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三日之后,两位公主携驸马归来省亲。帝后大喜,特地设宴款待,并广邀宗室贵胄、妃嫔诰命们一同作陪。那日,宫中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祥和的氛围,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团圆美满的气息。各宫各院的主位们皆精心打扮,身着华丽朝服,满怀期待地齐聚一堂,静候几位年轻尊贵之人的到来。

宸元太后箫锦筝:见两位公主面带忧色,皇后的心不由微微一沉。无需多言,那愁绪早已写在她们的眉间心上——显然,对于这桩突如其来的婚事,姐妹俩心中满是抵触与不安。作为母亲,她又怎会看不出女儿们眼底深处那难以掩饰的抗拒呢?

宸元太后箫锦筝:于是,她便以皇帝思念公主为由,恳切地邀请她们留在宫中居住。那饱含深情的目光与话语中的眷恋之意,让人难以拒绝这番美意。

如夫人茗珠:果然,如夫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口无遮拦,全然不顾及那些繁琐的规矩礼仪。“公主未免也太过刁蛮任性了。”话音未落,空气中似乎已悄然浸染上一层几不可察的冷意,如同寒露初凝,令人不自觉地绷紧了心弦。

皇后正欲启唇为女儿解围,谢夫人却已先一步上前,向帝后恭敬行礼,而后轻启朱唇:“公主乃金枝玉叶,又怎是我等能够随意训斥的存在。”她的话语中既带着对公主身份的敬畏,又似有几分暗含深意的婉转。

如夫人茗珠:当目光落在这位与自家门第相仿的亲家身上时,她语气里裹挟着几分微妙的试探和难掩的不满,似是轻飘飘地问道:“难道说,您家那位少夫人,也同我们家的一样,行事全凭性子来,不懂得尊敬长辈吗?”这话一出口,空气中便似蒙上一层霜,暗含着对彼此家庭状况心知肚明却都不愿捅破那层纸的复杂情绪,有无奈、有怨怼,还有那难以言说的相互揣度。

谢桅小字芃芃:“你这是何等的言辞?公主自幼生于尊贵之家,偶有任性之举亦在情理之中。如今并未令你如奴婢般卑微侍奉,这已是极大的恩典。”话音落下时,语气中既带着几分维护的强硬,又隐隐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这宫墙之内,此言便是不可更改的定论。

随后,皇后冷若冰霜,以如夫人在御前失仪为由,宣判了严厉的惩罚:禁足一年,并须罚抄宫规三千遍。每一道旨意落下,都似重重锤击在如夫人心头,那漫长的时光与无尽的抄写任务,犹如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横亘在她面前。

原本皇后本意仅是欲给如夫人一个警告,可这如夫人却依旧执迷不悟。她妄图以孝道为名,行压制之实,全然不顾皇后的一番警示之意。

然而,皇后并未有任何迟疑,径直命人将如夫人肆意议论公主,且多次逾越本分、僭越礼制之事公之于众。这样的举动,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宫中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一时之间,姜家的名声如同被狂风席卷的沙堡,瞬间崩塌。然而,幸而此事对魏如萱却未造成丝毫影响。只因在众人眼中,老静侯向来是宠妾灭妻之人,这早已成为公开的秘密,魏如萱的遭遇不过是这荒诞故事中的又一例证罢了。

因而,即便姜氏家族出了一个太子嫔,却依旧改变不了众人对它的态度,人们依然如同躲避瘟疫般远离姜氏,仿佛姜氏身上有着什么不可触碰的污秽,那太子嫔的存在,在这重重隔阂之下,不过是一抹难以融化的孤光。

皇后与贤妃在宴会过后仔细询问两个女儿的婚后生活

宇文思思:只见宇文思思眉间笼着一层淡淡的忧愁,她轻轻叹息,言语中满是对丈夫的无奈与不满:“母后,那驸马他太过木讷寡言,终日里话也说不了几句,这日子久了,心中实在难安。”

宇文瑶琴:“驸马对女儿始终保持着过分的守礼,婚后,他面色平静地对我说,愿意与我做一对仅有名分而无实质夫妻之情的伴侣。那一瞬间,话语如同冰冷的剑刺入心底,让我深刻感受到了那言语之下隐藏的疏离与无奈。”

