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买一送一

又把麻辣烫扔了出去，顺便给了外卖点了一个五星好评，黎洛也准备上楼了。

一抬头，慕一隅就现在楼梯上，扶着扶手没有动，黎洛往上走了几阶，想看看他怎么了。

“这周末，有一个宴。”慕一隅也看到了黎洛，便准备在这和她说了这事。

“什么宴。”黎洛下意识地就皱起了眉，宴，一听就是个麻烦的东西。

“我们的，”慕一隅声音又是哑哑的，“婚宴。”

“什么玩意？”黎洛想让慕一隅再说一遍来确认，可显然对方并没有这个打算，他站在高处，是俯视黎洛的，黎洛不喜欢这种视线，往上和他站在一个高度，慕一隅目光静静地，对比黎洛的动作，他很冷静，这无疑让黎洛更不爽，“领个证还不够？还要办婚礼？”

黎洛声音很大，又贴的近，震得慕一隅耳朵有点昏，“我不会去的。”

说完黎洛就走了，接着是卧室房间门关上的声音。

慕一隅撑着楼梯扶手的手渐渐脱力，慢慢坐到在台阶上，手机屏幕还在一闪一闪，慕盛发来周末婚宴的消息，各种亲戚好友收到请柬后发来的询问，还有，黄石发来的段清回国的消息。

一个一个砸的慕一隅也很懵，也很窝火，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哪怕像黎洛那样大声喊几句他都不敢。

他怕妈妈听到会失望，他怕自己听到会反抗。

他只能缩着身子，在这个台阶上，将一声声呼之欲出的呻吟吞下，将妄想挣扎的魂魄拴好，全身心投入到胃部带来的疼痛中，像是一个吸毒者一样，靠着它来躲避生活的无奈与荒唐。

段清要回国的消息在慕一隅脑中，仿佛蛊虫一般钻来钻去，沉寂许久的高中同学群也因为这个消息热闹起来，大家都出来商量是不是搞个聚餐，好像那些失散的情谊因为段清回国的这个契机，有些回温，大家都热情高涨，时间地点一次次确定又因为某些人的原因一次次修改，最后敲定到了下个月国庆节时间。

段清：【我没问题，这次回国会呆的比较久，今年都可以。】

段清的出现让群里又再次高潮，慕一隅看着群里的消息，一直没出声，段清的人缘一直很好，特别是女人缘，慕一隅没忍住冷笑了一声，看来国庆得把行程排满了。

A【也不知道慕一隅会不会来，之前聚会他都没来过吧。】

B【这次肯定来啊，他和段清从来都是买一送一啊，段清都来了，他肯定来的。】

A【也是，段爷毕竟威武。】

C【 说好了啊，有对象的兄弟们谁也别带家属过来，我可还单着呢，尤其段爷，高中周末聚会，每次都带个朋友，还不见重样的，真是酸成柠檬了。】

D【对对对，单身狗的愤怒啊，不过段爷身边的慕一隅可从来没换过。】

C【那必须的，流水的女伴，铁打的慕一隅啊！不行，这我也酸，成精了。】

......

群一直到慕晨两点才彻底安静，慕一隅一直安安静静在阳台坐着，时不时地看着手机，手边的烟灰缸不知何时已经堆满了烟头，段清只说了那一句话就没有再出声了，被一句句消息不知顶到了哪里，等慕一隅想试着往上滑去找找看，一会就99+，99+的，怎么找得到。

月亮似乎在楼的另一边，慕一隅抬头找了一圈没找到，想起身挪近屋子里，试着撑了几次桌子想站起来，却觉得脱力得厉害，身上的香烟已经抽完了，被尼古丁安抚的神经又开始活跃起来，慕一隅只能压着胃瘫在椅子上。

蝉鸣声真的很吵。

“一隅啊，对女孩子不能这么绷着脸的，会吓到他们的。”段清将纸巾递到被慕一隅吓哭的小姑娘身前，转头对着慕一隅说道。

“你也会被吓到吗？”慕一隅皱着眉头问段清。

段清笑笑，“我当然不会了，我又不是女孩子，而且，你是慕一隅啊，为什么要怕你。”

“哦。”那绷着脸也无所谓了，哼。

慕一隅面色更冷，没什么表情的对着段清面前的小姑娘哼了一声，直接抬腿走了。

人小姑娘刚被段清哄好，被慕一隅一瞪，又开始抽抽嗒嗒，段清最后给她买了个冰棍才消停下来，后来，原本只有慕一隅和段清两个人的放学路上，多了这个小姑娘，一直到小学毕业那姑娘搬家离去。

那个姑娘算得上段清的初恋，也是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个，慕一隅甚至想过，是不是只要会哭，就可以被段清那样牵手，那样安慰，那样拥抱。

直到——

“有什么好哭的，闭上。”段清很少这么大声说话，慕一隅也很少哭，那次是为了什么呢，记不太清楚了，那时候段清刚分手一个女孩，初一？还是初二？大家都是叛逆期，女孩不乐意分手，把事情闹到了老师甚至双方家长那，段清被父母揍了一顿，哦，对了，是给他上药的时候，眼泪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别说，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却在默默掉眼泪，看起来确实挺别扭让人窝火的吧，可真矫情啊。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很过分！”慕一隅出声时的哽咽让段清发现了他在流泪。

“女孩子永远没错，还有，男孩子不可以哭的，很娘炮。”段清又补了一句，“很恶心。”

段清没有用温温柔柔的语气安慰自己，也没有拿出纸巾去帮忙擦掉眼泪，甚至对于自己处理伤口的拖沓动作不满到直接抢去了碘酒自己来，啊，真的矫情啊。

“咳咳咳......”慕一隅是被自己的咳嗽弄醒的，天像是刚亮，看得见晨光，却也能拎出几颗星星，抽了一整盒烟的副作用很明显，嗓子干发紧，还有些疼。

手机上多了条消息，是黄石的，问自己去不去聚会。

【不去。】

拿了烟灰缸起身准备往卧室里走，刚刚觉得恢复了的力气在起身那一瞬间被抽干，眼前冒着金星，步子也就迈了一步，腿一软，整个人往地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