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霍碧云忧心忡忡的看着霍凛之带着陆清岩和陆圆圆，穿过霍家老宅长长的走廊。

这走廊的年头已经相当久远了，即使每年都在整修，陆清岩也能看出这斑驳的痕迹。

越往深处去，暖气就有些不足了，陆清岩把陆圆圆抱到怀里。

祠堂在霍宅最靠里的地方，修建的样子很是老气，但是气势却是健存。

霍凛之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灰色的布包，一层又一层的打开，将里面那把仿佛是生了锈一般的铜钥匙给拿出来。

只是在门锁上一顶，巨大的童锁嘎吱一声就弹开了。

很黑，很冷。

密密麻麻的排位分着层罗列着，一层又一层，一环又一环。

脚步一踏进去，周遭的烛火只是一瞬间全部被点燃。

霍凛之示意陆清岩进去，陆圆圆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眼里写满了对这里一切的探索。

“这是霍家历代家主的牌位，一代、二代、三代……”陆清岩听到霍凛之用着平缓的语气解释着周遭的一切:“将来，我的牌位……也终有一天会放在上面。”

牌位对着的下面放了一个巨大的青铜炉鼎，对着的又是两个明黄色的圆形垫子。

霍凛之摸了摸陆圆圆的头，低声道:“圆圆跟各位爷爷们问个好。”

陆圆圆看看，抿了抿唇，又看了看陆清岩，直到陆清岩点头说:“圆圆，叫人。”

“各位爷爷们好，我是圆圆。”稚嫩的声音在偌大安静的祠堂里格外的洪亮，风声猎猎作响，吹的烛火抖擞跳动。

霍凛之欣慰的笑了笑，然后就走到牌位的跟前，拉开面前的柜子，将里面的香烛各点了一对插在炉鼎里。

白色的烟徐徐升起，跳动的烛火又多了两只。

“圆圆冷吗？”霍凛之问，看小家伙一直缩着。

“不冷。”

“圆圆先跟姨姨出去玩会儿，爸爸们等一会儿就出来好不好？”霍衍之耐心的哄道。

陆圆圆也挺听话，霍凛之把陆圆圆抱到了祠堂外面。

果然，霍碧云带着佣人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大姐，辛苦了。”霍凛之把陆圆圆交到霍碧云的怀里。

霍碧云看了看霍凛之身后的陆清岩，又看了看祠堂，轻叹息的点头，抱着陆圆圆就离开了。

霍凛之目送着霍碧云走出这长长的走廊，这又才回去。

进了祠堂，顺手就把门关上了。

“清岩。”陆清岩听到霍凛之在叫他，然后说:“进了这祠堂，你也就是六代的当家人了。清岩，你会后悔吗？”

“这里供奉着霍家历代家主夫妇，我母亲父亲，我爷爷奶奶，甚至曾爷爷曾奶奶还有更早的……清岩，你害怕吗？”

“霍家历代家主都不长寿，清岩，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的话，也没关系。”

“祠堂太冷了，一个人住在那里就好。多一人，只会徒增伤感罢了。”

……

迷迷糊糊的，陆清岩听到霍凛之一直在自己耳边絮语。

可当陆清岩想要仔细听清楚霍凛之说的是什么的时候，又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