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被逼救人

黑衣人愣在原地。

他似乎有那么一瞬想解开沈长衣的哑穴，但到底没动手。

四目对视之下，黑衣人先投降了。

“你老子我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打哑谜。这样，你要是选择喝这个药，你就点头；不喝就摇头，听懂没有？！”

我能说没听懂吗？

沈长衣配合的点了点头。

“好，现在，你怎么选？”

沈长衣又点了点头。

黑衣人将药喂给沈长衣，又解了他的哑穴，然后从容道:“这个药名为‘入九泉’，须每月服一次解药，否则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

他沈长衣是造了什么孽啊！

黑衣人又幽幽的补了一句:“我可以每月给你解药，保你不死，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管什么条件，沈长衣有种不详的预感。

黑衣人将刀横在胸前，指尖摩擦着刀身，目光落在沈长衣身上。

“救一个人。”

几个字砸在沈长衣的心上，沈长衣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这人大费周折，就为了让他就一个人?脑子有病吧！

“救人?”

“对。”

窗外传来簌簌的响声。

黑衣人瞥了一眼窗外，回头对沈长衣道:“东市长溪水，你要救的人就在那。”

“哦，对了。”

黑衣人又补充了一句。

“那人身上有一块令牌，你找便是了。”

黑衣人将刀收了起来，又将一瓶青色的药瓶放到桌上，转头离开。

“桌上放的是解药。”

沈长衣挣扎着起身，看着那人的背影，忽然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救那个人?”

回应他的是一句不冒热气的句子:“不该问的别问，想活命就照我说的做。”

黑衣人脚下一顿:“还有，不要让他知道是有人指使你去救他，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沈长衣摩擦着手里的青色药瓶，再抬眼时，黑衣人已经不见了，屋外还是老样子，海棠树飘下几瓣花瓣，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落在湿润的地上，轻飘飘的，无声无息，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刚才的一切仿佛都只是一场荒唐的梦。

“无论如何，救活他。”

“他要是死了，这解药你也别要了。”

——这是黑衣人最后留下来的话。

在一片寂静中，小院中爆发出来自沈长衣的怒吼——

“这年头什么人都有啊！啊——我怎么那么倒霉啊！——”

——

而另一边，黑衣人足尖一点，掠至院外，只一眼便看到了院墙上的男子。

男子戴着一面诡异的白色面具，背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轻轻的笑了笑。

“阿锦，干得不错啊。”

谢锦行毫不吝啬的送了他一个白眼:“别叫我‘阿锦’”

“好好好。”段南霖跳下院墙，落在了谢锦行的面前。

“还有，你哪来的‘入九泉’这样的毒药？”

“你听说过世界上有‘入九泉’这种毒药吗？”

段南霖一瞬明白过来心道几日不见，谢锦行竟然变聪明了。

“你说极乐知道这件事会怎样对我们？”

谢锦行哼了一声:“不知道。”

“我觉得他能活剥了我们。”

谢锦行没接话。

微风乍起，几片海棠花瓣随风而起，悄然飘落，正落在谢锦行的掌心。

“你说，怎么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么傻。”

谢锦行并未说明“他”是谁，段南霖却清楚知道。

一个很傻的人。

“你怎么知道他没认出你呢？”

“他？得了吧，谁有他脸盲啊？”

“……”

谢锦行转身，道:“走吧。”

段南霖顿了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