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话 真实还是混乱？
叶炳錦突然从地上回过神来，视野是那么得模糊
她躺在地上，本能的去够地上的眼镜，在带上眼镜的瞬间，视野回到了高清
叶炳錦：……发生什么事了？
她皱起眉头仔细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从地上爬起来，是所和自己的高中极度相似的学校
叶炳錦：这是哪……我怎么会在我的高中？不对……又有些地方和我的学校不一样……这是哪？
叶炳錦：我刚刚……是在写作业？
她小心的移动，看着一间间空教室以及墙上闪着红光的数码时钟，无人的学校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随着一条走廊通向外面，叶炳錦看到了清晨的蓝天白云，被风轻轻吹动的树叶
在她回头的时候，看到了大厅中间似乎有个黑色的东西，似乎是个黑色长袍还带着黑色兜帽的人影
叶炳錦：有人？要不去问一下……
叶炳錦：（这种时候，问一下别人看看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可以……）
她放松的走过去，比平时的脚步快一些，直到跟那个背对着她的人影相隔一个身位，她才发现那个人影比自己矮一点点
叶炳錦表情管理了一下，轻轻出声
叶炳錦：你好？
见对方没有反应，她又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背
叶炳錦：你好？听得见我说话吗同志？
对方似乎终于听见了说话般回头，兜帽长了一点只能看见下半张脸看不见对方的眼睛
她小心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一身黑套装，保持微笑
叶炳錦：你好，我想问一下……
她未出声，对方似乎要抬头看自己的那一瞬间，肚子上被捅了一刀
眨眼，叶炳錦从地上醒来，身上带着刚睡醒的沉重感，眼前一片模糊
她眨了眨眼，什么也看不清，本能的去抓眼镜，然后爬起来
叶炳錦：这是哪？
她眨眨眼，前面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一片空白，刚刚好像在写作业？
就在她尝试移动观察教室的时候，在看到数码钟的一瞬间，她似乎想起来了什么
叶炳錦：啊……好像现在是第二轮了……我该去找别的线索了？
两手空空准备回头上楼的时候，看见了大厅中间有一个黑袍子的人，手中拿着什么东西，看架势很像是武器
叶炳錦看向对方头上，是红色的猎人
她松了一口气，上前
叶炳錦：前面的猎人朋友？有找到什么吗？
对方似乎侧身的样子微微偏头向这个方向，叶炳錦摸了摸包里的纸条
叶炳錦：我这里找到了一点类似线索的东西，你要跟我来看看吗？
但对方回正过身之后，仍然没有抬头看她
？：……
叶炳錦：朋友？
她顿在原地，刚想回头说“算了，那我先走了”之类的话，却还没来得及动，对方就以极快的速度不知道从哪拉弓向她射来一支箭，似乎要直穿脑袋的架势
眨眼，叶炳錦从地上醒来，身上有睡醒之后微微的沉重感，眼前一片模糊
抓眼镜，起身，茫然的看着周围
她的脑海中没法回想起什么，怎么到这里的，发生了什么，全都不知道
歇了一会，她刚想移动，摸到了自己身上的腰包，脑中突然闪过了什么
叶炳錦：啊……现在好像是将近第十轮了……详细第几轮？
叶炳錦：我应该好好计数的……
叶炳錦：这栋楼查完了吗？
她刚想回头想想，回头却有一个黑袍猎人一箭射穿了一个在大空地没来得及跑到楼内的猎物
猎物应声倒地，血流成河，而那个黑袍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叶炳錦的存在微微回头似乎要看向她的方向
叶炳錦死死的盯着她，小心的从腰包里抽出那把一米长的砍刀，在对方迅速朝这边射箭之时，叶炳錦居然躲过了并奔跑半圈绕到对方另一侧
她穿着短裤，套着黑丝的腿爆发力却不错，猛的一蹬凑近妄图看见那张脸
在就要看见眼睛的那一刻，对方说了话
“身为“伪装者”的你现在孤立无援——隐狼如何躲过猎虎的撕咬？”
睁开眼，叶炳錦从地上醒来，视野一片模糊
这次，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倒脱离了沉重感捡起了眼镜爬起来
叶炳錦：……奇怪……
