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被背叛的感觉
7楚沁自知他会盯着自己,嘴角一抽的便走了。
林知遇,那个跟班阿,愿你早点回来呀!你的弟弟和我们都在等你凯旋归来!
这几天楚沁忙里忙外的将他们的体能,各方面的全部提升后,回到a高进行全方位的训练和考核自己的所有能力,以及学习。
半年后,牧凌白让楚沁进行交接所有,和自己入了楚越特种部队里面,又进一步的提升自身能力,直达特种部队的能力。
3天后便和云湛那边参与演习。
九点。
云湛从办公室出来,回到临时的演习部。
演习部设在一楼,他刚来到门口,就见到刚从食堂方向一起走过来的楚沁、澎晨希、牧凌白三人。
天色很暗,灯光昏黄,他们手里,还拿着馒头,一边优哉游哉的吃,一边慢悠悠散步,好不悠闲自在。
根本不像是还要观察学员的教官,压根是过来度假逍遥过日子的游客。
再看楚沁站在中间,澎晨希和牧凌白分别站在两侧,一左一右就跟护花使者似的,云湛脸都青了。
而——
似乎感觉到阵阵冷气的三人,也适时地偏了下头,无比默契地朝这边看了过来。
正好,一眼就见到站在门口、正阴森森看向这边的云湛。
三人顿时一顿。
尔后,眼珠子动了动,三人进行隐晦的视线交流。
“今天天气真好。”
静默间,牧凌白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澎晨希口中的馒头,险些没全部喷出去。
尼玛!
能不能来点有营养的话题来转移话题?
这时,楚沁仿佛没看到云湛似的,悄无声息地转过身,只留下一个背影。
“楚教官,你去哪儿?”牧晨希一偏头,纳闷地问了一声。
“反思。”
楚沁冷静地吐出两个字。
尔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牧凌白愣怔地眨了眨眼,随后跟澎晨希面面相觑。
他们是跟着楚沁一起去反思,还是直接找云湛主动承认错误?
这这这……
不好办呐!
“选云爷吧。”
沉思半响,澎晨希建议道。
就现在的楚沁,还不足以跟云湛抗衡。虽说楚沁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但……决不能保证他们俩的。
索性跟云湛主动承认错误,比跟着楚沁一起……要保险得多。
“行吧。”
牧凌白欲哭无泪地点了点头,谁让云湛是总指挥。
下次绝对不能跟着楚沁胡来。
人家是有免死金牌的,他们可是只有一个脑袋,分分钟挂了就没了。
为了躲避云湛的威胁,楚沁以“反思”的名义,继续坐在操场的小板凳上数星星,顺带将从炊事班顺来的馒头给吃完了。
刚吃完,就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楚沁眉头微微一动。
最后,脚步声听了,而人正好停在她身后。
“吃完了?”
头顶,飘来云湛阴森森的声音。
“谢云教官关心。”
楚沁腰杆笔直、直视前方、面不改色地回答。
如此理直气壮地回答,险些把云湛直接给气笑了。
伸出腿,将右边的一条小板凳勾过来,离得楚沁近了点,随后,云湛在楚沁身边坐了下来。
“知道你们组牺牲多少了吗?”
将皮手套取下来,云湛懒懒地问。
“不知道。”楚沁一板一眼地回答。
明明知道,从食堂回来后,连导演部的门都没踏进去过,自然不可能知道牺牲的人数。
偏了偏头,云湛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楚沁同志,这算不算你的失职?”
眼睑掀了掀,楚沁义正言辞道:“不算,这叫适当的冷静。”
不然把你导演部都给砸了。
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什么也做不了,连适当地指导都无法传递给学员,就只能眼睁睁等着惩罚一点一点的增加,窝火不窝火?
特么的太窝火了!
