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云间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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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宁，这人是你找来的。你不相信叶梨的话也就算了，怎么连自己人说的话也不相信呢？”皇帝扶额叹气道。

婉宁公主又将目光落在沈玉容身上，踱步到他跟前，傲然道：“沈学士，你与你的夫人相濡以沫多年，你总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眼前这位，是不是你朝思暮想、同床共枕的沈夫人啊？”

“婉宁，别再胡闹了！”

“她，是不是你的沈夫人！”婉宁公主不顾皇帝言语阻拦，继续逼问道。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沈学士身上，叶梨也抬头看向对面的沈玉容，想看看他会怎么说。

沈玉容直直盯着薛芳菲的脸，就在婉宁以为他要出言指认时，坚定道：“不是。”

闻言，薛芳菲松了口气，婉宁公主却变了脸色。

“沈玉容你说什么？她怎么可能不是薛芳菲？你撒谎，她分明就是薛芳菲！”

“回殿下，臣的夫人已经身故。这世上就算有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不会是她。”

“沈玉容，你瞎了吗？自己的夫人都认不出来！”

“还请长公主慎言，莫要在御前失仪！臣不可能认不得自己的夫人。”

婉宁公主气结，怒道：“那就开棺！验骨！”

闻言，叶梨眉头一皱，虽然当初为了应付有人重新查验’薛芳菲‘的尸体还在不在，她将堂主的尸体埋了进去，但若要验骨，这骨龄怕是要对不上啊。

她偏头看向萧蘅，见他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叶梨松了口气。

谁知一转头却对上了姜元柏的目光，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叶梨意识到刚才木匠那番模棱两可的话虽然迷惑了其他不知情的人，但姜元柏这只老狐狸却起疑心了。

朝堂上，沈玉容还在继续说，“当初亡妻身故与山中，臣无处为她寻骨，只能替她垒一座衣冠冢。请问长公主殿下！验什么？”

“谁说我要验薛芳菲的遗骨了，薛芳菲就站在这里，而真正的姜梨早就被她杀了埋在清呈山上！”

叶梨缓缓低下头，被人三番两次造谣说死，她也挺无奈的。

婉宁公主走向姜元柏，“姜相国，你的亲生女儿姜梨，就埋在清呈山上，我已经找到那座坟茔了，只要打开坟墓让仵作拾骨一验，便能知道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姜元柏目光平视，没有直接回答长公主的话。

薛芳菲走了过来，无可奈何道：“父亲，看来今日长公主是不肯放过我了。”

姜元柏闻声看了眼薛芳菲，随后又望向事不关己的叶梨，出言制止了长公主想掘坟验骨的想法。

“我与长公主素来没有交集，如今长公主如此关系我姜家的事，下官受宠若惊啊。只是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我自己的女儿当然认得清。”

“难道中书令真的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是谁吗？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长公主殿下，我知道我的女儿为了给好官翻案得罪了不少人，只是我的女儿殚精竭虑，排除万难，我自然也不能落后。若是我连自家人都分辨不清，想必在九泉之下我也无颜面对我姜家的列祖列宗了！”

姜元柏复杂的目光扫向叶梨，转身又对皇帝道：“姜家的家事不该耗费陛下的时间，既然薛怀远贪墨案已经了结，那臣就带着小女先回家了。”

说罢，姜元柏拉着薛芳菲的手腕往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