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姚舜怡字子袊:姚舜怡的生母,乃是齐王同母异父的姐姐,也是纯元皇后在入宫之前所诞下的那个女儿。她的存在,仿佛是一段隐秘的往事,在岁月的长河中被轻轻掩埋,却又因血脉的牵连而无法彻底割裂。纯元皇后的故事早已化作宫廷深处的一缕叹息,而她的女儿,却在无声处悄然延续着属于自己的命运轨迹。这一层关系如同盘根错节的藤蔓,将姚舜怡与皇室的渊源紧紧缠绕,既是她身份的底色,也成为她人生中难以摆脱的宿命烙印。
姚舜怡字子袊:在丈夫离世之后,姚氏的生母柳如仪,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四处碰壁,找不到一丝出路。无奈之下,她紧紧牵着一双儿女稚嫩的手,怀揣着最后的希望,颤抖着脚步来到齐王面前托孤。那一步一挪之间,是何等的艰难,每一步都似有千钧之重,却又透着决绝。她的目光中满含哀戚与祈求,那是对亡夫的思念、对未来的迷茫以及对孩子命运的担忧交织而成的复杂情感,而此刻,齐王便是这绝望之中唯一的依靠。
姚舜怡字子袊:齐王原本并无插手这桩是非的打算,只是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姚氏,看到她那张写满倔强与委屈的脸庞时,心中泛起一丝不忍与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改变了主意。
姚舜怡字子袊:于是,特意命人请来宫中德高望重的嬷嬷悉心教导姚氏,同时,也将她的弟弟与齐王的儿子们一同抚养。让这些幼小的生命在相同的环境中成长,共享着宫廷里的一草一木,一同嬉戏、学习,无形之中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姚舜怡字子袊:姚氏自幼便被视作未来的太子妃悉心栽培,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需遵循严格的礼仪规范。从晨起的仪态到晚间的谈吐,无不在昭示着她未来将要承担的身份与使命。每一丝笑容、每一个眼神都经过精心雕琢,仿佛一件稀世珍宝,在时光的磨砺下愈发温润如玉,只为有朝一日能配得上那至高无上的地位。
姚舜怡字子袊:齐王为了将姚氏紧紧攥在掌心,特意授意王妃去点醒柳如仪。那一日,王妃指尖轻拂过茶盏,温润的釉色映着她似有若无的目光,淡淡扫向柳如仪。“太子妃的身份固然尊贵,”她的语调平静,却带着一种隐秘的锋芒,“但后宫这个地方,从来就不讲究什么情面。”她微微一顿,叹了口气,声音沉缓得如同冬夜里的寒雾,“你不妨想想,那些家世单薄的女子在这深宫里是如何挣扎求存的。就说那位吧——家族全无根基,如今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欺凌肆虐。”她抬眸,眼中多了一丝意味深长,“姐姐,您可得想清楚了,一个出身有瑕疵的生母,又怎能指望为您的女儿铺就一条安稳之路呢?”
姚舜怡字子袊:愁绪宛如化不开的浓雾,终日盘桓在柳如仪的心头。这并非突如其来的情绪,而是自从得知弟弟那隐秘的举动后,便如涓涓细流般悄然渗入她的每一寸思绪之中。她清楚地知道,弟弟那些行为背后所藏的深意——他自以为是出于保护儿女、免其陷入灾祸的善意,才暗中算计于她。然而,这个秘密却像一块沉重的石子,被投入了她心底的湖面,掀起层层不安的波澜。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波澜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发汹涌,将她整个人紧紧束缚,如同丝线缠绕得越来越密,最终侵蚀了她的身体,让她病入膏肓。当她挣扎着支撑起孱弱的身躯,执意要见女儿最后一面时,目光中承载着复杂至极的情绪。不舍如同潮水般铺天盖地地涌来,几乎将她彻底吞没;而愧疚则像是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她的灵魂。这是一种母亲对子女最深沉、最无尽的爱,却在这无可奈何的境遇下变得如此苦涩难咽。那一夜,月光清冷得仿佛世间最冷漠的旁观者,洒下一片寒意,笼罩着天地万物。柳如仪独自伫立于这冰冷的世界里,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被凝滞了,时间与空气停滞不前,唯有她内心的痛苦还在不断翻涌。带着对儿女无尽的牵挂,她的内心经历了无数次挣扎与纠结。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可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用极端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她坚信,只有这样,才能换来儿女远离即将到来的灾难的唯一可能。
姚舜怡字子袊:从那以后,姚氏彻底沦为了舅父齐王管控下的一员。往昔的自在与欢愉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悉数抹去,日常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似在齐王那审视的目光下战战兢兢地展开。每一日的生活轨迹,都被齐王所设下的条条款款牢牢框定,再难有半分由着自己性子行事的洒脱。
在姚氏的心中,齐王是一个复杂而矛盾的存在。她对着齐王府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感激之情如同春日暖阳下的柔波,在心底泛起层层涟漪。齐王的恩情,宛如点点星光,在她颠沛流离的生命长河中闪耀,让她从一个卑微之人有了如今的安稳。然而,另一方面,那深埋于心底的痛楚犹如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每当夜深人静,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母亲临终前的哀怨眼神仿佛还在眼前,是齐王,他以权势逼迫,最终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这种痛苦与仇恨,就像黑暗中的荆棘,刺痛着她每一寸心房,使她在感恩与怨恨之间不断徘徊、挣扎。
