容家一个庶女的名头不知已经好了多少，你似乎并不满足，不若你告诉我，你想嫁给谁，我帮你参详参详。”
慕容念越发尴尬，“我没有……没有不满足，相公很好。”
“说起来，当初你嫁给卫清荣是一道圣旨，你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现在我给你机会，你如果不愿，我去请了圣旨，让你们和离，你再说出自己想要嫁的人，再赐婚，以后也能消停过日子，你到底姓慕容，不看在你爹的面上也看在你姐姐贵太妃的面上，你觉得呢？”
听着这话像是为她着想，可却总觉得这话里有话，她下意识就是站起来，“棠姐姐，我真的没有不满，相公对我……很好。”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和离需要两家商定，如今你还有妹妹没嫁人，你爹断断不可能答应你和离，加之你这桩亲事是皇上赐婚，也只有皇上的圣旨能让你们和离。”慕容棠挑眉说道。
慕容念眼神飘忽，脑子里不知已经想了多少念头了。
她就算不算是官家夫人，好歹也算是官家的儿媳妇了，慕容棠这套下得很明显，她不是看不出来，可她也明白，卫清荣断断不是她这一辈子能满意的夫君。
“噗通。”
她红着眼睛跪下，哽咽说道：“姐姐，我知道我这般说太不识抬举，可妹妹真的不想再呆在卫家，那卫清荣不是个上进的，他呆板不知变通，成日里只会说规矩，妹妹若是和他过一辈子，只怕比出家还要痛苦。”
慕容棠收起笑容，“好，你若是想好了，这和离书倒是也不难为你拿到，你和卫清荣生下的两个孩子，卫家势必不会让你带走，你可想好了？”
“我自然不带走，那是他们卫家的种，我和离后，还要嫁人的。”
慕容念忙说道，她可不想拖着两个拖油瓶，再说，卫清荣的种有什么稀罕的，要是那两个孩子是皇上的种，走到哪儿她可都不放弃。
慕容棠早就想到了她会这样说，“也罢，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再来说说你想嫁给谁，你和离之后定然要回慕容府，有皇上的赐婚圣旨下来，一时间也没人敢说你什么，你若是决定不再嫁，那就要和你的哥嫂商量好。”
“不，妹妹要嫁人的。”慕容念怎么可能不嫁人。
“那你就说说，想嫁给谁？”慕容棠就等在这里了。
她嘴唇蠕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眼神渴求地看向慕容棠，寄希望于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思。
慕容棠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心思，就是要看看这慕容念的脸皮能厚到什么程度。
“你不说就是心里还没有想法，那我和皇上帮你相看相看吧，你且说你大概想要什么样的。”她耐着性子说道，又喝了一口茶。
慕容念低着头，手紧紧握着帕子，暗暗想着，不管怎么样，慕容棠还能杀了自己不成，是她让自己说的。
抿着嘴唇抬起头，“棠姐姐，妹妹一直心里都有人，姐姐应该是知道的，妹妹心里的人，便是……”
慕容棠还是淡淡，“是谁？”
“便是皇上！”她说完赶紧又低头，等待着慕容棠的反应。
一时间整个景元宫安静得连根针掉落地上都能听到，那些宫人简直是没有想到这卫二夫人的脸皮竟然能厚到这般地步，她已经成亲生子，又年岁这般大了，竟然还妄想进宫为妃！
慕容棠笑了，“哈哈哈，念儿，你的意思是你要和卫清荣和离，然后进宫为嫔妃？”
慕容念不敢抬头，“我知道姐姐肯定生气，可是姐姐想想，这其中不无好处，妹妹知道姐姐在朝中还要帮着皇上处理事情，后宫之事多数是柳贵妃管着，可柳贵妃到底是外人，哪里能真心为姐姐着想，可若是妹妹进宫就不同了，你我是姐妹，一起伺候皇上，以后荣辱与共，都是一条心的，妹妹定会忠于姐姐，不敢有二心。”
慕容棠点点头，“你说的倒是有道理。”
没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什么怒火，慕容念抬起头来，见她脸上还带着笑容，下意识就觉得这件事或许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姐姐，你这是答应了？”
慕容棠想了想，看向她说道：“我倒是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你心思还没消停不说，竟然还敢走到我的跟前说了，以往你还只敢让你爹逼着贵太妃帮你筹划，可见人的胆子啊，还真不是随便就能预测的，你让人在外传我的流言，让各大茶楼酒楼议论我，可见你是恨我的，又是怎么能做到现在跪在我跟前求此事？”
她语气太平静了，甚至眼神都带了温柔，慕容念若是不仔细听内容，还以为不是什么危险的话。
慕容念脸色煞白，连连摇头，“姐姐，我哪里有那本事能让各大茶楼酒楼议论姐姐，再说了，姐姐没有证据就这样说，可真是太……”
“太什么？你是想说我绝情狠心？”她弯下腰来捏着慕容念的下巴，笑着说道：“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凭我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要想处置你，用不着什么证据，你做还是没做，你心里清楚！”
慕容念身子不由颤抖起来，眼中都是恐惧，“那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难道都是耍我的？”
“我也没说耍你，你要想和离，不是不成，这事儿对卫清荣来说确实太不公平，娶了你这样的夫人，当真倒了八辈子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