她的意识感觉刚刚还在写作业，是第一次到这里，可刚刚的动作感觉……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从这里爬起来了
而且明明……自己身上除了这间蓝黑外套，应该是黑色星星里衣和黑色白边短裤，还有黑丝和白色运动鞋
此时却变成了晾在学校的红裙子？
她看了一眼腰包和脖子上的紫色挂坠，猛的一拍脑袋
叶炳錦：啧……怎么这个都忘？
叶炳錦：都已经下午了吧……
随着她准备在这第十一轮继续寻找然后广播想起回寝室的时候，余光瞥到了大厅中间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袍人
叶炳錦回头，看见这个黑袍子很眼熟，感觉见过，又瞟上对方头上的猎人
看着对方似乎有点刚跑过正休息的感觉，她还在思考要不要上前，那个黑袍子似乎已经注意到了她
叶炳錦：……（看见我了？）
？：……
叶炳錦刚上前一步，那个黑袍子回头就跑
叶炳錦：诶？跑什么？
虽然平时总感觉不用管，此刻她的潜意识仿佛在操纵着她的腿硬要她追上去
叶炳錦：好奇怪……
前面的黑袍子始终在她的视野范围内，却又抓不到
对方上楼梯快的就像是飞上去，她一步跨两级都有点难追
中途似乎还跟丢了一次，自己的父亲和三个陌生人给自己指了路……
随后连着穿过两个教室，跑过奇怪的东西，略过反重力装饰，踩上漂浮在空中的桌椅奔跑追逐
叶炳錦：（好奇怪！为什么我一定要从这里追它？！）
来不及思考，她发现一路追上了楼顶，在对方犹豫的那一下，叶炳錦终于抓住了对方的肩膀猛的转过来
叶炳錦：你到底在跑什么？！
但她看到了那张袍子下的脸，有点震惊的说不出话
那张脸张开了嘴
？：叶炳錦。
叶炳錦：你……怎么会在这？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叶炳錦：诶？
叶炳錦愣了一下，似乎不相信面前的人会这么说话
叶炳錦：你平时不是这么说话的……
？：哈？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吗？
看着她翻了个白眼看着自己，叶炳錦皱着眉想去牵起她的手
叶炳錦：但无论怎么样，你不应该在这里！
对面的人却冷笑一声，嫌弃似的猛的把手甩开
？：这跟你有关吗？
？：我在这里，似乎跟你没关系。
叶炳錦：但是这样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不用你管！
对方说的声音大声了很多，此时他们的周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围过来了一圈像围观群众一样的人
？：这关你的事吗？我说了几遍不关你事？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叶炳錦：……可……我只是……
？：叶炳錦，你听好了。
？：我在这里怎么样，就算是我把这里炸了也不会关你的事！
？：我们顶多只是队友关系，谁要你管那么多？
？：简直就跟你……一样多管闲事，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谦虚大度！
叶炳錦：啊？
叶炳錦皱起眉，嘴唇微张，她想反驳，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果然你们都是一样的，一天就知道这样那样，还有吹大话，跟你那个不着调的……一个样！
？：简直就是二流子，泼妇！
叶炳錦：什……
她刚想大声反驳，却像刚刚一样，嗓子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周围的人就像现实里的群众一样声音此起彼伏，音色又好像全是认识的
？：撒谎精；装鬼；不着调；二流子；下流贱人；不正经；泼妇……
不同的人骂着不同的话，用着农村老太太一样粗俗刺耳的词，他们嘈杂着，声音逐渐失真，带着灰色的噪点闪烁
叶炳錦看向周围，一个个人们交头接耳，谩骂声带着老旧的失真，但一张脸也看不清
她像平常一样想看着地上重新穿出去，却被黑袍子的人一把拉了回去，转过身，黑袍子的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与叶炳錦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叶炳錦？：认清现实，叶炳錦。
叶炳錦：这……
叶炳錦：啊？
“叶炳錦”缓慢的歪头，生怕下一秒她就把自己的脖子扭断
