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之灾（25）

于是那段日子他经常迟到，以至于每次早会都会被领导点名批评，当月的奖金也被扣完了。

这事让油腻男觉得在同事面前，特别没面子。

除此之外，他发现白悠云的毛病越来越多。

她一改往日精致女士的形象，在他面前不洗脸、不洗头、不刷牙，更别说化妆，垃圾随地扔，成天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趿拉着拖鞋在家里溜达。

油腻男心有怨念，不吐不快。

可就算他说了，白悠云也依然故我。

油腻男拿她没办法，只能逼迫自己一忍再忍，谁知，白悠云“疯”了。

病情时好时坏。

好的时候，她告诉他，自己早就有精神病，犯病的时候会揍人。

油腻男：“……”

油腻男很快就领教到了。

当白悠云把他揍得鼻青脸肿后，他实在受不了她了，主动提出要离婚。

这正合了白悠云的意。

但偏偏她又装出一副没他不行的样子来，哭得涕泗横流：“我不要跟你离婚。除了你，还有谁愿意娶我啊。你不给我钱花，我会饿死的！……”

她越是这么说，油腻男越是避她如蛇蝎。当天就载着她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

油腻男这个粗线条，自始至终都没察觉出白悠云已经怀孕了。白悠云在和油腻男离婚后，很快便做掉了孩子。

　　……

　　周六，阴有小雨。

李直久从宿舍里打开窗户往外看，楼下生机勃勃的翠绿植物被阴沉沉的天幕笼罩。

他从阳台回来，坐在床上换鞋。

彭沛染从上铺露出个头。“去兼职？”

李直久“嗯”了一声。

彭沛染从上铺爬下来。

“今天还没更新呢。”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李直久，“dy里现在新出了个特效，来来来，拍完了再走。”

“……”

出了校门，李直久在公交站台上等车的时候，握在手里的手机振动了下。

他举起来看。

【白悠云】[看看我的哥哥在不在]. jpg

“……”这表情包要是宋柒发来的他会很开心，可白悠云嘛……太奇怪了。

【李直久】抱歉，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聊天，得去兼职了

他故意说得详细，就是为了避免她追问，然而，她又抛出了新的问题。

【白悠云】那你几点下班？

【李直久】晚上六点左右

这回白悠云倒是没再继续给他发消息了，这让他松了口气。

退出和白悠云的聊天页面，他在主页面上下滑了好几下，才找到了隐没在下方宋柒的对话框。他点开，两人的最后聊天记录显示在半个月前。

她“消失”的这段时间——他去过健身房，想跟她来个偶遇，可失败了；他不甘心，又去她家门前的那条巷子晃悠，却依然没有偶遇成；回家，他敲她姥姥的家门，想打听一下她最近在忙些什么，结果是没人来开门……

公交车来了，李直久刷了乘车码，上去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来。

手机页面又重新停留在和她的聊天页面上。他点了下她的头像，进到她的朋友圈里，一条横线中间写着“仅三天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