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争宠卷 第七十章
待入了待客堂,早有王府的侍从们将该有的点心水果准备好了,毕竟只是姐妹之间的小聚,并未弄得十分隆重。锦瑟和雨淮落座后,就发现那叫青玄的歌姬并未入席而是直接站在雨淮的身为为她取来爱吃的点心,还帮自家王府的侍从们递过盘盏和替她倒茶,搞得就和王府的下人似的,锦瑟便也好心的提了一句:“你也不必太讲规矩了,我们王府的下人很多,就让你身边的这位坐下吧。”
青玄不由地就看了锦瑟一眼,见她说话轻声慢语的,显然是个如传闻中一般和善的人。
雨淮本人倒并不是太讲究规矩的人,见锦瑟开口替青玄说话,不会误会她有什么其他心思,而是知道她一贯是个怜香惜玉好说话的人,于是便也招手让青玄坐在自己身边服侍。
承了人情,青玄自然要感谢锦瑟,他十分优雅地朝她福了一福:“奴谢过亲王。”随即动作轻缓地在雨淮的身边坐下,微微侧着身子开始为她斟茶。锦瑟见他语气温醇,动作和说话都很得体,倒是比寻常的歌姬更有些体面,心道也难怪雨淮看重他了。
她亲自将一个雨淮爱吃的水蜜桃放到雨淮的面前,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今天特地来见我,就真的只是找我聊天的?”该不会是二姐让她上门来安排自己什么差事吧,好日子过了几天,锦瑟也自知自己是个很不衬职的亲王,不由地就开始要多想了。
锦瑟给雨淮递送水果的动作十分平常,反倒是青玄又多看了一眼这位锦亲王,他注意到锦瑟的手指很是修长白皙,指尖更是十分秀气和男儿家一样,像是用最温润的白玉雕琢而成一般,没有丝毫的瑕疵,再看那一双秋水明眸,宛如秋夜之月,衬上欺霜赛雪的肌肤,就算是随意打扮之下也是足以倾国倾城,心里不由明白了世间所传的大周第一美人倒是实至名归。
雨淮笑着摇摇头,眼神微不可查的瞥过一旁端坐的秦若临身边,对锦瑟附耳道:“是我家的文正君让我来得,说是看看他的小弟在你这里过的怎么样,就是你府上那位文侧君。你知道,毕竟是正君,我怎好意思推拒,不过他这两日身子又不好起不来了,我就代替他过来瞧瞧了。”
锦瑟这才恍然大悟,对着秦若临吩咐道:“让文侧君也过来一下吧……”
秦若临微笑着点点头,身为世家正君,各家之间的姻亲关系自然也是正君应该要耳熟能详的,他当然明白雨淮和自家亲王之间算是妯娌,如今见见小叔回去和正君交代一下也是常理。
不消片刻,文夏咏便如约而来,他身姿清秀,今日打扮得更是精致,连指甲都细细地染过了,依旧是玉色的脸,唇红齿白,只是身材清瘦,显然是清减了,但同样地也多了种世家公子的皎洁风姿。
心里早有预料这次的会面,文夏咏不慌不忙地和众人问安,抬起头来时却是心里猛地一跳,暗自掐住手心,随即又垂下了眼帘。和雨尚书一起来的竟然不是身为正君的二哥?如今他也嫁入豪门王府,自然知道后院之争犹如战场,即使身为正君,也往往未必能真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关键还是得看妻主的心意。
能有这个脸面坐在雨淮身边,少说也应该是个侧君,自家的二哥莫非是失宠了?一时间,文夏咏想的有些出神,他的手微微开始发抖,于是只能用袖中的左右手互相握紧克制,心里更是滋味莫名。
文夏咏低着头不语,也不敢落座,雨淮倒是先打了个招呼:“这位想必就是小弟了吧!”也算是姻亲,她干脆就直接亲昵地称呼他,“你二哥这两日身子不爽,我就干脆让他不要出门了。不过我亲自过来也正是给你做面子的,若是亲王待你不好,你就和你嫂子我直说,我自然会替你教训亲王的。”
说着还对着锦瑟挤眉弄眼一番,锦瑟只能苦笑着摇摇头,对着文夏咏和蔼道:“先坐下吧。”
看出文夏咏的脸色不太好,她干脆也直接替他问雨淮道:“你的正君怎么了?身子哪里不好,可找太医看过了?”
雨淮笑着摆摆手:“其实他就是有了身孕了,吃睡不香,过几日就好了。”
听她如此说,文夏咏才在心底里暗自松了口气,雨淮又搂过身边的青玄当着众人的面捏了捏他滑嫩白皙的脸蛋:“反正你我之间熟悉的很用不着讲那么多规矩,也是这小东西最近伺候的我高兴,干脆带他出来玩玩到你府上做客。”
这语气动作,着实是有些轻佻的,但是青玄始终言笑晏晏,丝毫不以为意,毕竟他只是一个什么都算不上的后院美姬,甚至是个转手就可赠人的玩物,雨淮对他如此也是常理。
便是秦若临也是神色如常,好像什么都没注意一般地垂下眼睑轻啜了几口茶水,唯有锦瑟微微有些尴尬,心道你正君幸好没跟来,否则怀着孩子看你和别人亲亲我我,这滋味肯定不好受。
她随手将几个点心推到文夏咏的面前掩饰,把他当孩子一般地哄着道:“爱吃什么自己拿。”
文夏咏看着锦瑟推来几个蜜饯点心盘子,不由地就愣了愣,这盐津梅子,叶果糕甚至千层咸皮酥可都是他惯常最喜欢吃的点心。
锦瑟却没想到这个,毕竟这些点心蜜饯都是秦若临临时准备下的,她也就是随便取了几样端给了文夏咏,在她眼里这文夏咏还和以前一样是个小孩子,嘴馋也是常理。
文夏咏却是心里五味陈杂,他看了锦瑟一眼,下手将一颗盐津梅子放进嘴里,锦瑟看到他鼓起了一边的腮帮子,正觉得他十分可爱想要取笑他时,却看到文夏咏也正抬眼注视着自己,一瞬不瞬,那种认真的目光好像饱含着很多东西,让她呆了一下,只是很快地他又别过视线,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