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宸(16)不是旧友,是旧怨
程砚也没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
他冷笑一声,眸中是深不见底的幽暗。
江时倾被他黑而凉的眼眸盯得心跳微顿,下意识张了张嘴。
程砚却在她开口前毫无留恋地转了身,双手插进裤兜里,步履散
漫地朝屋外走去。
秋日凉风阵阵,吹得他不合身的 T恤衣角飞扬,露出身上一些新
旧交织的伤口,随后又被衣服遮盖住。
江时倾一开始还能勉强撑住,可江世谦的身体毕竟比她重许多,
没过多久她就不行了。
她一只手搂着他的肩,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艰难地挪动脚步。
好在管家赶来的及时,在她摔倒的前一刻及时搭了把手,但还是
不可避免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小姐,老爷这是?
“先别问了,”江时倾气喘吁吁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快让司机
过来,把我爸送去医院。
“好好,我这就去。”管家忙不迭的答应,把江世谦扶到沙发上后!
出去喊来了司机。
江时倾想跟着一起去,却被他拦住,“小姐去了也帮不上什么
忙,还是先在家里等着吧。
话是这样说,但江世谦伤成那个样子,她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她想着方才程砚瞳孔里满是骇人血丝的样子,心里有谜团慢慢浮
上,“管家,你认识程砚吗?”
管家闻言一怔,“谁?
“程砚。”
气氛陷入冗长的静默里。
半晌后,管家对她扯出一记安抚性的笑容,“认识,他父亲是老爷
的旧友,说起来,程砚这孩子也算是老爷看着长大的。”
“......”
程砚是父亲看着长大的?
那她怎么从未从他口中或者江惟照口中听到过程砚这个名字?
江时倾还想再问什么,管家却已经不给机会了,“小姐,我跟去医
院看看,那小子要是还来找事,你就去门口找安保把他赶走。
坳将通到赚边的话咽向去强忍住心甲越来越重的疑或说了声
她将涌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强忍住心里越来越重的疑惑,说了声
好。
只是一等管家走出去,还是按捺不住也跟着离开了家。
江时倾在家门口道路右侧的榕树下看到了程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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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打下来,少年并未走远,坐在被太阳晒得发
烫的石凳上,嘴里咬着一根燃到一半的烟,一头红发被照出细碎的
光。
她提步朝他走过去,在与他还剩几步之遥时喊了声他的名
字:“程砚。”
少年背对着她,听到她声音时脸上的表情僵了僵,随后将嘴里咬
着的烟拿下来。
他转过身,嘴角挑起的笑容里夹带了几分痞气,“江大小姐。”
江时倾并不能适应从他嘴里喊出来这个称呼,她再度提步往前,
站在他面前质问:“你为什么打我爸爸?”
“看不顺眼就打了,”他唇角抿成一道锐利而清晰的直线,字里行
间满是嘲讽,“还能有什么理由呢?大小姐。”
江时倾简直讨厌死了他这副阴阳怪气的语调。
可她没法跟他一般见识,只能按捺着脾气心平气和的同他交谈,
“我听管家说,你爸爸跟我爸爸是旧友,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程砚掐熄手中燃尽的烟,紧抿的嘴角往上挑起。
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旧友?
管家就是这么哄骗她的?
江时倾被他笑得心头窜起恼怒,“你笑什么?”
“旧友谈不上,真要说,也是旧怨。”程砚把玩着手里的打火
机,随着某些话题被提及,脑子里不可避免的浮现出一些旧日往事。
这些往事刺激的他心头寒凉,有撕裂的疼痛开始扩张。
江时倾一头雾水,没怎么听明白他的话,“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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