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点风声走露,光是南玉禾私通霍相泽这一点,就足以世人将霍家五代的脊梁戳断。

若是再知道,霍家五代是死于发妻的手下,谋害的帽子一旦坐实,南家多年悬壶济世的名誉也将一去不复返。

这也就是为什么不管面临什么样的追问和指责,霍凛之始终闭口不言,对外的消息也是南玉禾殉情于五代的葬礼上。

夫妻感情,甚笃。

霍相泽当然不相信,因为,南玉禾殉情的前一晚,也就是霍相亭死的那一晚上,他们在一起还计划了以后南玉禾和霍相亭和平离婚,他们再在一起。

有这么多的以后的打算,南玉禾第二天却突然死了,霍相泽怎么可能相信?

他死抓着不放,要知道真相,无非就是怀疑是霍凛之逼死的南玉禾。

霍凛之从小就展露出不同常人的天赋和成熟,霍相泽知道这个侄子的本事,要想逼死一个单纯的南玉禾,轻而易举。

兜兜转转,真相也一直由霍凛之给出。

世人都深信不疑,唯独霍相泽执拗偏执。

或许他霍相泽对南玉禾确实用情很深,但当年霍相泽的年少轻狂筑成的大错,并不能因为他的情深而被原谅。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目前圈圈的手术迫在眉睫,同样也危在旦夕。

霍凛之等在手术室的门口,端坐静待。

这漫长的等待时间里,耳畔安静的似乎是能听见空气流动的声音。

光影流转,医院还是照常的白和安静。

霍凛之和霍相亭虽然多病痛,但鲜少住院。尤其是霍相亭,就诊看医都在自己的院子里进行。

小的时候还问过霍相亭,为什么生病了不去医院,要一个人在家里待着?

当时霍相亭告诉他,医院比家里还安静。

可明明是那样的安静,但你一个人的时候,又觉得嘈杂,似乎周边全是人。

而今霍凛之已然了解当初霍相亭给他提的那种感受,何止是嘈杂,神经都快充血爆炸。

心口止不住的翻涌,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就要破开皮肤冲出来。

大滴大滴的冷汗从霍凛之的额头冒出,他的脸色异于常人的那般苍白。

毫无血色的唇微微颤抖,看着手术室的大门紧闭,他却只能用力抓住扶手,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慌。

文辛一把扶住霍凛之的肩,将霍凛之放到长椅上坐着。

霍凛之面色实在是难看,文辛刚想说去帮霍凛之拿杯热糖水过来,霍凛之却反手一把抓住了文辛的胳膊。

力道之大,文辛生生忍住臂上的力道。

“家主,请放心。”文辛半抬手臂,看着霍凛之发紧的双眼里面的藏着的焦急,安慰道:“小少爷们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霍凛之不答,但文辛的话,打破了霍凛之身边的沉寂。

那种沉寂,似是要将人的心神吞没。

缓了好一会儿,霍凛之的脸色才渐渐好转起来,文木把霍凛之的外套给送了过来。

医院凉,又是冷白的调,气氛更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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