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子（三十三）

阮澜烛冷淡地否定道：“不，我们今天只想跟你聊聊。”

值班大叔听了这话一头雾水，纳闷道：“跟我有什么好聊的。”

阮澜烛脸上挂上浅浅的微笑，说道：“你不是说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你都记得吗？我们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呀？”值班大叔手里拿着扫帚，顺嘴一问道。

“路佐子。”阮澜烛这三个字一出口，面前这个中年男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眼神躲闪开阮澜烛的视线。

值班大叔看都不敢看阮澜烛一眼，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不知道。”说完就掩耳盗铃似的弯下腰继续挥动着手里的扫帚逃避这个问题。

“两年前，在学校外，出车祸的女孩，这件事情你一定听说过吧。”楚月婵不容置疑地说道，手指微微一动，从衣袖中出现的一抹冷光在一直低着头装聋作哑的男人眼前闪过。

知道自己是逃不过这一遭了，值班大叔直起身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进来说吧。”

————

档案室。

值班大叔拿起自己的大瓷缸喝了一口水，叹了一口气，细细讲述道：“那个女孩叫路佐子，我不仅认识她，还认识她的爷爷和奶奶，而她的父母在一次送鱼的路上突遇车祸，一起遇难了”。

“后来，报社记者了解到这种情况，竟然还觉得这是一篇很好的新闻，到了她家做了一些采访，还拍了一些照片。”

楚月婵敏锐地抓住重点，问道：“你现在手中还有当时留下的采访和照片吗？”

“有的。”值班大叔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厚厚的本子，“哗啦哗啦”的翻找着，最终停到中间一页说道：“在这。”

楚月婵接过本子，第一眼就看到了照片上那个熟悉的女孩，旁边的阮澜烛看向楚月婵，眼神询问之前在那间宿舍见过的女孩能不能和现在的对得上，楚月婵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是她。

夏如蓓低头看着剪裁下来的报纸说道：“你看这记者写的，太八卦了吧，通篇全是路佐子在学校里的糗事。”

楚月婵淡淡地扫了一眼，说道：“这个时代的记者为了挣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夏如蓓点了点头，手指点到报纸的最下面，说道：“这个，应该是出车祸的路况照片。”

凌久时仔细看着报纸上的照片说道：“这条公路挺偏僻的，车应该不多，司机的视野应该很好才对，为什么不再调查一下事故发生的原因呢？”说着凌久时抬起头看向对面坐着的值班大叔。

“不好查，不重要，或者不值得。”阮澜烛慢悠悠地回答道。

黎东源翻过一页，看到一张照片上旁边标记着路佐子的房间，说道：“根据这张照片上来看，路佐子家里的确挺穷的，可是这么穷的人家，为什么要让女儿上这么好的学校呢？”黎东源提出疑惑，扭头看向楚月婵。

阮澜烛回答道：“这所学校是最顶尖的，想要通过知识改变命运。”

楚月婵想起档案室墙壁上曾经浮现过的血字，幽幽地说道：“说不定也是想通过人改变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