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笑里藏刀
“她就不怕被发现?”夏荷见过宫斗的把戏,但这种伤害自己母族的亲人的,还是头一次见。
“所以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成了,她的目的达到。不成,背锅的是奴才。横竖在我身上放烈草粉的是彩云,再说,杀了青柠郡主的是狱卒。”
彩云来请的时候,余倾城就猜到有阴谋,假意推脱几次便跟着去了,她有过好多种猜想,唯独没有想到是这样,以至于事情发生的时候她也没有防备。
好一招借刀杀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在北冥夜面前扮无辜,在富仑面前卖了个好。
“姑娘,我们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太子殿下?”
“不必了。”余倾城喝了一口茶,“北冥夜不是傻子,这事他肯定也看出了蹊跷。这是人家的内政,咱们不好干涉。”
再说,她本来就想要他们乱的,这样才能给上官逸争取到更多的时间,贵妃的这一手,客观来说,还帮了她。
从富仑临走前的那个眼神,余倾城就断定,富仑这个结,系得死死的。
大战在即,兵部尚书心里有了疙瘩,这场仗,难打喽!
北冥这边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上官逸的手里,同样到手的还有余倾城给他的那封信。
这是两个人分别以来,第一次联系。
他手里拿着这封信,就像是捧着什么珍奇宝贝一样,挥退了众人,回到怡宁殿,这才将信打开。
信笺摊开,只有一行字:我很好,勿念!
简短的五个字,对上官逸来说,却有千斤重。
看着那娟秀的字迹,仿佛映出了余倾城的笑脸。手指轻轻的抚过信笺,仿佛抚在余倾城的脸上。
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直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他才小心的将信笺收到贴身的荷包里。
“皇上,军中战报。”
赤魅站在门口,自从余倾城离开,他就负责把所有的消息传递到上官逸的手里。
别的人,没有他快,也没有他稳妥。
上官逸起身,走出去,把门关好。
自从余倾城走后,怡宁殿便不许任何人进来,一应的家具摆设还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每到夜深人静,他都一个人来这里,仿佛空气里还有余倾城的气息。
这是他唯一能够慰籍相思之苦的方式。
“说。”
“南玄将军逼退金陵大军,一举拿下了五座城池。梁将军和秦将军前后夹击,将南召大军堵在了南楚边界,正如皇上所料,南召大军的粮草供应不上,军队士气不振,已经出现逃兵了。”
“金陵不足为惧。”没了北冥的支持,金陵根本不堪一击,何况是南玄领兵,灭了它根本就是意料之中。
至于南召,“传消息给梁宇和秦朗,一定要小心南召蛊军,还有,命常文远即刻启程,带上安羽悦前往南召,也不必赶路,十天之内到达淮城就行。”
都说公私分明,但这一仗,上官逸要公愤私怨一起了。
“是。”
“子时过来取信。”
上官逸扌畧下这句话,转身又回怡宁殿了。
对付南召和金陵,根本用不着他操心。
南楚王宫,玉瞳与淳于衍相对而坐,桌子上摆着几碟小菜,还有他刚刚用蓝蕊姬做好的琼花糕。
悠闲的姿态十分明显。
东辰和南召两国的军队在他们南楚边界都対峙了快一个月了,东辰只派先锋营小打小闹的逗了几次,就没有正面开打,摆明了耗着南召。
“这一次,东辰会不会直接收了南召?”淳于衍问。
“会。”玉瞳毫不犹豫的回答,“真的打,南召就算有蛊军也不是东辰的对手,之所以迟迟不动,是因为上官逸在等,他在等凤非夕和莫衍。”
“也是。”淳于衍笑道:“凤非夕和莫衍对于余倾城做的那些事,上官逸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如今害他失去了挚爱,这笔帐,以活阎王的性格,势必要清算。”
玉瞳不做声,递给他一块琼花糕,“你只记得一点,置身事外。”
淳于衍接过来咬了一口,“你放心,这话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一定记得。”
玉瞳微微一笑:衍衍,我护不了你多久,只愿你能够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
青柠郡主的死引来了北冥王都的一片轩然大波,虽然都知道她死的难堪,但是王上下旨按照郡主的丧仪置办,这种明显的安抚,让官员们的心多少有了点底,纷纷前去吊唁。
“青柠郡主的灵柩今天该移去陵园了吧。”
已经七天了,按照这里的习俗,该下葬了。马车行驶在大街上,今天是跟范老爷约定给范明珠复诊的日子。
余倾城特意跟北冥夜要了马车出行,还带上了侍卫卢洋。
“是,今天一早移棺。”夏荷说,
“其实抛开其他不谈,青柠郡主也是个可怜人,才十五岁,就这么成了权力下的牺牲品。”余倾城掀开马车的窗帘,眼睛望着尚书府的方向,那白幡随风摆动,说不出的凄凉。
“姑娘您还可怜她,要不是她有心害你,就算再怎么也轮不到她来牺牲,说到底都是她咎由自取。”夏荷拿了个暖手炉过来,放到她手里,“现在王都里都在传,害死青柠郡主的是姑娘,朝野内外,都在说你是红颜祸水。”
“随他们说。”余倾城无所谓的笑笑,这一点她早就有心理准备,只不过没想到比预期中来的早了那么一点。
马车在范府门口停下,余倾城下了马车,夏荷前去敲门。
门房的小厮一听说是余倾城,小跑着去报信,不消片刻,范老爷便亲自迎了出来。
见余倾城仍旧是一身男装,便笑呵呵的说道:“于公子来怎么不知会一声,我好出去接你。”
“范老爷客气了。”余倾城拱手施了一礼,“在下是晩辈,怎么敢劳烦范老爷亲自迎接。”
“话不能这样说,你来回奔波是为了珠儿,就是我们范府的贵宾,是恩人,理该我们去接你才是。”
“咱们上次可都说好了不见外的,范老爷要是再这么说,那在下可就无地自容,不敢再来了。”
说着话,范老爷把余倾城请进了主楼的前厅,又让下人去请范明珠来。
“慢着,还是我亲自去吧。”
怎么说,她也是“落跑的新郎”,再说今日给她复诊,都该亲自去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