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秦松也在慢条斯理地吃着，也不和她交谈，只是专心的吃早餐。
林璐吃了几口，想了想说：“昨天，我喝醉了是吗？”
“嗯，应该是吧。”（秦松笑着回答）
“那......我有没有说什么？”（林璐有些难为情地问）
“你给我念绕口令了。”
“啊？”林璐尴尬地一头竖线。
又听秦松说：“你还唱歌呢，唱得真是......非同凡响。”
林璐知道他在取笑，索性大方地说：“哈，丑态百出，吓到你了吧。”
“那倒没有。只是没想到你那么重，抱得我手臂现在还酸。”
林璐一笑，也不示弱地说：“不是我太重，是你太逊才对。”
“是吗？你昨夜可没这么说。”秦松看着她暧昧的一笑。
昨夜？哎呀......林璐觉得脸上发烫。
“尝尝。”秦松切了一块烤香肠用叉子插着递到林璐唇边。
林璐也不扭捏，张嘴便吃了。
“以后不要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喝酒了，小心喝醉被坏人捡走。这次遇到我，下次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林璐抬头看了他一眼，本来想说：“你是好人吗？”又不愿意和他继续下去，便指指餐盘说：“食不言，寝不语。”
秦松一笑，也不再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吃了早餐。
吃过早餐，林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刚刚好。林璐觉得一阵惬意，也不管会不会走光，盘膝窝在沙发一角。
秦松煮了两杯咖啡，端过来说：“你的衣服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送上来，一起喝杯咖啡吧。”
林璐点点头，接过一杯咖啡，轻轻啜了一口。
“昨夜休息的好吗？”
“挺好的。”（林璐想了想也问）“昨夜我们，有没有.......”林璐笑了笑指指彼此。
“你昨夜做过春梦吗？”（秦松笑着问）
“那倒没有。”
“那就是没有。”
林璐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指指身上的衣服问：“衣服你给我换的？”
“不然你怎么能睡得那么舒服？”
（林璐撇撇嘴说）“那不是被你都看光了？”
“要不要我挖掉双眼给你谢罪？”
林璐喝了一口咖啡，叹了一口气说：“看来我们始终都不会上床了。”
“你要是想，随时可以。”秦松挤挤眼睛说。
“哈！貌似你已经过了随时都可以的年龄了。”（林璐揶揄道）
“要不要试试。”
“唉，还是算了吧。换做昨夜，或许还有勇气，可惜你没抓住机会。”
“我从不乘人之危。”秦松微笑着看着林璐又说：“或许我更想得到你的灵魂。”
“噗！”林璐把刚入口的一口咖啡喷了出来，深灰色的地毯上瞬间一滩污渍。
“Sorry。”林璐连忙抽了张纸巾去擦。
“看，你总是糟蹋咖啡。别去管它了，咖啡冷了就不好喝了。”
林璐也不再纠结，便坐回去，认真地喝咖啡。
过了好一会儿秦松突然开口问：“好久没见，别来无恙？”
“有没有恙，你看不出来吗？”林璐抬眼自嘲的一笑。
秦松想了想又说：“冒昧的问一句，晓舟是谁？”
（林璐一笑问）“你有兴趣听？恐怕要一个下午的时间才能说得完。”
“只要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我相信我比你更空闲。”
林璐盘了盘双腿说：“有酒吗？给我一杯。”
秦松站起来走进厨房，拿出一瓶起泡酒，给林璐倒了一杯。
林璐大口喝了一口，看着细碎的泡泡自杯底升起，苦笑着说：“有个人说说这些破事儿，真好。”
一年多的故事，如电视连续剧一般，即便每月一集也要十几集。林璐如同一部放映机，絮絮地并无章法地叙述着。她毫不控制自己的情绪，说到甜蜜美好处便如少女一般含春带笑；说到伤心之处也会痛哭失声。她一幕幕的把它们从心里翻出来，因为她知道这是她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此对人述说这些事情。秦松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她笑，他便报以微笑；她哭，他便奉上纸巾。讲完之后，天色已近黄昏。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了，林璐的衣服也被整齐的放在客房的床上，他们太投入，甚至不知道阿姨什么时候进来完成的这一切。
秦松拿出香烟问：“我能抽支烟吗？”
“请便。”林璐无所谓，她又想了想说：“给我也来一支。”
秦松又抽出一支烟，点上递给林璐。林璐接过来用力的吸了一口，激起一阵咳嗽。秦松看了微微一笑。
林璐把烟夹在手指间自嘲地说：“笑什么？荡妇不就应该这个样子嘛！”
“你要是荡妇，这世间多少女人岂不是都要下地狱了。”
林璐不再说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秦松用力的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团烟雾，缓缓地说：“Lucy，我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孩子。所以关于婚姻和亲子方面，我给不了你任何有用的建议。但是我想说，无论是你的先生，还是那个晓舟，甚至是你的儿子，都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当然，你也只是他们生命中的过客。人生除了死亡，本无归宿。所以，我从不要求我身边的任何人。并非我没有要求，而是我害怕作为交换我也会被要求。你可以不和任何一个人相处，但是只要活着，必须自处。一辈子真的很长，要选一个自己舒服的姿势。”
林璐抬起头看着他，细细地琢磨着他的话。
“我有东西送给你，你稍等，我去去就来。”说完秦松便离开客厅。
过了一会儿，秦松拿着一幅油画走出来，递给林璐说：“看看喜不喜欢。”
林璐接过来，只见画中正是自己。画中的自己，斜斜的靠在一个贵妃榻上，整个人笼罩在阳光下，眼神清澈而明亮。
“我那时有那么美？”（林璐怀疑地问）
“现在更加美。”秦松靠近她声音有些蛊惑。
林璐不说话，默默地看着画中的自己沉思。指间的香烟燃尽烫了她的手指一下，她一抖才回过神来，把烟在烟缸里掐灭。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