因而姚氏毫不犹豫地选择入宫以报恩情。彼时的她尚且不知,尽管皇帝与齐王之间存在不合,但皇后与齐王的关系却十分亲近。这种亲近程度远超她的想象,就像隐藏于暗处的一条隐秘丝线,悄无声息地将二人牵连在一起,而她此番入宫,恰似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即将引发意想不到的波澜。
(直至后来,她登临皇后之位,齐王入宫的次数渐趋频繁。起初,她还以为齐王是为联络君臣之情,或是关切她的状况。然而,时日一长,她渐渐察觉到齐王在太后处停留的时间更久,这才恍然,原来齐王与太后之间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那关系中的微妙与复杂,令她心中泛起阵阵难以言喻的涟漪。)
她始终觉得,齐王妃对她设立的那些近乎严苛的标准与要求,宛如高悬于头顶的明镜,并非出于轻视她卑微的身份,而是有着更为深远的考量。然而,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她仍会不禁揣测,齐王妃这般严厉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深意。齐王妃那冷峻的目光与一丝不苟的要求,仿佛化作了无形的枷锁,让她在这深宫之中,愈发感到孤独与迷茫,却又隐隐期待着有一天能够从中领悟到齐王妃真正的用心。
姚舜怡字子袊:而姚氏与府上的表姐妹们关系却如寒冬腊月般冷淡。只因她自幼便被视作储妃精心栽培,那吃穿用度皆依照嫡女的规格,如此一来,庶女们心中满是嫉妒的火焰,嫡女则觉得与她交往仿佛会沾染了什么不洁之物,不屑与她计较。可是,更为不堪的是姚氏的乳娘王氏,她仗着自己是未来储妃的乳娘,便在府内肆意妄为,态度恶劣至极。王妃虽知晓这些事,但每日事务繁多,无暇顾及这些琐碎之事。可有一次,乳娘王氏竟做出大胆狂妄之举,公然去抢夺府上三姑娘刚刚购置的蜀锦。
孔佳莹:而这三姑娘身边的乳娘刘氏,亦非省油的灯。眼见情势不对,她挺身而出,双方情绪逐渐失控,言语冲突迅速升级为肢体争执。推搡拉扯间,动静越来越大,最终惊动了正在内堂休憩的王妃。
孔佳莹:王妃听到这话,面色骤冷,眼底闪过一抹寒意。她毫不犹豫地吩咐道:“来人,给本宫将王氏和刘氏各打二十大板。”声音清冷而威严,在这寂静的宫殿之中回响,仿佛带着无尽的怒意与不容置疑的决绝。
孔佳莹:并且面色寒冷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下达指令,命人即刻将二人驱逐出府,从此永不录用。那话语中的冰冷仿佛能将空气凝结,二人只觉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满是惊恐与懊悔。
姚舜怡字子袊:姚氏双膝跪地,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带着哽咽苦苦哀求:“舅母,嬷嬷她不是有意,您一向慈悲为怀,断不会至此绝境啊。”那一声声哀求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仿佛每一声都带着她内心的绝望与不舍。
孔佳莹:王妃的神情未起丝毫波澜,只是淡淡开口:“不过是一个嬷嬷罢了,姚舜怡,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王妃那透着无尽冷漠的神情,让一贯被她忽视的女儿仙诗终于忍不住出声:“母妃,为何要赶走我的乳娘?她究竟犯了何错?”仙笙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那是委屈与不解交织而成的震颤,往日在母亲这里感受不到的关怀此刻化作了浓浓的质问。
在王妃的心中,宛如一座精心构建的小小王国,她拥有着五个女儿与五个儿子。长子宇文瑞与长女仙玥恰似那高悬于天际最璀璨的双星,承载着她无尽的期望,那是望向未来的目光里满含的重托与期冀,每一个决策、每一步成长似乎都关系着家族未来的走向。而幼子与幼女仙乐则像是藏在心底最柔软角落的珍宝,被她的溺爱小心翼翼地包裹着,仿佛世间一切的美好都不足以形容她对这对小儿女的宠爱,他们的一颦一笑都能轻易牵动她的心弦。
而其他的孩子们,则是在被忽视的环境中渐渐成长,那深深的落寞与不甘,如同阴影般悄无声息地在他们心底蔓延开来,每一道细微的情绪纹理里都交织着难以言说的痛楚与不平。
仙诗和仙笙眼见姚氏日益得到母亲的重视,心中渐渐滋生出不满。那原本和谐的姐妹情分,似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她们的目光每次落在姚氏身上时,都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幽怨与不甘。
在母亲处置了仙诗的乳娘之后,仙诗对母亲心生怨怼。这份怨恨犹如暗处滋生的藤蔓,在她心底蔓延滋长,竟驱使她唆使自己的二弟以及其他庶弟去欺凌姚氏的胞弟。
然而,此事终究还是传到了姚氏耳中。她一时怒火攻心,竟也顾不上平日里的端庄形象与世家体面,匆匆忙忙地直奔王妃居所告状去了。每一步都似带着几分焦急与慌乱,往日的优雅仪态在此刻全然不见,只剩下满脸的愤懑与急切。
孔佳莹:王妃微微摇头,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你恐怕是找错人了,府上的公子事宜,一向是由王爷定夺的。”这样的回应,既守住了府中的规矩,又不失礼数,淡淡的拒意在她的话语间蔓延开来。
齐王宇文烊:然而,齐王却轻轻摇头,神色淡然中带着几分坚定。“男子汉大丈夫,怎可过于娇惯?”他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随手将奏折翻过。这简单的一个动作,却仿佛隔开了两重不同的关切与期望。
孔佳莹:就这样,姚氏得到了最为优厚的待遇,可她的弟弟,却在及冠之年被齐王无情地送入军中。那看似荣耀的安排背后,是不得不遵从的命运轨迹,姚氏这边享受着荣华,心中却也牵挂着远赴军中的弟弟,而他将在军中面临怎样的境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