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路不平,自己填平

正当初日东升时,林间晨雾缭绕,远处隐隐传来唢呐声。

江泠月身着浅青色长袍,站在小山坡上倚靠着树,青色发带随着风轻拂美人面。

远处传来唢呐声,一支队伍出现在她视线里。

她嘀咕着“轿子华贵,迎亲队伍穿的也不错,哪家大户人家女儿出嫁如此清冷,竟只有十余人接送。”

她盯着缓缓而来的轿子看了好一会儿,不知不觉手中最后一壶梨花醉已喝了过半。

轿帘被掀开一角,江泠月目光往那里看去,定在那里,与轿中的人对上视线。

深青色的眸中不带一丝情感,仿佛冬日的冰块,让人不由心生寒意。眼眸触及到江泠月时,才有了一丝波澜。

寒意在下一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好似晴光映雪的笑。

“青色的眼睛……” 江泠月喝了半瓶梨花醉已然有了醉意,人有些迷糊,虽不理解那人的笑,但是出于礼貌她也浅笑回应,丝毫不觉对方笑中的杀意。

轿帘落下,江泠月收敛了笑,若无其事的继续看着。

下一刻她微微皱眉,不知是不是错觉,听到了一些杂乱的脚步声,约着十来人。

看着渐行渐远的队伍,江泠月果断选择跟上。

她听得不错,正是凌云安排的十来人,正埋伏在前,如今已下了坡到了轿前。

随着队伍中人群出现惊慌失措的喊声,江泠月飞身而下,将准备掀开轿帘的人一脚踹飞后,随即护在轿前。

众人看向江泠月皆是一愣,懵圈了。动也不是,走也不是。

被踹倒在地的凌峰被人扶起后,向他的人使了个眼色。

于是那十余人便这样和江泠月打了起来,他们人虽多,江泠月却丝毫没有落了下风的形势。

凌峰再一次被踹飞后 ,不由哀叹道:“哪里来的小妮子,这么能打……”

轿中的人在众人不易察觉之下,往轿外扔下一颗圆球。顷刻间烟雾从中而起,江泠月只听得一句“敛息。”

凌峰等人都自觉往外退出几步。

江泠月忙用衣袖遮住口鼻可惜有点晚,再加上她站里烟雾中心,只觉天旋地转有些站不住。

有人扶住她,望过去,看装扮正是轿中的新娘子。比她高些,一双狐狸眼正无奈的看着她。

待烟雾彻底散去,迎亲队伍都倒在地上,而那十来个“山匪”正悠哉悠哉的看着她们。

江泠月抓住凌云的手准备溜之大吉,没成想那些人都齐齐行礼,对着新娘子喊道“主上”。

江泠月瞬间呆住,心中无语道“谁家好人自己安排人劫自己的花轿啊。”

许是先前喝了酒,又和他们打了那么久,此刻危机已经解除悬着的心也放下,江泠月直直往下倒。

凌云眼疾手快将人接住,看着怀里的人也是无语住了。

凌云叹了口气,看向凌峰他们道:“起来吧。凌峰,落长老那边怎么说?”

凌峰站直了身子道:“他说贺长琴已经安排好了在江家的眼线,其他到没什么。”

凌云点了点头,开始思索江泠月该怎么处置。

凌峰见她许久不说话,看了看江泠月,问道:“主上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女人?杀了,还是……?”

凌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话锋一转问道:“她在江家安排了多少眼线?”

“这个……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把刘成慈调过去了。”凌峰道。

凌云嘴角勾起一抹笑,道“知道了,和小四那边说,计划有变我要到江家。”

“啊?!”凌峰有些不解“可是……您如果过去不就时刻有人监视着吗?”

“安排你们来劫我,不也照样会勾起贺长琴的疑虑。之前因为没得选,所以才出此下策,可是现在……”凌云看了看江泠月。

经她这么一说,凌峰也懂了,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时忆散,服下后可以暂时让人神志不清,再对她使用篡忆决效果更好。”

凌云接过,在喂江泠月服下前犹豫一瞬,还是选择让江泠月替她成为被贺长琴监视的人。

给她喂下时忆散后,凌云使了个法术让自己和江泠月的装扮换了个彻底。

凌云微微低头,贴着江泠月低声道:“对不起。”

说罢,她对江泠月念了个咒。

之后江泠月便站直了身子,目光呆滞。

凌云没有直接告诉江泠月现在的身份,而是询问江泠月的名字。

江泠月一听有人问她是谁,便如同触发了什么机制一般道:“我叫江泠月,是师父在月下江边捡来的孩子,师父……”

凌峰忙打断她,又对凌云道:“主上,时间不等人!”

凌云瞟了他一眼,道:“可你不是人。”

凌峰一听也就撇撇嘴不说话了。

他的确不是人,而是凌云的父亲凌天钰留下的玉佩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幻化而成的。

在凌云小的时候,父亲总会抱着她在院子中望着桃树出神。

凌天钰这个人脸上总挂着温和的笑,做什么事都从容不迫。曾一剑破开万魔之围,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当之不愧仙门四公子之首。

败就败在了情关上,不顾家人反对娶了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贺长琴,众人皆是叹道当真是个痴情种。

曾经,凌云也算得上是父母疼爱的大小姐,不知几时,父亲突然亡故。

听医师们说是很久之前的旧伤复发。

不过凌云清楚父亲的死绝对和母亲有关系。

那天是晴日,午后凌天钰照例带着凌云,在院子长亭下棋,后来他笑着开口道:“阿云去找母亲来好不好?”

凌云点点头听话去寻母亲。

等她一走远,凌天钰吐出一口血,不舍看向了凌云走的方向。

再见他时,他倚在长亭,身上覆着桃花,已经安静的走了。

凌云笑着喊爹,没得到回答,摇摇母亲牵着她的手,仰头看去。

那一刻,贺长琴两滴清泪滑过脸庞,滴落在桃花堆里,融进泥土。

贺长琴如愿坐上了家主的位子,对凌云不再和蔼,可以算得上厌恶吧。

再后来每日差人打着补药的幌子送毒药,第一次凌云一饮而尽,随之而来的是冰冷,大脑一片混沌。

若非凌天钰留下的玉佩,恐怕现在还真是个傻子了。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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