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第二季：我若死了，你能活吗？（48）

龙骨狱。

傍晚，玖歌独自一人漫步在龙骨狱的海边。

周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自清水镇到现在，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目之所及，皆是过往。

还记得在龙骨狱，涂山璟很认真地许下十五年之约。

明知道玖歌拒绝了，他却仍不肯死心。

或许就是他的执着以及那颗坚定不移的初心，才能换来今日能与玖歌相守吧。

玖歌从未想过，陪她走到最后的人竟然会是涂山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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眺望着这片大海，就在这片海底下，她躺在白色的海贝里，沉睡了三十多年，没有人知道相柳如何救活了她。

没有人知道她身体的变化，她的身体内流着他的血，就如现在，她体内翻涌着对大海的渴望。

依稀记得相柳那一句“脚下是大海”就在耳畔，只要一个纵跃，就可以跳进海里，玖歌却就是不愿。

鲛人的歌声从大海尽头传来，玖歌心内一动，站在石礁上，极目远眺，看到银色的月光下，有人白衣白发，踏着粼粼波光而来。

他没有说话，玖歌也没有开口，两人并肩而坐，一起听着鲛人的歌声。

歌声犹如天籁，在茫茫大海上飘散开，空灵、纯净，触碰着心灵，像黑暗中的深情呼唤，像销魂蚀骨时的叹息，让灵魂都随着歌声沉沦。

歌声停止，玖歌轻声说。

皓翎玖歌：“真好听。”

相柳淡淡“唔”了一声。

皓翎玖歌：“我去了一趟百黎，巫王说我们的蛊无法可解。”

皓翎玖歌：“天上鹣鹣不独飞，水中鸳鸯会双死，我若死了，你能活吗？”

相柳笑看着玖歌。

相柳：“不如反过来问，我若死了，你能活吗？”

玖歌陷入短暂的沉默，巫王曾经说过，情人蛊让人命脉相连，纵然一人重伤，只要另一人生机旺盛，就可以让重伤的人活下来，可若一人死，另一人也必定会死。

玖歌望着相柳，她的眼眸灿若繁星，隐隐带着些许黯然。

皓翎玖歌：“相柳，你想解蛊吗？”

“相柳”二字从玖歌的口中吐出，百般滋味刹那间涌上心头，依稀记得那个小女孩初见他时，明明他浑身脏兮兮的，话也不跟她说，她却笑着唤他“哥哥”，如今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却被他弄丢了。

相柳笑眯眯地说。

相柳：“不想。”

闻言，玖歌的脸上浮过几丝欣喜，虽然她去过百黎寻过解蛊之法，可若真有解蛊之法，她心中也未必真的舍得解蛊。

与相柳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四五百年的感情，即便蛊解了，他们之间的情也永远不会褪去。

皓翎玖歌：“若玱玹日后收服皓翎，继承了西炎王统一大荒的志向，必然要发兵攻打洪江，我不想你死。”

相柳笑看着玖歌，淡淡地说。

相柳：“小白，还记得我们在清水镇的时候，我曾说过的话吗？”

清水镇上，在那片深山老林里，他曾说“一个将军，最好的结局就是战死沙场。”

海花翻涌，随着波浪褪去，相柳踏浪逐渐远去。

皓翎玖歌：“相柳。”

玖歌想跳进海里去追相柳，一双手却硬生生地把她抓了回去。

皓翎玖歌：“放开我……”

玖歌挣扎着回头，见是涂山璟，立即乖乖地由着涂山璟把她拽回了岸边。

玖歌小心翼翼地问。

皓翎玖歌：“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