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小董:当一个人放弃追问,衰老这就开始了——辽京《晚婚》

小董:其实坦诚并不会伤害真心相待的人,含糊和隐瞒才会,很久之后她才懂——辽京《晚婚》

小董:钱能够带来自由,自由使人年轻——辽京《晚婚》

小董:人总得有点瑕疵和阴影,她告诉自己,这样才像过日子,才显得真实可信。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正好扯平了——辽京《晚婚》

小董:有人说,女人戴首饰,本来是原始时代桎梏的象征、 刑具的延伸,像手铐脚镣似的,送她首饰,就是要捆绑她、收束她的意思。婉丝觉得,如果是这样的好家庭,用这么多的善意对待她,被捆绑着也未必是件坏事——辽京《晚婚》

小董:她随人群一起等红灯,在心里默默读秒,倒计时,跳到绿灯,然后重新开始,几乎像个隐喻。她迷信起来,觉得自己遇上杨浩,是不是把所有运气都耗光了?事业因此归零。她掏出手机,查今天的星座运势,种种说法似是而非,而她从来是不信这些,甚至嗤之以鼻的,觉得人类短短几十年的微末生命,妄自与天上的星宿相联系,简直自高自大,因为这个去跟同宿舍的女生争论,人家差点跟她翻脸。而现在,她迫切地想把自己同某种不可知的事物联系起来,以解释当下的困境——辽京《晚婚》

小董:有时候,情侣吵架,是在比惨——谁付出得更多,谁得到的更少,谁更忙更累,谁应该得到更多的体贴关心,平常被偏爱的那一位,真正吵架的时候反而容易输——辽京《晚婚》

小董:孤单也没什么不好。孤独意味着自由,不必非得开口说话,或者动辄与人商量,不停地迁就或者被迁就——辽京《晚婚》

小董:不再看房之后,婉丝隐隐地松了一口气。她习惯性地逃避重大决定,似乎是怕担责任,也怕犯错,这也许是因为杨浩离开太久了,跟他在一起时,那种快乐的、稳固的、安定的感觉渐渐消失,又回到一个人的生活、孤独而单调的轨道,回到他出现之前的那些日子——辽京《晚婚》

小董:在交朋友这件事上,凌青说过她“总是很被动”。凌青是对的,无论对方是谁,婉丝总是被选择的那个,谁对她好,她就不由自主地也对人家好,关系就热络起来,尽管这热络可能有些言不由衷,因为婉丝不懂得如何不伤情面地拒绝别人,即便一开始并不投缘,久而久之,假意也有了几分真心——辽京《晚婚》

小董:什么都是刚刚好,这段感情似乎来得太顺利、太理想了,美好得像个圈套——辽京《晚婚》

小董: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怀日气氛里,婉丝有片刻的迷离,好像走进个陌生的时空,看见一个女孩子是如何成长,长成如今的样子的。空气里有尘封的味道,头上传来滑轮滚动的声音,像是童年的回响,是她没有过的,遥远却又似曾相识,好像在什么地方还有另一个自己,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在那里,一切愿望都能满足,一切恐惧都有人安慰——辽京《晚婚》

小董:好像过日子的全部意义就在于不断地忍耐和等待,期望一个模糊的将来。现在,婉丝走出来了,远离了他们,她有自己的生活、工作、爱人,马上就要有一个甜美幸福的家,可是她仍然习惯忍耐,担心抗争的力量会反噬过来,毁掉自己,毁掉眼前脆弱而美好的一切——辽京《晚婚》

小董:因为生着气,晚饭也没去吃。回到酒店,就在房间里各干各的,婉丝坐在窗前的沙发上玩手机,杨浩洗过澡就在床上打开了电脑。电子产品就有这样的好处,使人随时都显得有事可做,不用忍受相对无言的尴尬——辽京《晚婚》

小董:婉丝想问,凌青出去玩,让你帮她喂猫没有?想想又算了,就算她为了讨好凌青,撒个谎说喜欢猫,又怎样呢?大家都是打工,讨个生活,何必揭人家的短?搁在十年前,以黄婉丝那种爱较真的性格,是一定要问清楚的,现在,人长大了,变得圆融,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够了——辽京《晚婚》

小董:婉丝有个毛病,无论看书看电影,只要开了头,喜不喜欢都得看完,不然就觉得有桩事没做完;而杨浩呢,如果没有兴趣,随时可以中止。他觉得婉丝身上有种可爱的扭巴劲儿,婉丝则羡慕他的轻松随意,说好听的情话,像打开水龙头那么容易——辽京《晚婚》

小董:当她说出“有组织的动物”几个字时,瞥见咖啡上浮着的奶沫正在散开,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已远离家乡,衣装变了,发型变了,语言也变了,她会站在城里人的角度去描述:鸭子是一种有组织的动物。自己的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说话,她正在背叛他们,同时又找到了新的归处:眼前的这个男人、身处的这座都城,目光闪动如同灿烂的灯火,都在对她微笑——辽京《晚婚》

小董:耳机里传来标准的英音,单词、长句、段落,一字一句,放慢了速度,清楚明白,听惯了这些,人会产生“哇,其实我英语挺好”的错觉,真到需要交际的场景,又是一阵发蒙。婉丝就是这样,真实的对话总让她反应不过来,最好她只听情诗,只听正确的、标准的、好听的话,不要做判断,不要选择,只给她一条路,允许她闭着眼睛走到底,永远也别让她提问或者回答——辽京《晚婚》

小董:凌青说起她上周刚分手的男朋友,婉丝见过两次。凌青挺喜欢他,语气里有点遗憾:“他觉得我太强势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强势,似乎有些困惑,这困惑其实不是她一个人的,而属于所有的女人,强大、有能力,似乎会减损一部分女性魅力——辽京《晚婚》

小董:不知道谁是谁了。白的雪,黑的地,她觉得自己化成了试卷上的一团笔墨,是答错的考题,弹错的音符,配不上考官给红钩的嘉赏。原来,从来都是别人在审判她,念书,考试,弹琴,离婚,总也轮不到她给自己打分——辽京《新婚之夜》

小董:他不踢了,脚松松地垂了下去,哭声更大了。她任他哭。没办法,他还没有长到够资格做决定的年纪,她想,这就是作为孩子的痛苦之处,有时候,你不得不屈服于父母,让你的自由意志在压抑中成长,直到有一天—她踩下刹车,看着前面那辆公交车的红色尾灯,直到有一天,你会发现长大也没什么用处,世界依然充满了悬而未解与无可奈何,不过是个比家庭更大一些的圈套而已——辽京《新婚之夜》

小董:钢琴十级的证书被镶进玻璃框,高高地摆在钢琴上,何雯觉得那就像块墓碑,底下埋着她的童年——辽京《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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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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