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第二十一章
宫埕枢心情烦闷,买了几坛酒,坐在房顶上喝酒。反正这里没有湳诃的人,他也没必要坚持撑着。"你不在埠泺筹备你的大典,跑来这里作甚,还是说,你是跟踪我?"
宫埕枢眼神迷离,眼尾嫣红,斜靠在巨型鱼形状的瓦砾边。
"你跑到这里,就是为了调查我埠泺的事情,有什么事,你大可以直接问我。"藁铖泧坐在宫埕枢不远处。
"哈哈哈,问你?"宫埕枢真的有些醉了。"那你说,你想干什么?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最不喜欢争权夺势的,难不成你恢复记忆了?"宫埕枢打了一个嗝。干脆躺了下来。"我看不懂你,当年我们已经划清界限,我都……"对你痛下杀手。
在湳诃的那一吻,彻底乱了他的思绪,他不知道他怎么了,一直耿耿于怀,对方明明是冲动之下做出不理智的行为,甚至说,没有任何思想的空壳。
月光被遮住,宫埕枢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骨扇的尖刀已经放出,抵在藁铖泧的喉咙。却在酒精作用下软了力道,直接划了一个口子。
"你醉了。"藁铖泧轻声说着。他本来就还没有回埠泺,听到六泗的消息,就连夜骑马赶来了。
"醉了?那我是在做梦?"宫埕枢呓语,收回骨扇,"不过是这点程度的酒。我怎么会醉?"
对别人来说,三年或许太久太久,可是对藁铖泧来说,不过是眨眼间,他感情的浓烈,一点没有随着时间减少。三年,不过是空洞的数字。
若是对方能够一直这样毫无防备,那该多好,明明曾经,他们经历生死、苦难。
藁铖泧身子前倾,俯下身,一点点靠近,直到唇齿相依。藁铖泧闭上眼睛,迷雾散开,对方和梦中的人重合,逐渐变为现实。
他甚至能听到对方痛苦而欢愉的声音,对方的咒骂,细数被吞进了肚子里。那不是他的臆想,曾经对方真的和自己有过雨水交融,赤诚相见,共赴云雨,鱼水之欢。想将对方刻进骨血里。
但是宫埕枢却并不曾说过半个字。藁铖泧不懂,为什么。掀开衣领,锁骨处的咬痕还有淡淡的痕迹。
"玴,当初在酒庄,明明是你对不对?你为何不愿承认,是怪我记不清,事后不认人,所以生气,不愿告诉我。"他不懂情爱,但是却甘愿沉沦在那荒唐的缠绵之中。拇指轻抚宫埕枢红肿的唇瓣。
藁铖泧将宫埕枢的发带解开,将发带缠绕在手心,长长的发丝如瀑布披散开来,宫埕枢的皮肤滚烫,面色酡红,喝醉了的人,无意识的发出呢喃,藁铖泧按捺住内心的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
"玴,你等着我,等我建好了我们的家,我就接你回家。别到处乱跑。像这样一个人在外面喝醉了,可是很危险。"藁铖泧轻声低语。一直守着宫埕枢,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宫埕枢有悠悠转醒的趋势,藁铖泧才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