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第二十一章

二皇子十一岁那年,废后已然病入膏肓。深宫之中,风声渐寂,连廊下的燕子似乎也察觉到了几分凄凉,扑棱着翅膀飞得远了。那一日,贵妃精心妆扮,携着皇帝一同前往废后的冷宫。她站在门外,看着屋内那个形容枯槁、却依旧保持着高贵姿态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皇帝步履沉重地迈进门槛,与废后四目相对,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这是他们此生的最后一面,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诀别之意。

章和帝宇文航:烛光摇曳间,皇帝的声音低沉而郑重,仿佛每字每句都承载着千钧之力。“子袊,你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朕定当为你一一达成。”他的话语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深藏于心底的情感,在这寂静的夜里悄然流露。

姚舜怡字子袊:废后已病入膏肓,声音微弱如风中残烛。然而,当先皇唤起她久违的闺名时,那苍白的脸上竟泛起一丝欣喜的红晕。“陛下……”她轻声呢喃,眼中含着泪光,“原来您还记得妾的名字。”停顿片刻,她强撑着一口气,语调温柔却带着几分哀伤,“妾身只想问一句……妾这一生作为皇后,是否称得上合格?”她的话语里没有怨怼,也没有祈求,只有历经沧桑后的平静与释然。这问题似是对自己命运的最后审判,又像是对这段早已支离破碎的婚姻所作的一次无声告别。

章和帝宇文航:望着妻子那虚弱不堪的模样,他的心如同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难以呼吸。他强压下内心的酸楚,声音里却还是忍不住渗出了几分颤抖:“自然是……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姚舜怡字子袊:“妾身不愿辞世之后长眠于皇陵,可行否?妾身只愿此身能如落叶归根般,与父母永伴一处。”

孙宛滢:皇帝虽口中念着不合规矩,可一想到自己多年来对妻子的种种亏欠,心中便似压了千斤重石,难过得喘不过气来。他垂下眼睑,掩盖住眸中闪过的一丝痛楚,良久,才轻轻吐出一个字:“准。”这一声低沉的应许,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既是对她的补偿,也是对自己良心的救赎。

孙宛滢:“虽说此举有违规矩,但圣上到底还是成全了姐姐。可见圣上心中,终究是念着旧情的。”

姚舜怡字子袊:废后轻轻将贵妃的手安置在皇帝掌心,那动作看似轻柔,却透着无法挽回的决绝。她俯首低语,嗓音仿若穿堂夜风,微凉而怅然:“愿陛下往后岁月安好,莫再为臣妾牵肠挂肚。便当臣妾从未踏入这红尘俗世,从未搅乱过您的江山与情思罢。”字字句句皆是不舍,又满溢着无可奈何,仿佛胸中万千言语,最终只凝成这一席离别之辞。

姚舜怡字子袊:随后,她凝望着琼南,那目光中满是深沉的柔情与无奈,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遗憾尽数倾诉。不是亲女,却胜似亲女的琼南啊,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琼南,是予误了你,让你陪着予,虚度了大好芳华。”

琼南:琼南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声音坚定而郑重:“琼南无怨无悔。若孃孃愿意,我愿一生相随,永伴您左右。”

姚舜怡字子袊:闻此,只是轻笑出声,“傻孩子。”语毕,目光温柔回转向两位养子——淮南王与淮北王。她悠悠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嘱托的意味:“你们自幼与琼南一同长大,往后啊,替我好好照顾她。”

姚舜怡字子袊:她抬眸望向身边的皇帝,语调坚定却带着几分柔情:“两位王爷虽非妾亲生,但多年养育之情,早已胜似骨肉。妾深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断不可因私情而废公义。只盼圣上能以天下为重,谨慎权衡,秉公处置此事。”

姚舜怡字子袊:她声音轻颤,语调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凄凉,继续说道:“妾身只想让琼南送我的尸骨回祖籍凉洲。”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全部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如同一颗沉重的石子,落入听者的心湖,泛起层层哀伤的涟漪。那遥远的凉洲,不仅是她的归处,更是她此生未竟的牵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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