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第六十六章
寒冰制作的冰针,锋利,冰冷刺骨,能在刺入身体时,立即化为冰水与人融为一体。让宫埕枢根本就没有机会取出冰针。
这比暴雨梨花针还要密集,宫埕枢只觉四肢五骸仿若被禁锢,握了握拳,似乎被抽走了力气。
宫埕枢只剩下手里的骨扇能够防身,可是身体迟钝,根本无法应对更猛烈的攻击。
宫埕枢将骨扇里的暗针插进虎口处,血从虎口流出,让痛感保持清醒。
他什么时候这样狼狈过,跌跌撞撞的往森林深处走。他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但是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往前逃窜。
但是毕竟人生地不熟,陌生的环境,根本不利于逃生。五感都如常人,一时不慎,跌进一个狩猎者留下的陷阱。
追兵就在后面,也不知道夏雨和蒋婵他们有没有看到自己的信号。他眉心的咒印已经消失,不只是如此,他感受不到自己内息。甚至功法也没有。他失去了水神的力量,但是当年他跟水神定下契约,并不会因为水神的力量消失就会做罢,相反,水神会反噬。侵蚀他的身体。
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雨,雨滴打在宫埕枢的头发上,一摞一摞的黏在身上,混着泥土脏乱不堪。
宫埕枢抓着藤蔓,想爬出去。头上的雨被遮住,宫埕枢松开手,双手还有泥土。
一把红棕色的油纸伞出现在上空。是敌是友,宫埕枢根本不能分辨。
直到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绝望感袭来,也是这里是对方的地界,找到自己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自己已经没有力气挣扎,黑色的绸缎从空中飞舞,然后盘旋,最后缠住宫埕枢的腰肢,四肢被捆绑,宫埕枢根本无法反抗。
"玴,下雨了,你往哪里去?"对方的声音极致温柔,就好像是路过,却让人毛骨悚然。
"这一切是你做的局。"宫埕枢咬牙切齿,"你对我做了什么?想杀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藁铖泧将宫埕枢湿哒哒的发丝一缕一缕的放在耳后。
"别激动,有什么回去再说。衣服湿了,会发烧的。"藁铖泧将宫埕枢抗在肩膀上。
"我湳诃的人已经赶过来,你若敢伤我分毫,我湳诃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宫埕枢多次聚集自己的内力,都失败了。
"若他们胆敢踏入我埠泺的地界,就是藐视我埠泺,一律诛杀。"藁铖泧说的是实话,话语里的杀意明明白白。看向宫埕枢的时候,却又带着温柔。
"……"宫埕枢毫不怀疑,对方真的会那么做。
"玴,这里是埠泺的地界,你不是应该跟着你的下属回湳诃,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你闯入埠泺,你可想好了,若因为此几方交战,受苦的还是城民。"
"分明是你引我至此。我本欲今日大典结束就离开!"宫埕枢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厚颜无耻。
"嗯,是的,今日当着众人的面,你已经离开埠泺城了。在这里的不是湳诃城主,是宫埕枢,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