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年少时我引以为傲的家族成为了日后我追求幸福的阻碍

24岁的我喜欢上了我资助的22岁的男大学生,他叫贺云舟。豪门世家的所有人都认为我只是跟他玩玩,又或许是对家族安排的反抗,就连贺云舟都不相信我会因爱收心,除了名分,我什么都可以给他。

其实这跟他的身份有关,他是顾鹤凛同父异母的哥哥,是顾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而我是程家的长女程涵清,是程郁泽的亲姐姐,是程氏集团现任CEO。我与世家名门里的名瑗不一样,我喜欢极限运动,比如赛车,跳伞,攀登……前男友用双手都数不过来,我甚至创立了自己的公司与品牌,我也是圈内为数不多与家族叫嚣的人,“我是自由的,我想要环球旅行……”“我的未来是大海,天空,草原,但绝对不是在公司里”因为我有爷爷的宠爱,所以在豪门宴会上我会成为反抗家族的典例,但同时也是豪门女强人的代表。

第一次见贺云舟的时候,是在季伯伯的庆功宴上,其他公子哥身穿着订制的西装,做了精致的发型,谈论的都是生意场上的事,而贺云舟穿着不合身的西装,手足无措地站在宴会厅的角落,他显得与这场名流宴会的格格不入,“程总,你给我点面子嘛!”油腻的王总强行给我灌酒,但是当时贺云舟出现为我挡了一些油腻老男人的酒,我笑着,觉得他有些蠢,不自量力,他的目标是我,太明显了。

可是我们被别人暗害,一杯加了料的酒让我们滚到了一张床上,我知道他做不出这样的事,“贺先生,我知道这件事肯定不是你做的。别担心,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不想多说。”我给了他一笔钱,他却原封不动的还给我了,“余总,你的钱我不能要……”他看着床单上的那抹红,犹豫着开口,“我想求求你,假扮一下我的女朋友,和我一起去陪陪我妈。她生病了,很严重的病,没几天活了……”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眼睛,我点头同意了,不就是假扮情侣吗!

到了医院,看到贺云舟活得体面的母亲,从她口中听到了不一样的上一辈故事,“我本来是贺家最不受宠的女儿却被现任顾氏家主顾泽平哄骗着无媒苟合,后来被他像金丝雀一样养在流年路别墅里,我发现怀孕的那天是顾泽平与祝欣妍结婚的日子,那时我才发现自己错得可怜,所以我怀孕两个月辗转去了云川市,但现在又因为生病了想落叶归根才回到南林市。”她的脸上带着病态的白。我的心里泛起一些涟漪。

贺阿姨跟我聊天的时候,贺云舟就给她捏肩捶背,现在的我竟然觉他有些可怜。看到贺云舟出去了,“小姑娘你贵姓啊?你和我家那小子是什么关系啊?”她慈爱的看着我,“小辈姓余,我是云舟的女朋友。”我适当娇羞的低下头。贺阿姨听说我是贺云舟的女友,很高兴的将病号服口袋里的玉镯拿出来放到我的手里,“小清啊~云舟这小子很好,很孝顺,很善良,谢谢你愿意来爱他。”“不不不,阿姨,这个我不能收。”此时的贺云舟刚打完水回来,我向他投去救助的目光。

他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将玉镯为我带上,“妈给你的,你就带上。”他目光沉沉的看着我,我微笑点头答应,贺阿姨也看着我笑,真好,原来这就是家的感觉。作为程家长女,我有钱有权有家势,唯独没有爱,可作为程涵清,我什么都没有,连爱都不太敢奢求。吃完晚饭后,他送我走出医院,“谢谢你,贺云舟。”我低声说道。“你说什么?”他低头看着我。“这是我吃的最高兴的一顿饭。”我回答道。“如果你想的话,以后可以经常来。我们随时欢迎你。”他的声音温温柔柔的,我感动的点点头。

后来我找私家侦探调查后,发现贺云舟情感史上一片空白,这让我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好奇和疑惑。在贺阿姨再一次进 ICU 病房时,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心疼之情。此时的贺云舟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精致模样,胡子拉碴的,眼眶下有明显的乌青,显得疲惫不堪。

“贺云舟,你要不要跟着我?”我轻声问道,目光坚定地注视着他。

贺云舟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但我还是希望能够靠自己的努力去解决问题。”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的想法。然而,现实却让我们不得不面对残酷的事实。贺阿姨的病情日益严重,治疗费用如天文数字般庞大,而贺云舟的经济状况显然无法承担这样的负担。

“贺阿姨的病是一场持久战,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刚好我有很多很多钱,可以帮到你们。”我真诚地说道,试图让他接受我的帮助。

