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B国,一架架军用飞机抵达了飞机场上——说是飞机场,其实也就是铺了一大片的水泥地
裴偲提着医药箱走下飞机,这次是作为维和部队医生来到的B国
走下飞机,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满天黄沙裹挟着枯草往前肆意的叫嚣着,似乎在侵略这个已近黄昏的伤痕累累的国家。
是的,这次Y国以一个蹩脚的理由向被他们欺压了许多年只能在国际援助下苟延残喘的国家发起了战争,试图掠夺掉这片善良的土地。B国常年因为他们的打压和国际上的见风使舵,导致B国已经一贫如洗,没有什么国家经济来源,这次在Y国发起的战争中却奇迹般地坚持到了现在,许多看不下去的国家对他们进行了国际人道主义援助
裴偲与其带领的团队都沉浸于这份震撼之中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蹩脚的Z国语言“嗨,你们好,请问是Z国的维和医生吗?”
裴偲转过头,看到了来人,穿着有些破烂的军装,上面看起来好像被弹火灼破的地方被粗糙的针脚给缝了起来 ,即便是这样有些不太精神的军装,来人也穿的很挺拔,深邃的目光和他英挺的鼻子都会让人不自觉的忽略他的军装从而感觉他是一位真正的军人。
看到大家都转头看向了他,来人抿了抿嘴说道“感谢来到我们国家援助的维和医生,我是你们的负责人,我叫sayram,我的Z文名字是何竖。”
裴偲认真的,听着他说话,【sayram吗……】
“请大家和我来。”低沉的声音将裴偲的思绪拉了回来,看到大家都走了就跟了上去。
不知道他们要去到什么地方,但是他们走过的路上,看到的都是残断的墙壁和废车,战争过后绝望的气息无不在提醒这这些刚刚到来的外乡人,这里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何竖带着他们来到了一栋看起来十分粗糙的建造技术的楼旁,里面有伤员在被人带着进进出出,何竖转头说“这里就是我们的军医院,也会是居住地点,一会会有人来分配房间给你们”
说完何竖就准备走了,在经过裴偲时,裴偲突然开口道“sayram,祝愿你。”何竖离开的脚步顿了顿,看向了裴偲,女人的长发在漫天的黄沙中轻轻飞扬,夕阳将她的影子拉的长长的,逆光的身影中的那对眼睛带着纯澈,【黑宝石。】何竖想,他看了下裴偲身前别的名牌,随即对裴偲笑了笑,“谢谢你的祝福,裴偲小姐。”
裴偲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这个国家不在有了主权,人民也从未幸福安康,也许这个国家直到最后一刻还在拼命拯救的,是这个贫穷的,但却最为热爱的土地。“sayram,祝愿。”也许明天这个年轻人就再也不见,谁知道呢。
这时候另一个负责人就过来了,是B国的外交大臣,为他们都在军医院分配好了住所后就离开了。裴偲和一个小姑娘分到了一起,她一进去房间,正在收拾东西的小姑娘就抬起头来笑盈盈的,对裴偲打招呼,“你好呀,我叫温夏。”裴偲也抬手回了一个招呼“你好,我叫裴偲”。
两个人就再也不说话了都在各自收拾自己的行李,温夏收拾完了后就凑过来裴偲旁边,小心翼翼的说“你是不是就是他们说的那个特别厉害的裴医生啊?”裴偲忙着收拾东西听到这个倒是有点奇怪“我是裴医生,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你说的厉害的那个。”
小姑娘倒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的,你一直在国外留学然后年纪轻轻就进入了维和医生部队,在很多个发生冲突的地方都将受伤的人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他们都说你特别特别高冷,也很少和人说话,但是刚刚我听到你和那个B国士兵说话了,你就是很好的人他们比不过你就天天说你.........”裴偲一脸懵逼,她貌似,,没说什么吧,但是她不高冷啊喂“还有还有........”虽然但是,这小姑娘好像是个话痨?裴偲就这样,让小姑娘继续说着,也很少应话,偶尔笑笑对她回应。独在异乡,还是战场上,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战火什么时候会来,如此,也算一种寄托。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人说着话,另一个蹲在地上收拾东西,窗外的将黑未黑的天光透了进来,在这异国的残颓景色中,却温馨而美好。
裴偲刚刚收拾完东西,就接到了要去军医院里面巡视的消息,于是就和温夏一起去军医院里面了。到了里面之后,裴偲这才看清楚了这个国家最好的军医院,与今天看到的外面不同,甚至于说,外面的样子已经是看起来不错了。军医院里面的墙壁上但是血痕,有新鲜的,也有陈年的,病床就是一块破破烂烂的木板再铺了一块薄薄的垫子,安放在地上,到处都是呻吟的人,但都是躺着也很少有看到正在经过救治的人。裴偲甚至看到了一具婴儿尸体,就只是这样丢在了地上,和那些断断续续都迎来了死神的人放在一起。
裴偲越看越难受,饶是她见过许多战场上的生死,但在这个国家的现况面前,还是感到悲哀。这时,传来了一阵巨大的爆炸声,裴偲赶紧冲到了门口,看到了军医院西南边的天空变成了橙色,那是火光映照的,也有不少B国人冲了出来看,“那是我的家的方向.......”一个B国人喃喃自语的瘫坐在地,他的额头上包扎着,看起来是从战场上受伤下来的。
裴偲听懂了他的B国话,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好走过去将今天自己来的时候带过来的一叠上面绣了玫瑰的手帕递给他,说了声“保重”。爆炸声并未连续多久,随后就有一批B国士兵跑了回来,还有一群国际人道主义援助的士兵,抬着担架,上面都是被刚刚爆炸炸伤的士兵。
“快快,救人!”裴偲也顾不上在多想,抱着医疗箱就冲了过去,这些躺在担架上捂着伤口疼痛的哭泣的士兵们,大多看起来都只有十六七岁,本该在阳光下肆意欢笑的年纪,却躺在炮火的背景下,看着自己逐渐流失的生命。
裴偲动作极快,准确的将几个士兵的伤口止血包扎好,但她走到下一个时,她愣住了,这个士兵被炸的已经只有上半身了,已经出现了无意识状态,换句通俗的话说,已经要死了。而趴在他旁边的,是何竖,裴偲不忍,只能小心的说“何竖,他即将确认死亡,我们因为医疗资源的紧缺,已经很难将他在救回来了。”这话一说出来,裴偲也都觉得令人揪心。
何竖跟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来,拽起裴偲的衣领大吼道“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他也是人命,救他!救他!”裴偲看着何竖眼眶里布满的红血丝,还是狠狠心说,“已经快要死亡了,我们有规定不可以因主观因素而浪费有限的医疗资源。”何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眼睛,许是裴偲的态度太过于坚定 ,何竖颓丧的滑坐到地上。裴偲看了看他,不再浪费时间,赶着去救治下一个伤员,她不能再一次错过最佳救治时间了。
救治伤员一直到半夜才结束,裴偲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囫囵的睡了一觉,又被已经休息了醒过来的温夏推醒,再次一起去医院里面观察情况。裴偲又再一次让自己高速运转起来,好似这样就可以将那个已经浮现了很多次质问她的声音给忘记。
裴偲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都忙着照顾伤员,一直到今天伤员们大多情况都稳定了下来,裴偲才稍稍歇了口气,领了盒饭出去吃。她转了转,看到医院的一个角落有一个人影在那坐着,裴偲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