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北到来

你和姜小海之间一直僵持着，空气中只剩下你抽噎时吸气的声音，安静得几乎落针可闻。

期间，姜小海似乎很想抽烟，你听那打火机按动着发出好几次声响，他却不知为何，始终没有点上烟。

“别哭了。”

他一只手捻着没点燃的烟，居高临下地俯视你。

你别过脑袋，下定决心不去理他

他用粗糙的手掐住你后颈，没怎么使劲，懒散地强逼着你对上他的眸。

“谁不欢迎你了？你总得回家吧？”

姜小海用夹着烟的另一只手随意地拭去你眼角的泪迹，又是一阵烟草味拂过。

男人神情晦涩，他嘴角浮着笑的弧度，却嵌不进皮肉中。他的心脏会与什么接轨呢，泪眼朦胧间，你无意识地发散思维。

“咚咚——”

敲门声打散整个世界。

他迅速收回掐住你后颈的手，转而去门口将门打开。

郑北简短地和姜小海打着招呼，进来时脚步匆匆，径直冲向缩成一团的你。

他在你跟前站定，将手覆在你的后脑，温暖的体温传来，你眨眼都显得迟缓。

他半蹲下身，你俯瞰着他，如逢新日。

“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要抛下一切回花州了。”

什么抛下，他的措辞好奇怪，

你抽噎着不知该做何回复，他也不介意，只是轻轻撩开你的牛仔裤脚，看到你略显红肿的脚踝，眉宇凝得更深。

天旋地转后，你搂紧唯一的支撑点——郑北的脖颈，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被郑北不由分说地打横抱起。

离开前，你深深回望身后的姜小海。

他的烟不知何时点燃了，蝴蝶的骸骨被他焚烧成烟烬袅袅上升。

你垂下眸，余光只能看到升空的烟雾。

—

郑北将你塞进那辆看上去像极了玩具车的黄色小面包车。

“你知道我昨天和顾一燃吵架了吧？”

见他开车时神色如常，一直没过问你与顾一燃昨晚发生的事，你忍不住开口发问。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今晚带你去夜市吃些好吃的，来哈岚还能这么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伙食不行呢。”

开到一处红绿灯路口，郑北停下车，将你的一缕发丝捋至耳后。你再度看到他笑起时微露的虎牙，夏季漫长的白昼，你在他身边，雨季不会再到来了。

下车前，他替你解开安全带时忽然将你抱紧入怀。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间，痒得你不自觉地扭动，他将你拥得更紧，闷声道。

“记得回家，以后别忘了。”

心间蓦地柔软起来，你静静地任由他抱住，轻轻点了点头。

—

楼梯口，你见到了顾一燃。

他眼下一片青黑，倦色浓重得无法化开似的晕滩在脸上，你心疼地张了张嘴，下意识想叮嘱他要好好休息。

他昨晚的神情浮现在你眼前，你僵住了动作，顾一燃直勾勾地盯住你，视线像显微镜下的细胞体，密密麻麻地缠绕勾勒。

郑北隔在你们中间，分开你们的对视。

他揽着你的肩，陪你一起进了家门。

“我知道你现在想一个人待会儿，什么都别多想，我和你哥今天只请了一会儿假，马上还要回局里，等着我啊，晚上带你去夜市逛逛散心。”

他不放心地滔滔不绝着，肢体上的动作也没歇着，让你别多想时甚至掐了一把你的脸颊。

你被他引得也暂时忘记了不安，装腔作势作出咬人的动作，直到真的不小心咬住他的食指，迅速松开后方才惊得后退一步。

“抱，抱歉……”

道歉的话语随着他眸光猛地变得深邃而瞬间卡壳。

他收紧了拦住你肩的手，将你带回放才站着的方位，能够完全在他怀中的一个位置。

“小猫似的，恩将仇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