一直以来,楚沁习惯以自己的能力掌控局势,偶尔会有失控的地方,但她都有及时的补救方法,因为意外偏离圆轨道的发展,也能被她生生给扭转回来。
只要参与其中,她就能有所把握。
眼下——
当然了,从某个角度来说,也算是‘参与其中’。
只是,她参与的只有惩罚,完全不存在过程。
也就是说,空有一番本事,却没有用武之地。
整体来看,性质倒是没有那么严重,只是看到他人出错,一点点地见着自己惩罚的增加……怎么说,也是个难熬的过程。
楚沁干脆就不去关注了。
更何况,在她眼里,所有学员的牺牲,虽然在情理之中,但若仔细去了解的话,学员估计今后没好日子过了。
越认识到她们的缺点,楚沁越有挑剔的资本。
但这时候过于挑剔,学员承担不了这种压力。
“有想过理由吗?”云湛无奈地问道。
“唔,”楚沁仔细想了想,随后挑眉,笑问,“其实内心本质是‘变态’?”
“……”云湛被她一哽,没好气地拍了下她的脑袋,随后嗓音低沉地威胁道,“因为擅离职守,澎晨希和牧凌白罚了五千字的检讨。作为始作俑者,你翻个倍怎么样?”
拍开他的手,沉默片刻,随后微微蹙眉,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出卖队友,他们就罚五千字?”
“你再贫?”云湛气得直挑眉。
楚沁摸了摸鼻子。
随后,斜眼看他,楚沁狐疑地问:“锻炼一下我们的定力?”
云湛盯着她看了几眼,只觉得怒火消散不少。
楚沁一旦正经起来,还是挺顺眼的。
顿了顿,云湛道:“差点儿。”
“哦,”楚沁耸肩,“那还是你的心态问题。”
“我什么心态问题?”云湛无语地问。
“变态?”楚沁挑了挑眉。
云湛脸色黑了黑,“那是你。”
也就楚沁这种恶趣味,才能在自己能做主的情况下,看人无故受罚。
“行,是我。”
楚沁微微点头,似是无奈地应了云湛这‘无理取闹’的‘污蔑’。
云湛停顿了下,才意识到不对劲——被楚沁给耍了。
当即,手臂一抬,将楚沁的肩膀给压住。
手肘一勾,直接勾住楚沁的脖子,稍稍用力,就将人给提到自己胸前来。
“怎么,”云湛伸出另一只手,用食指弹了下楚沁的额头,毫无威慑力地威胁道,“还在训练,就想无法无天了?”
楚沁凉飕飕地盯了他一眼。
若不是还在他管事的时间,就他这蛮横粗鲁的动作,她腿上的军刀早就抽出来了。
“不敢。”
楚沁抬了抬眼,非常违心地妥协道。
那冷静的神情里,见不到丝毫对长官的谨慎和惧怕。
云湛哭笑不得,抓住她的作训帽帽檐,往旁一推,将其戴歪了后,才适时地松开她。
训练还没有结束,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
影响不到。
楚沁也是料准了这点,才没有跟他动手动脚,更没有同他计较。
“说说吧,”在小板凳上坐正了,楚沁直起腰杆,抬起双手将作训帽扶正,随后懒懒道,“折磨你对组织忠诚、对工作认真负责的下属,有什么目的?”
