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卷六十七

【前方，夏油杰的脚步蓦地顿住。

他没有回头，只是侧过脸，留给他昔日挚友一个侧影轮廓。

微风吹拂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呵，”

一声极轻的嗤笑从夏油杰唇边逸出，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你还是省省吧，悟。”

话音刚落，一股浓稠如墨、带着不祥恶意的黑色烟雾猛地从夏油杰身前的地面喷涌而出。

烟雾翻滚扭曲，伴随着一声撕裂的非人的尖厉嘶吼，一只形态狰狞的巨大咒灵猛然冲破烟雾。

浑浊的单眼死死锁定下方的咒术高专学生们，口中滴落着腐蚀性的涎液。

“吼——！”

“嘶嘶——！”

“咕噜噜——！”

四面八方，形态各异，扭曲恐怖的诅咒如同潮水般从阴影中涌现了出来。

它们嘶鸣着，蠕动着，将钉崎野蔷薇、伏黑惠、虎杖悠仁等一众学生瞬间层层包围。

尖锐的爪子、蠕动的触手、布满利齿的口器学生们瞬间绷紧了身体，摆出战斗姿态，冷汗浸湿了后背。

空气中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诅咒的咆哮。

夏油杰平静地转过身，步履从容地走到了那只巨大的鸟状咒灵身下。

他回头，目光扫过学生们惊怒交加的脸，最后定格在五条悟那张被绷带遮挡，看不出表情的脸上。

“你的学生……”

夏油杰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带着一种残忍的愉悦和笃定，“都在我的攻击范围内。”

鸟形咒灵发出低沉的嗡鸣，巨大的翅膀掀起一阵腥风。

“那么各位，我们战场见——”】

虎杖悠仁指着屏幕上的金发少女，眼睛瞪大。

“诶——！？那个是……菜菜子和美美子？‘夏油老师’……在那个世界是这样的吗？会因为可丽饼被催着走？”

他对“夏油杰”的印象还停留在“教主”形象。

钉崎野蔷薇 嘴角抽搐。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后面啊！‘他’刚还一副‘我很抱歉’的表情，转头就放咒灵包围学生威胁‘五条老师’啊！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伏黑惠眼神复杂地看着屏幕上的“夏油杰”和“五条悟”。

禅院真希 推了推眼镜，语气冷硬。

“哼，虚伪。明明计划好了要动手，还要装模作样地说抱歉。”

熊猫搓了搓下巴，“不过，‘悟’那时候的表情，真的很安静啊。不像平时的‘他’。”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名为挚友间无声的决绝的东西。

乙骨忧太看着屏幕上被咒灵包围的学生们，下意识握紧了拳。

“……他当时，真的会伤害那些学生吗？”

乙骨忧太感觉有些复杂。

家入硝子 点燃一支烟，语气平淡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谁知道呢。”

那个时期的夏油杰，想法已经和他们完全不同了。

为了他的‘大义’，没什么是不能牺牲的——

“不过……”

她吐出一口烟圈，看向屏幕里“夏油杰”对“五条悟”说话时柔和下来的语气。

“‘他’对‘悟’，大概始终保留着一点特别的……‘习惯’？”

她找不到更合适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