贺云舟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点了点头,答应了我的提议。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感到一丝欣慰。毕竟,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对于一个自尊心强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从那一天起,我开始着手安排贺阿姨的治疗事宜,并与医生商讨最佳的治疗方案。与此同时,我也关注着贺云舟的情绪变化,尽力给予他支持和安慰,“云舟,你别担心。阿姨,吉人自有天相,她会好的。”“阿清,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爱我的亲人了……”他将头埋在我的颈间尽情哭泣,“还有我呢,我还在你身边呢。”我轻声安慰着。尽管这段时间里,我们之间的关系仍然有些微妙,但我相信只要彼此真心相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带着他在商界中崭露头角,他也很聪明,知道抓住机会,我教会了他很多商业技巧,他也学得很快。他的确是块金子,但在寸土寸金的南林市,他这块金子就像是沧海一粟,根本不够看。

这场恋爱一谈就是三年,期间贺阿姨一直重病在床,直到她离开人世时,我和贺云舟还亲自为她扶棺送终,并举办了一场风光的葬礼。

尽管如此,我和贺云舟之间的感情却愈发深厚。然而,这段恋情并未得到家人的祝福。父亲得知后,大发雷霆,“你个逆女,你怎么能跟他谈恋爱呢?他的身份有多敏感,你还不知道吗?你是一个商人,利益放在最高位……”“爸,私生子的身份不是他挑的。况且贺阿姨只是被骗了,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如果作为一个商人,连人情味都没有了的话,我情愿不做商人。”我不过是顶撞了他两句,他甚至动用了家法来教训我。就连一向疼爱我的爷爷也保持着沉默,没有为我说一句话。

面对这样的局面,我感到无助又委屈,但对贺云舟的爱让我无法割舍。而贺云舟则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坚定的决心,他告诉我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放弃我们的爱情。

自那次家法后我就病倒了,贺云舟此时此刻正在悉尼谈生意,我时而清醒,时而昏睡,我脑袋昏沉沉的但是我总能听到哭泣声,我的手被人紧紧握住,手背上一片温热,是谁在哭?是郁泽回来了吗,还是爷爷来看我,或者是保姆黄妈看到我的伤口心疼了……“贺云舟,我想你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啊……”我喃喃自语道,耳边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昏睡了多久,但醒来的时侯看到伏在床边睡着了的贺云舟,窗外月色朦胧,万家灯火通明。贺云舟,为什么你连睡着的时候都紧皱着眉头?我轻抚他的眉头,他被我的动静弄醒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昏睡了多久?”我问道,“你昏睡了25天,你前一天昏迷,我第二天就回来了。”他用手仔细描摹我的五官,好似要把我的样子刻入脑海。

“生意谈好了?”我坐起来也仔细看着他,“生意没你重要。”他紧紧抓住我的手,“感情用事。”我靠在他怀里,“随你怎么说,反正在我这儿,生意没你重要。”他吻上我的唇,纠缠一会儿后,我们依靠在一起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通明。

“黄妈呢?”我问道,“我怕她担心你,就给她放了一个月的假,我知道你一直把黄妈当亲人。”他揽着我的肩膀,“贺云舟,你知道我为什么最亲近的人是黄妈吗?”我擦掉他的眼泪,他摇摇头。

“我从一出生就被送到爷爷那,夜晚害怕,所有人都告诉我要坚强,只有黄妈会抱着我哄我睡觉,我人生最重要的时候都是黄妈代为出席,爷爷只把我当继承人培养,程家长女要样样优秀,要听话,要独立,可我想做程涵清,云舟,我只想做程涵清。”我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程涵清,我们一起去悉尼吧。”他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知道他是收到小道消息了,爷爷有意让我和陆氏第二子陆以恒联姻。

“好。”我点头答应了,这件事我只告诉了程郁泽,此时的程郁泽正在和父母斗争,想要赌一个有宋婉词的未来。

万万没想到,我和贺云舟好不容易在悉尼安了一个家,却还是被爷爷找到了,我知道是程郁泽背叛了我。7月的悉尼格外冷,但是和云舟在一起,我并不觉得寒冷。

那天我开心地打开门,手中还提着贺云舟喜欢的芋泥蛋糕,到客厅就看见爷爷杵着拐杖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程郁泽坐在爷爷旁边,而贺云舟被打晕了倒在一旁。

“爷爷…”我取下脖子上的围巾,将蛋糕放到茶几上,“你还知道我是你爷爷啊!”他生气地杵了杵拐杖,“爷爷,我什么都不要了,就要自由。”我低头站在爷爷面前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程涵清,你没拒绝的资本,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入的高楼,你生来就是这幢高楼大厦的主人,你要懂得知足。”爷爷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不容反驳。

“我……”“姐,你想清楚了再回答,贺云舟已经断了一条腿。”程郁泽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了,爷爷,一周以后我会回去的。”我妥协了,“只有三天。”爷爷浑厚的嗓音响起,我点了点头。

在医院里,我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贺云舟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但很快就聚焦在了我的身上。我微笑着对他说:“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好。我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番茄粥,一勺一勺地送到他嘴边,看着他慢慢咽下。每一口都充满了温暖和关怀。

贺云舟直直地看着我的脸,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我知道,这一刻,他也感受到了我们之间的默契和亲密。然而,我明白这只是暂时的,我们无法逃避现实。

