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 凌成绮52

这是……登天阁？

凌成绮瞧着那四分五裂的模样，这要是修缮起来，该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这钱，是要雷无桀掏吗？可他兜里空荡荡的，还欠着萧瑟的钱呢！

李凡松提起桃木剑，顺手扶了下雷无桀，便朝着雪月剑仙而去，“望城山赵玉真座下弟子李凡松，问剑雪月城雪月剑仙！”

“哎！”雷无桀伸出手，这人怎么抢他的话呢？还有，这明明是他一层层打上来的好不好？

凌成绮走近登天阁，里头的红绸艰难维系着这座楼阁，免于倒塌，有些同情地看了看司空长风，这座城，大城主二城主都不管事，就他一个操心啊？

抽出腰间绮带，她顺着红绸而上，脚步轻盈，雪月剑仙与望城山那位掌教的故事，她知晓的初始版本来自萧瑟，后续来了雪月城后又听了不少其他版本。

但故事中心只有一个，情爱。

奇怪得很，江湖中名扬天下的，怎么尽是些情感浓烈的家伙？情情爱爱难以勘破，相较之下，怒剑仙就挺正常的，无双就更正常了。

问剑雪月剑仙还能是什么结果？李凡松呕出一口鲜血，弯腰抱拳，“多谢雪月剑仙指教。”

“指教谈不上，赵玉真让你来的？”

“非也，是我与飞轩仰慕雪月城，故此来问剑。”

………

“你这剑叫什么名字？”

“无量。”

“噢。”啪叽一下，剑被折断。

雪月剑仙不再看李凡松，转向雷无桀，“你呢？为何来问剑。”

雷无桀起身，“雷家堡雷无桀，恳请雪月剑仙见我师父一面！”

“雷轰？”

“正是！”

李寒衣啧了一声，没一个她爱听的消息。

“雪月剑仙！”凌成绮脚尖轻点，从红绸上落下，“无双城成绮，可否问剑雪月剑仙？”

小姑娘长得好看，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

“你又是为何？”雪月剑仙停下离开的步伐。

“成绮初入江湖，来雪月城的路上，所有人都告诉我，天下至美之剑乃是雪月剑仙的月夕花晨，可我来的路上见过了，并不觉得美。”

她如寻常与萧瑟他们说话一般的语气，就这样讲出这么个惊天言论！

这是什么地方？是雪月城！她刚才质疑的是谁？是雪月剑仙！萧瑟攥紧拳头，指甲无意识掐进血肉里，她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

雪月剑仙拧眉，多少年了，从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但她却是和雷无桀关系十分要好，“如何不美？”

“原本开在枝头的花一夕落尽，原本可以自给自足的农户只能腆着脸来问雪月城要补偿，可这钱从何而来呢？租金税收？这怎么算美？”

雪月城自然是有花农的，不然花朝节如何过？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想来这上关花便是专门为雪月剑仙准备的吧？

凌成绮讲得诚挚，但话语总显得有几分讽刺意味，在场众人的面色都不大好，司空长风想说些什么反驳，却被自家闺女拉住。

“成绮今日可否问剑？若我不输，雪月剑仙能否允诺，从此往后不再用月夕花晨？”

李寒衣抿唇，沉默两息，她从前从未考虑过这些，哪怕当初直接薅走了赵玉真的那一树桃花，也从没深想过，但看百里东君那不言语的样子，她就知晓，确有其事。

“无需比试，我应你，当然，这天下至美之剑，也定会是我悟出来的！”李寒衣收剑下落，从怀里掏出一枚印信抛给司空长风，“既是我带来的麻烦，也当由我去解决，这是我的私产，赔给他们。”

“无双城成绮，”李寒衣临走前回眸，“你很好，告诉我这些，来日我真的悟出了天下至美之剑，再等你来问剑。”

“哎，”司空长风看了看失落的雷无桀，“你不管他了？”好歹是姐弟啊。

“没功夫，我要去悟剑，雷无桀，三月为期，你若能拔出此剑，我便应了你的请求。”

雷无桀手忙脚乱接住李寒衣抛过来的剑，眼里再次迸发出光芒，“我一定会拔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