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过完这个年，最大的节日是沈恩赐十八岁的生日，我一直都在算着日子。

　　新一年的项目启动，部门聚餐，大家吃过饭去唱歌。

　　我临时被董事长叫去办公室，晚到了一会儿。

　　助理发消息说是在老地方，我推开包厢“不好意思，我来晚……”

　　包厢里一片混乱，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桌上一片狼藉，空气里有雄性荷尔蒙体液的味道，有女孩子的娇媚的声音，也有酒瓶碰撞的声音，沈恩赐就坐在这片混乱中间，彩色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旁边坐着个小姑娘，年轻漂亮。

　　他看到我，错愕了一会儿，放下酒杯站起来。

　　“抱歉，走错了。”我推门出去，走了没几步，他追上来抓住我手臂。

　　“林舒。”

　　我觉得我一个成年人，在他面前，面子里子全没了。

　　他再多说一句，我能哭出来，于是我先说“小姑娘挺漂亮，还和你挺有夫妻相的。”

　　他愣了一会儿，笑了笑“是不是长的跟我还有点像。”

　　我感觉我的脑子已经停止运行了。

　　他把我搂在怀里，笑道“她是我妹妹，我妈生的，不要不行啊，这可怎么办？”他说到最后，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带人家小姑娘来这种地方？”

　　“她和同学一起来的。”他看着我“那，小姑娘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们部门聚餐，我迟到了。”我推开他，他后退了一步“那你去吧，晚上等你一起回家。”

　　我点点头，提着包上楼。

　　沈恩赐回去的时候，沈怡问“那谁啊？你认识？”

　　沈恩赐点了支烟，把烟盒扔桌上“你嫂子。”

　　沈怡愣了一下“虽然看着挺漂亮的，但年龄起码得有二十多了吧？”

　　沈恩赐“嗯”了声。

　　“还没分啊？你图她什么？”边上一个男生端着酒杯来了这么一句。

　　“图床上快活呗！”另一个男生接过话。

　　沈恩赐把桌上的烟扔过去“滚。”

　　那人笑着拉身边女孩儿去卫生间。

　　我下楼的时候，沈恩赐已经等在楼梯口了。他把外套给我披上，我抱着他手臂往外走。

“你们这些小孩儿好乱来。”

　　“我不乱来，也不小了。”他拉开车门，把我塞进去，开门回家。

　　到家后，王姨今晚煮的玉米排骨汤，我两坐在桌边喝了点。

　　我去换衣服，他去洗碗。

　　我换好衣服出来，走到他身后抱着他“恩赐。”

　　他擦干净手，转过身“嗯。”

　　他拦膝抱起我，走向卧室，把门带上。

　　我被他亲的七荤八素的，蜷在他怀里觉得自己昏了头。

　　夜里下了场小雪，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他坐在落地窗前看着手机发呆，窗外纯白色的雪落了一地，他手边放着一杯白开水冒着热气，岁月静好的样子，让我想就这么过一辈子算了。

　　他回头“醒了？过来吃饭了。”

　　送他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小雪，我就不想离开他了。

　　“你们老师，让带家属上课吗？”

　　他推车门的手收了回来，凑过来亲了我一口“你乖一点，等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