叶炳錦？：是的，我就是你，叶炳錦。
叶炳錦？：但是我想说……这里这么多人说的话……
叶炳錦？：你不觉得都挺对的吗？
叶炳錦：……？
叶炳錦眉头紧蹙，眼瞳不断闪动着
而“叶炳錦”缓缓的靠近，双手顺着她的锁骨搂住了叶炳錦，两个“人”的下巴都靠在对方的肩膀上
“叶炳錦”用右手摸着她后脑的头发，做着抚摸的动作，却突然一把摁紧在肩头让她无法动弹，在她耳边笑着轻声细语
叶炳錦？：呐……你看，这么多人都在这么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是么？
叶炳錦？：他们都觉得你不好……对吧？
叶炳錦：……
叶炳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她轻轻笑着，把头偏向她的耳朵
叶炳錦？：但是你看啊~她都觉得你是这个样子……那么多人都讨厌你，就连你面前的我……
叶炳錦？：你自己都讨厌自己呢？
叶炳錦听着，嘴唇和身体都在止不住的发抖着，却像是被彻底锁在这个固定的空壳里了一样动不了
而“叶炳錦”松开了手，在她面前转了一圈，推了下眼镜，微笑着张开双臂
叶炳錦？：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有意义呢！
叶炳錦？：你想想，你活着……有什么意义吗？
叶炳錦：……
奇怪……
自己有多久没听到过这种话了？
“叶炳錦”顺着她惊恐的视线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仍然笑着
叶炳錦？：没有意义的东西……那么就应该消失才对。
叶炳錦？：对吧？
叶炳錦视线一直往下盯着，心脏跳的难受
对方松开手的时候，自己的右手却出现了一把手术刀——似乎和自己原来有的那把一模一样
她不敢仔细看，她不想看见自己的左手手臂内外侧存在着那未完全痊愈的疤，那些话从那发白的印子冲出一朵朵红色的彼岸花，然后顺着手臂绽放，滴落在瓷砖上重新绽放得鲜红
胃酸似乎在翻涌着涌上喉头，但又被压制住了
叶炳錦？：叶炳錦。
叶炳錦？：世界没了你，也是会走的。
叶炳錦？：有没有你……都没关系。
这句话仿佛直接冲破了叶炳錦的最后一道理智，本就没什么高光的眼神黯淡下来，呼吸也无意识的变得极浅，甚至听不出来对面的“叶炳錦”音色早已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
她一言不发，似乎听不到周围的声音
好吵，那是什么声音，是在市场吗？
心脏很难受……有什么关系吗？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
奇怪，我很痛吗？
我的手……是红色的吗？
随着“群众”嘈杂的讨论，大笑，还是谩骂，叶炳錦都听不见，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声音渐渐失真严重，减弱，周围的场景包括她自己在扭曲，坍塌
这是哪里？
为什么会有水滴落的声音？
周围……我有周围吗？
这里……好奇怪……
“这是真实……还是混乱？”
这一句话的声音过后，伴随强烈的耳鸣，和视野的消失，她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否闭上了眼
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在思考
……
许久，叶炳錦猛的睁开眼，从地上醒来
她条件反射般坐起，捡起眼镜带上默不作声
她想起了刚刚的一切
只是那黑袍子的人脸……她记不清了，什么样的人会让她说出那种话呢？
她的牙齿在打颤，双臂抱住自己的膝盖，埋着头盯着地板
她没有察觉，直到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沈文：哇，你醒了，刚刚是怎么了？
叶炳錦：……
刚刚……
她醒来之前，似乎有电流穿体而过的感觉？
不清楚……
但她很害怕
她害怕这又是一轮新的噩梦，深深地埋着头
沈文：嘿，没事吧？
沈文：我在这呢。
沈文伸手到叶炳錦的视野内，叶炳錦微微抬头小心的用一根指头戳戳她，触感似乎很真实
“这是真实还是混乱？”
叶炳錦：……
叶炳錦：现在，似乎是真实了。
=本章完=
同志们！！4000多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