琴嫔:“怎会如此?君姑可曾知晓此事?”语气中透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疑惑,仿佛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击碎了原本笃定的信念。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唇齿间勉强挤出,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试图从对方那里寻得一个合理的解释,或是一丝安慰。

宇文瑶琴:公主轻叹一声,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感慨与忧伤:“自君舅离世之后,君姑仿若失去了此生最后的牵挂。往昔那颗心系尘世纷扰的心,如今已全然归于寂静。从那以后,她便将自己的一切交付给了佛门,终日吃斋念佛,在袅袅香烟与声声佛号间徘徊。似乎只有在这片宁静的梵音之中,她才能寻得一丝慰藉,以抚平内心深处那难以愈合的伤痛。”

宸元太后箫锦筝:“「我不担心你在谢家会过得不好,反倒是你,思思,你要想开一些才好。」”这话轻声说出,带着几分温柔与慰藉,似是想要穿过重重心绪,直抵听者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

宇文思思:“母后,还要儿臣如何?”

宇文思思:“自那日我嫁予他,便如同将‘公主’这一身份的交付,而非真正的我自己。”

熙元帝魏王宇文蔚:而这句话,恰巧被正欲进来的皇帝听了个真切。他身形微微一滞,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一下下割着他的心。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他如同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只留下那未关上的门,在风中轻轻晃动,似在诉说着这难以言说的痛楚。

熙元帝魏王宇文蔚:随后,隐隐约约间,宫人们的窃窃私语如阴风般传来。那话语里,皇后被冠上了不守妇道的罪名,还与齐王有着不清不楚的牵连。这样的言论在宫中就像投入湖心的石子,泛起层层涟漪,每一圈都带着让人惊愕与哗然的力量。

熙元帝魏王宇文蔚:平日里素以宽厚仁慈著称的皇帝,在听到这番话后,面色骤然一变,由晴转阴。只见他双目圆睁,怒火中烧,往日的温和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怒意仿若实质般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令在场之人无不胆寒。最终,盛怒之下的皇帝毫不犹豫地对参与讨论的宫人作出了处死的决定,一时之间,大殿之上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恐惧气息。

熙元帝魏王宇文蔚:出于对妻子深深的爱与信任,他原以为生活会如湖面般平静无波。然而,次日齐王递上的奏章却犹如一道惊雷,将这份宁静撕裂得支离破碎。齐王在奏章中提出,要册封长女为安乐公主、次女为安阳公主。不仅如此,他还特别强调,若安乐公主诞下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儿,则封为安平郡主;若是儿子,则封为安平郡王。更引人注目的是,其中明确指定了幽洲作为安乐公主的封地。“安乐”二字,仿佛寄托了对长女无尽的欢喜祝愿;“安阳”,则如同洒下一片灿烂的阳光,给予次女满满的恩宠与期许。“安平”一词,更是承载着对未来子嗣平安康顺的深切祈盼。然而,这片看似温柔祥和的字句中,却暗藏着深不可测的权谋与算计。幽洲,作为一块富庶而险要之地,如今也被卷入了这场交织着亲情与权力博弈的漩涡之中。

熙元帝魏王宇文蔚:皇帝听罢,顿时如遭雷击,理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剥离。他双目猩红,面容扭曲,声音如同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寒风:“齐王,你……你竟有谋逆之心!”那语气中夹杂着愤怒与不可置信,每一个字都似利刃般斩向大殿内的空气,令四周的侍从屏息凝神,连呼吸都不敢稍重。然而,这一切却让场面更为紧绷,仿佛下一刻,雷霆便会降临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上。

齐王宇文烊:来人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步履沉稳地靠近皇帝,在他耳边轻语:“若非妍儿相助,陛下焉能成就今日之尊位。”

熙元帝魏王宇文蔚:当那句话从齐王口中亲口说出,仿若晴天霹雳骤然劈下。眼前的一切瞬间变得模糊又不真实,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重心,天塌了一般。与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竟和他……这个残酷的事实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下割着他的心,疼痛蔓延至每一个角落,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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