当最后一口粥被吃完,我轻轻地放下碗,深吸一口气,说:“贺云舟,我们就到这儿吧。”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尽的坚定。

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泪水迅速涌上他的眼眶,顺着脸颊滑落。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试图安慰他。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我们已经尽力了。”我说,“我们曾经拥有过美好的时光,但现在,是时候放手了。”

贺云舟紧紧握住我的手,仿佛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但我知道,这只会让我们更加痛苦。于是,我慢慢地挣脱开他的手,从手腕上取下那只珍贵的玉镯,轻轻地放在他的掌心。

“涵清……”他喃喃自语道,“我再也没有家人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悲伤和绝望。

我点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明白,贺云舟。但生活还要继续,我们必须向前看。”

他默默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无奈和哀伤。终于,他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将玉镯握在手中,仿佛它是我们之间最后的纽带。

“好……”他低声说道,“我们只能到这儿了。”

我站起身来,强忍着泪水,向门口走去。我回头看了一眼贺云舟,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悲伤。尽管我们努力尝试,但最终还是无法战胜命运的安排。

离开病房后,我忍不住哭了起来。我知道,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但我仍然希望他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而对于我来说,也许只有时间才能治愈心灵的创伤。

刚走出医院,7月的悉尼下雪了,27年里我无数次来悉尼,这是第一次看到悉尼的雪,悉尼的雪好冰好凉啊,仿佛是从极地飘来的冰花,瞬间将我包裹在刺骨的寒冷中。

没想到最后我还是和花花公子陆以恒结婚了,这个消息让我们双方的家庭都非常高兴,但只有我一个人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假象。婚礼那天,看着大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无奈。

婚后,我开始频繁地出差工作,试图通过忙碌来逃避这段婚姻带给我的困扰。然而,无论我走到哪里,陆以恒总是如影随形般跟随着我,仿佛要把我紧紧束缚住。他的行为让我倍感压力,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每当看到他那张看似温柔却隐藏着虚伪的脸时,我心中便涌起一阵强烈的厌恶感。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抑着,无法挣脱。而每次回到家,面对家人期待的眼神,我又不得不强颜欢笑,装作一切都好。这样的日子让我感到无比疲惫,却又无处可逃。

“在你心中我就没有优点吗?”也许是从小被宠着的陆以恒在我这儿撞了南墙,“没有。”我坐进他的车里,看着窗外的风景,今天是回程家老宅的日子,爷爷又开始催生了,我知道这次躲不掉了,程郁泽抱着孩子跟我打招呼,我转身上楼。

今年的我已经37岁了,这是跟陆以恒绑在一起的第九年,听说贺云舟在悉尼开了一家公司,他时隔多年再次发朋友圈,有一张万家灯火通明的照片,并配文:还是习惯你端着红酒坐在我身旁谈笑四方。我为他点了一个赞,他在下面评论:这条朋友圈仅你可见。我苦涩地笑了。

去浴室洗完澡出来,陆以恒黑沉着脸,手里转着我的手机。这天晚上,陆以恒对我霸王硬上弓了,他抱着我几乎卑微的乞求:“涵清,我求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求你也爱爱我,行不行?”我只能装睡,泪水却从眼角滑落。

如他们所愿,两个月后我查出怀孕了,所有人都很期待他的到来,我也是。晚上陆以恒抱着我,“忘了悉尼吧。”他亲吻我的脸颊,“是忘了悉尼,还是忘了贺云舟?”我看着他,“都忘了吧。”他看着我的眼睛,“陆以恒,人不可以太贪心,既要,又要。”我挣开他的怀抱,“你本来就是我的。”他强硬的抓住我的手,看到我冰冷的眼神,态度又软了下来,“就当是可怜我,行吗?”他低下头,一滴清泪落到我的手心。所有人都知道我最是心软了,为了孩子我妥协了。

六个月后,我早早的就被两家长辈强制要求住进医院,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我生产时大出血了,医院没有我的血型,我拼尽全力,终于生下了一个儿子。

当我听到他那洪亮的哭声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感动。然而,我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汗水早已将头发浸湿,每一寸肌肤都被疼痛所笼罩。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逐渐加剧,仿佛要将我的身体撕裂。我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流逝,死亡正慢慢地向我走来。

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世界也渐渐模糊不清。尽管如此,我依然紧紧抓住对儿子的爱,希望能够多看一眼这个新生命的模样。我努力睁开眼睛,但视线却越来越模糊,只能隐约看到周围的人影和闪烁的光芒。在这一刻,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法再陪伴孩子成长,但我相信他会健康快乐地长大。我默默地祝福着他,希望他能拥有幸福的人生。“宝贝,如果上天怜悯,我希望你一生平安喜乐,自由随心。”

最后,我的意识彻底消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我好似又看到了22岁的贺云舟,“云舟,我们下辈子还要在一起,好不好?”他笑着点头答应,我们下辈子要在一起。我又听到了哭泣声,这次又会谁呢?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陆以恒,还是“生意没你重要”的贺云舟,或是因背叛我而后悔的程郁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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