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耍赖

怀中人睫毛轻颤,哪里是困极了的模样,李聿怕他睡多了夜里睡不着头疼,在他耳边缓缓喊着润鹤,估摸着时辰再过一会就该喝药了,更不能睡下,赵清珵不理他,他便自顾自细细啄着赵清珵的耳后根,酥酥麻麻的痒意袭来,赵清珵终究是没忍住,一声轻笑。

“做什么闹我。”

“别睡了,从昨儿就开始睡,醒着说说话也好。”李聿手掌粗粝,摸着赵清珵的腰,温暖又舒适,赵清珵便趴在了枕头上,让李聿给自己柔腰。

赵棣登基的这一个月可把他折腾的够呛,他眯着眼睛不愿动弹,李聿便胳膊肘撑着脑袋打量他,灼热的目光落在脸上,赵清珵有些好笑地看了李聿一眼,“人在这儿呢,没跑。”

“腰疼可好些了?”

赵清珵习惯了隐瞒,李聿用了很多年才改掉他不爱说老实话的臭毛病。

“疼得慌。”

“疼就对了。”李聿用力一揉,赵清珵疼的脸都皱成了一团,就听见李聿凶巴巴地说道:“你要胡来,白菊那个臭小子也跟着你胡来,白菊要罚,你这个做主子的更加要罚!”

“啊,又困了。”

赵清珵又想装死了。

他就知道这笔账李聿一定会和自己算,他讨好地将脑袋凑到了李聿跟前,也不说话,就那样眼巴巴地望着李聿。

“痛死你算了,谁心疼。”

“你心疼呢。”

赵清珵如今哄李聿是越来越会了,更何况眼下他一身的伤,李聿就算是心里有气也撒不过来,他闷闷揉着赵清珵的腰,不说话。

赵清珵的确身子虚,不过说了半个时辰没到的话,就那样悄无声息地在李聿臂弯中睡了过去,也不是困,实在是没有那个精神头。

白菊端着药进内殿的时候李聿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左手放在赵清珵脑下给他做枕头,他朝白菊摆了摆手,指着外头,让他去外面侯着。

白菊摇头,轻声道:“侯爷这药得趁热喝才行,要不然药效过去,就白喝了。”

“润鹤,润鹤。”

李聿没办法,只好轻轻拍着赵清珵的脸,将他喊醒,赵清珵迷迷瞪瞪的,只觉得身上好冷,下意识就抱住了李聿,使劲往他怀里钻。

侯在外头的白菊还没看清楚侯爷到底醒了没呢,哗啦一下,龙帐就被将军大手一挥给放下来了。

自然而然的,白菊也就没有看到帐子里头赵清珵缩在李聿怀中撒娇的场景。

“不要,好苦。”

赵清珵就知道李聿把自己弄醒没有什么好事,他闭着眼睛不肯睁眼,像只猫儿似的赖在李聿怀里,企图躲过去喝药,李聿什么事都能依着他,唯独喝药这事态度坚决强硬。

一双手从帐子里头伸了出来,李聿沉闷的声音响起:“药拿过来。”

刚熬好的药被白菊扇的刚刚好,温着,入口不冷也不热,李聿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然后搂着赵清珵的腰,强势而又霸道地闯进了他的口中。

唇齿间津液交换,可吻着吻着,这味道就有些不对劲了起来,奈何赵清珵双臂实在有力,锢着赵清珵让他不得动弹。

一口药喂下去,赵清珵脸红了一大半,幸好帐子厚,外头的白菊瞧不见里头在做什么。

李聿脸皮厚,哪里会怕什么,他又喝了一口,趁着赵清珵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立马又凑了上去,两个人的嘴巴都苦,赵清珵也不挣扎了,靠在他的臂弯中姿势顺从,仰着头承受着李聿的侵袭与霸道,一吻结束,李聿还不老实地舔了舔他的脖颈,赵清珵真是怕了他,在李聿端起药碗的那一刻,他连声道:“我自己来就是了。”

李聿坏笑地看着他,药碗递到手边,赵清珵终于认命似的一口喝完了浓稠苦涩的汤药。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赵清珵这身子从前千般难万般难李聿也给他养好了,如今被赵棣这样一弄,一朝又回到了从前,重新成了个药罐子。

李聿足足守了他四五天,赵清珵才彻底清醒过来。

至此,紧闭的明德殿大门终于被人推开了,白菊颤颤巍巍地站在游廊下,望着冬日里的那一抹暖阳,流下了死里逃生的泪水。

石斛朝他招了招手,指着天边那一轮不算明亮的日头,笑眯眯地说着:“瞧,出太阳了。”

是啊,出太阳了。

雨过会天晴,就算是阴霾的暴雪也终将会过去。

白菊拖着两条软绵绵的双腿,慢吞吞地挪到了石斛边上,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叹道:“哎呦我的天,我可真是怕侯爷就这样去了,我也要陪葬呢!”

石斛早就知道白菊这人的德行,就他这张嘴,公子一直忍着没有动他,很有可能是因为还没有找到比他还要医术更好的军医。

“石斛!”里头传来一身喊叫,听到李聿在喊他,石斛立马别了白菊,大步往明德殿内走去。

这座宫廷石斛并不陌生,当年太后还是皇后娘娘的时候石斛便时常跟着自家公子进出宫禁,但是这座象征着王朝权利最中心的明德殿,石斛却是第一次见。

踏进明德殿内,石斛的第一印象便是华丽而又质朴。

张扬的赤红与明黄铺满了满殿,天子以赤红明黄为贵,殿内顶部盘旋着一条雕刻出来的长龙,龙眼是用两颗拳头大的红宝石点缀而成,龙身上布满了珍珠,石斛呆呆地望着头顶的那条长龙,只觉得那双龙眼极具威严,好似有一个漩涡,而他则不自觉地被吸引了进去。

“傻了?”

上头传来自家公子的声音,但石斛隔得远,却看不真切。

李聿坐在椅子上,啧了一声,石斛这才彻底回神,小步走上前去,“进去,侯爷有话吩咐。”

石斛跟着李聿进了内殿,宽大的龙床上垂着纱帐,药香弥漫,李聿站在床边将帷帐挂了起来,赵清珵靠在软枕上,披散着头发,尽管面色苍白,但一双眼看上去却有神了许多,清瘦的脸颊一时半会是长不了多少肉了,石斛有些心疼,他喊了一声侯爷,还没说出话呢眼眶就红了。

“哭什么。”赵清珵一声轻笑。

石斛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侯爷,石斛没本事,没有照顾好您,您罚我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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