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困斗·蓝信一11

这一晚,你和蓝信一都睡得很死,一直到天大亮你们都没醒,叫醒你们的是十二少的惊叫声和砰的关门声。

  “四仔,他们睡在一起了!”

  “哇,真的被信一得手了!”

  十二少拖着打石膏的腿在甲板上又蹦又跳,“鲜花插在绿宝里,见鬼了我。”

  “收声啦扑街。”

  你睁开眼,想起昨晚的事情,立刻触电一样起身。

  但没成功,睡梦中的信一像是环抱着珍宝的恶龙,你根本挣扎不开。

  摇摇欲坠的木门再一次被大力踹开,你就这样被抱着又和十二少打了照面。

  “呐,我就说我没做梦。”他指着你们说。

  门口是抿嘴保持沉默的四仔,他可能是觉得尴尬,他骂了句“扑街”就拎着十二少的后颈把他拖了出去。

  临了还贴心地把门关上了。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你来不及反应事情已经结束。

  完了。

  他们绝对误会了!

  你加大力气挣扎,拍了拍信一的肩膀,这下子他总算醒了。

  他茫然地对上你焦急的视线,眨眨眼,然后突然露出一个笑容。

  “早晨,阿晴。”

  你终于推开他起身,面带焦虑道:“早什么早,十二少看到我们躺在一起,外面已经翻天了!”

  信一支起身摸了摸睡得有些毛躁的卷发,“看到就看到喽,怕什么。”

  你噎的头皮发麻,昨晚上干糊涂事的时候是带着困意和迷糊的,现在东窗事发还被误会,你简直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你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又闭上,开门又对上坐在甲板上的十二少和四仔。

  你瞪着眼,越过他们脚步走的虎虎生风。

  十二少被瞪得莫名其妙,转头和四仔说:“火气那么大,热气哦。”

  四仔看破不说破,有被十二少蠢到。“收声吧你,扑街。”

  “哇,你怎么火气也这么大?”

  “总有一天要被你气死。”

  “话咩啊,我什么时候气你了?”

  信一推开门,露出这些天第一个笑脸。“大清早在我门口聊天,发神经啊你们俩。”

  “清早?”十二少看看天上高悬的太阳,“都快十点半了,我还以为你死过去了呢。”

  “丢你老母,你死我都不会死啊。”

  “喂”,十二少露出个揶揄地笑容,“昨晚上怎么样啊,弄了几次?”

  信一翻了个白眼,“收起你肮脏的思想,阿晴昨天来安慰我而已,我们什么都没做。”

  “哇,你是柳下惠吗?这样你都忍得住?”

  “你个只看过咸湿杂志,连妹都没把过的家伙哪里来的自信说我?”

  “人身攻击就过分了。”

  “你难道没攻击我吗?”

  信一和十二少打闹起来,被波及到的四仔骂了几句,心里松了口气。

  信一的心里问题看来是好了很多。

  视线转向阿晴的船舱,他把松了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这个问题可能更大啊。

  ——————

  从那天开始,信一好像把你当成了药。每次难受,他就凑到你面前眼巴巴的看着你。他也不说话,就这样可怜兮兮地等着你妥协。

  其实你也一样,他把你当成治疗伤心的特效药,你何尝不是把他当成心理上的缓解剂。

  你们相互汲取着对方给予的快乐,也互相纵容着对方。

  四仔是最清楚你们关系的人,他心里不太赞同这样,但却明智地选择对此不发表意见。

  逐渐的,你和信一变本加厉。

  你们开始肆无忌惮地接吻,像是上瘾一样,有时候连十二少在场信一也会毫不避讳地吻上来。但你们从来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信一很尊重你,而你,跨不出那一步。

  十二少对你们之间的默契大为震惊,作为咸湿杂志爱好者,他不能理解信一这菩萨转世一样的坚持。

  四仔倒是见怪不怪,甚至多熬了一顿药给你们。是的,一样的药方。

  他用同一个药壶倒出两碗药来给你们俩的时候,信一还以为他吃错药了。

  “你喝大了?两个人你煮一锅药给我们喝?对不对症啊?”

  四仔把两碗药扣在你们面前,“一样的毛病,你还指望我分两个壶煮吗?”

  这药味信一太熟悉了,毕竟天天端给你喝。

  “我又没胃病。”他嘀咕着。

  “什么胃病,天麻,丹参,黄连,治精神焦虑抑郁用的,治你们这两个精神抑郁的刚刚好。”

  你没反驳,老实地把药一口闷下。

  信一倒是愣了许久。

  他眼里的阿晴是温柔又脆弱的,和书里面描写的林黛玉一模一样。之所以第一次见面就被勾的面红耳赤就是因为你身上那股特有的脆弱感和过于出众的容貌。

  后来,更多是因为性格,因为善良,因为是阿晴。

  可他从没想过阿晴每天过得这么辛苦。

  抑郁了几天的信一体会过心灵上的崩溃带来的痛楚,清楚这有多难受。

  那阿晴呢,你痛苦多久了?

  他不知道。

  ——————

  那天晚上,信一翻了你船屋的窗。

  因为来的猝不及防,他抓住了正要吃安眠药的你。

  “这是什么药?”他抓着你的手问。

  你淡定地回答:“维他命。”

  “你当我不识字吗,你不说我就去问四仔。”

  你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艾司唑仑片,助眠用的。”

  信一夺过药瓶,气道:“你怎么不直接说是安眠药?”

  “你让我好好睡觉,自己在这里嗑安眠药?”

  你沉默下来,试图去拿他手里的药瓶,却被他抓住双手。

  “吃多久了?”

  你垂眸,选择不回答问题。

  “一个月?半年?一年?还是两年?”他越问越心惊,心里慌极了。

  “一年多一个月。”你轻声说。

  “可以给我了吗?”

  信一苦笑一声,转头把瓶子扔出窗外。

  咚的一声,你听到了塑料瓶掉进水里的声音。

  又一次低下头,你抽回手后沉默着推开他。“闹够了就回去睡觉。”

  “我闹?”信一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你一个天天失眠的人来安慰我说一切都会好,你是怎么想的?”

  “你是耶稣吗?自己都治不好了,还来治疗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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