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出了门，杜玉成的母亲就开始数落他。“你什么都不要，以后你和宋卿住哪儿？我那儿房子那么小，现在挤挤还行，孩子生出来怎么住？孩子长大了就更挤了。”
（杜玉成叹了一口气说）“妈，你让我怎么开口？不管怎么说，是我对不起晓燕。我现在就是想快点给卿卿一个名分，孩子生下来也能上户口。住在哪儿，我想卿卿都不会计较的。等孩子出生了，要是真住不下，我们出去租房子也行。”
“我也不是就要卢晓燕的房子，但是她总要出一点钱吧。她那么能干，还有那么有钱的娘家，这点钱对她来说算什么。”
“卢晓燕有钱，她娘家有钱是人家自己的事儿。反正我没法开这个口。”
“你和窝囊废！以后有你苦日子过。”杜母恨铁不成钢地说。
回到家里，宋卿已经准备好了午饭。
“阿姨回来了，吃饭吧。”她观察着杜玉成母子的表情一边张罗着盛饭。
杜玉成一声不响闷头吃饭，杜母的脸色也不好看，宋卿知道一定是谈得不顺利。
“阿姨，你们今天去谈得还好吧？”（宋卿试探着问）
“那个卢晓燕一毛不拔！房子不给，钱也不给，恨不得说大成的铺子都是她的！”
（宋卿想了想说）“您这里太小了，我倒是无所谓，孩子长大一点需要有自己的空间，这里就不够住了。她们就母女两个人，住得了那么大的房子吗？”
“按说她们住的习惯了，我也不忍心去跟她们抢房子，可是她总应该拿出些钱给大成，这样也够你们付个首付了。可她倒好，钱也不肯拿。”（杜母无奈地说）
（宋卿思忖了一会儿说）“要不然跟她商量一下，把您的房子和她换换。您看你这房子地段好，又是学区，她应该会同意吧。存款就不要了，都给她，大成以后也不用支付抚养费了。”
“你胡说什么！朵朵是我的闺女，我怎么能不抚养？我妈的房子是我爸留下来的，怎么能换呢？房子的事儿你也别掺合，你愿意就跟我住这儿，不愿意咱们就出去租房子。”（杜玉成有些恼怒地说）
宋卿被杜玉成训斥有些委屈，红着眼圈说：“我不也是为了你，为了咱们的孩子吗？你对卢晓燕没脾气，干嘛对我发火？我现在怀着孩子，都不知道生下来算什么，我容易吗？”
（杜玉成轻轻哼了一声说）“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会算计。”
“还不是被你逼的！”（宋卿也不甘示弱）
“好了，别吵了！吃饭。我去想想办法。”（杜母不耐烦地说）
******
杜玉成母子离开后，卢晓燕跌坐在床边上，任凭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事到如今她和杜玉成半点可能也没有了！离婚这场戏，已经拉开了序幕，而且很可能是一场撕逼大战。
“太太，你不要紧吧？”（保姆淑芬轻轻地问）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卢晓燕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接过孩子问。
“今天雾霾有点严重的，我抱着朵朵在楼下的小超市逛了逛，看到他们走了，我就回来了。”
“哦。”卢晓燕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淑芬想了想，说：“太太，我年纪比你大一些，跟你念叨念叨，你不要嫌烦。人这一辈子都要遇到些事，觉得过不去了，可是过去了以后想想也不算啥。”她说着拿起朵朵的一只小袜子挡在眼前，“觉得过不去是因为它就在眼前，挡住了。过去以后，才发现不过一小段段。”说完又把小袜子丢到身后。
“觉得难过，一个字'熬'嘛，没有啥是熬不过去的，熬过去就好了。”（淑芬接着说）“你看看孩子多讨人喜欢，我刚来的那几天她头上还缠着纱布，也很少哭，乖得不得了。”淑芬一脸慈爱地看着朵朵，劝慰着卢晓燕。
卢晓燕这么多天一直压抑着，没有和任何人倾诉，听了淑芬的一番话禁不住泪如雨下，失声痛哭。
淑芬接过孩子，说：“宝贝儿，我们去吃饭饭了。让你妈妈一个人好好哭一哭吧。”
卢晓燕哭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她起来洗了个脸，也没心思做饭，叫了外卖和淑芬一起吃了。吃完饭，人也有了一点精神。卢晓燕坐在一边看着淑芬在逗着朵朵玩。
“朵朵，你咋那么乖呢！你爸爸和你奶奶心咋那么狠呢？你可要好好的，不敢有啥闪失，要不让你妈咋活呢！你妈也一样，可不能倒下，我们宝贝儿还指望着她呢！是不是啊，小乖乖！”淑芬操着一口陕西普通话似是说给孩子听的，又似是说给卢晓燕听的。
卢晓燕默默地坐了一会儿，走进书房拨打了一个电话。
“您好，很高兴您又联系我。”
“帮我查点事情。”
“请讲。”
“帮我查一下上次让你查的人在哪一家医院做产检。我要有图有细节的。如果能有更详尽的信息更好。我会按照信息的价值付钱。”
“好的，没问题。我会尽快联系你。”
卢晓燕挂了电话，走出书房对淑芬说：“淑芬姐，收拾收拾，咱们出去逛街，今天晚上吃点好的。”
淑芬也高兴的答应了，俩人收拾一番推着孩子出发了。卢晓燕买了各种家居用品，她要按照自己的审美去布置，尽管杜玉成曾调笑说很艳俗。路过化妆品柜台，她又给自己买了几支口红，以前买的那些长久不用估计早就过期了。又去给朵朵买了一些小衣服小鞋子。晚餐听淑芬的意见去吃了烤鸭。
两个人逛街吃饭回到家里已经九点多了。淑芬也累了，给朵朵洗了澡，喂了一些米粉，便哄着她睡了。卢晓燕开始更换家里的用品，她扔了一堆又一堆。当更换马桶坐便套的时候，她想起来以前总是责备杜玉成上厕所忘记把马桶坐便圈掀起来。现在好了，家里的坐便圈再也不用被掀起来了。卢晓燕想着便一阵心酸，泪水又涌了出来。
这么多年的夫妻，杜玉成仿佛就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平时并不觉得如何，甚至觉得腻歪，可是如今要生生的挖去，让她如何不痛彻心扉。她索性任由自己放声大哭，这是最后一次为这个男人哭，从此之后便恩断义绝。她洗了个脸，到书房打开电脑，开始起草离婚协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