用如此平静的语调、浮夸的形容词,委婉地夸赞自己,还能面不改色、脸不红气不喘的,着实让云湛有几分在意。
楚沁跟熟人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这么抬高自己,以此来讽刺他,只能说——她现在确实很不爽。
并且,很有想法。
于是,也不跟楚沁继续瞎扯,云湛直接道:“在实战中,总有一些你控制不了的局面。跟不熟悉、不满意的友军合作,也不少见。”
云湛的解释很短,但却给楚沁开辟了一条新的思路。
楚沁微微一怔。
身为一个没有参加过什么实战的,她对某些问题的思考,确实存在一定的局限性……
也就是说,云湛有一定的实战经验,在多次参与实战的时候,遇到过一些并不怎么称心的友军。
也正常。
他带的是特种部队,而合作的友军,很少有作战能力达到他们那种水平。
没准,还会有一些好心办坏事的,甚至因个人情绪,不愿意听从他人队伍领导指挥的存在。
仔细一想,倒是跟云湛现在给他们制造的情况……半斤八两。
她帮不了忙,对方也无法跟她求助,各自做各自的事,但,她却会受到对方的牵连。
被总教官彻底背叛的感觉
对于云湛这颇想法的行为,楚沁仔细思考了一下。
不可否认,云湛这样的做法,确实存在着一定的道理。
他不局限于这一批学员,还在某个程度上锻炼教官……也就是说,眼界比普通的教官也高很多。
就算是楚沁处于他这种位置,也不一定会想到这么多。
但——
理解呢,是理解了。
可平白无故多的几千字检讨和几百俯卧撑,楚沁还是不能接受。
有奖有罚才是硬道理,云湛只顾着罚了,奖赏什么的半点都没有,并且这做法没有给人一个选择的余地,末了每个人都要罚……
太打击他们的积极性了。
这叫什么?
这叫人在基地坐,锅从天上来。
半响,楚沁慢条斯理道:“我更倾向于在实战中积累经验。”
云湛挑眉,笑问:“行,你参加过几次实战?”
“……”沉默片刻,楚沁悠悠道,“揭人不揭短。”
云湛顿时乐了,眼角眉梢的笑意渐渐加深。
这笑容落到楚沁眼底,甚是刺眼。
犹豫了下,楚沁直接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
“板凳记得带回去。”
转身之际,楚沁微微一顿,朝他交代一声。
云湛摸了摸耳麦,不紧不慢道:“最新消息,你的组损失了一个4人小组,现在共计牺牲26人。”
说到这儿,云湛故意停顿了下,继而笑眼看着楚沁,继续道:“恭喜你,在所有队伍中遥遥领先。”
“……”
楚沁嘴角狠狠一抽。
这男人怎么这么欠扁?
“谢了,我这就去写检讨。”
声音阴森森地说着,楚沁直接转身走人,懒得再跟云湛说话。
楚沁眼含笑意,目送她离开。
而,楚沁走远后,云湛没真的去拿那三条小板凳,而是随招呼了就近一个助教,让人把这三条小板凳给搬回去。
楚沁回到导演部的时候,牧凌白和澎晨希都很是抑郁,那哀怨的小眼神偷偷地扫过来,看的楚沁分外镇定自若。
既然是冒险,那就得有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
于是,脸皮厚到毫无心虚之情的楚沁,落到两人眼里,简直气得两人牙痒痒。
可,云湛一进门,两人就立即收敛了小情绪和小眼神,眼角余光都不敢乱瞥,安安分分地盯着自己小组的行动。
九点半,云湛通知下去,今晚的战斗结束。
当时的结果是——
澎晨希的小组牺牲22人。
楚沁的小组牺牲26人。
牧凌白的小组牺牲27人。
萧叶初的小组牺牲23人。
四名在导演部的教官,各自计算了一下他们负责的小组扣的总分,外加他们今晚需要承担的惩罚。
但是,刚刚计算完,六人便发现,云湛在此过程中,一直跟一名助教交头接耳。
他们刚意识到不对劲,便赫然听到云湛短促简洁的声音——
“行动。”
四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有种被总教官彻底背叛的感觉。
四人又在导演部的工作室等了二十分钟。
这二十分钟的时间,四人的脸色都不怎么样。
每一次消息传来,都是他们小组的学员牺牲的消息,不存在学员们反抗成功的可能性,基本上就是彻彻底底的屠杀!
二十分钟后,云湛说了句“撤退”,不知从哪儿出现的攻击小组,总算是就此停歇、放弃了对学员们的屠杀。
10点整,最后的统计结果被公布出来。
牧凌白的三个队伍,全军覆没;萧叶初的小组剩下6人;澎晨希的小组剩下5人。
整齐排成一列的教官们,此刻面无表情,情绪格外复杂。
半个小时前说结束,现在是惩罚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