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凌风笑了笑，说道。
“我娶了暖暖之后也没有见过暖暖的亲生母亲，我听说她出了车祸如今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您墓在什么地方，我好去给她扫墓，送点东西。”
凌风自然地说着，好似准备拜访一个老朋友沐程永的表情却变了。
此时的沐程永要说他不知道点东西，凌风是肯定不信的。
不仅黑着一张脸，更是整个人都像是回忆道了什么一样，一直躲躲闪闪。
“我不方便去是吗？”
凌风再次追问。
“的确，我还不够格，但我也没有恶意，就是觉得我做女婿的，不能不闻不问。”
沐程永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
“地址就在青山路后面的一座墓园之中，我也就今年的三月份去过一次，具体的位置也有点忘了，问问守墓人，他们一般都会记得。”
凌风礼貌地给沐程永递了一张卡，说道。
“其实我也知道爸你不缺我这点钱，只是我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我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只希望您不要嫌弃收下这个不值钱的东西。”
这话说得凌风自己都有些恶心了，沐程永却说道。
“你真是比我两个女儿都孝顺，来了就不要走了，今天一起吃饭吧，你现在忙吗？”
“不忙，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您这边帮手。”
“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帮的肯定都会尽量帮。”
现在，沐永程整个人都变得好说话了起来。
凌风笑了笑，说道。
“就是我想知道她生前最喜欢的是什么，我也好带过去。”
沐永程站了起来，说道。
“我们现在一起去一趟。非要带的话，多给她烧点黄纸就行了。”
凌风跟着站了起来，沐永程像是怕他多想一样，又补了一句。
“暖暖妈妈一直是个财迷，以前暖暖还小的时候她就是整夜整夜的不回家，不过没有她也就没有现在的沐氏了。”
凌风一下子想到了沐温暖的画，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人挖了一块。
他状似无意地说道。
“下午去吧，现在去您不是还没吃饭吗？”
沐程永却直摆手。
“现在去是最好的，吃饭一会我们直接在那里吃就行了，我叫徐姨做好，带过去，你不会介意吧？”
凌风没想到沐永程会这么说，跟着答应了。
青山路有墓园，凌风之前的确是没有注意到。
眼下徐姨也跟了过来，连着沐永程明明是去扫墓反倒是有了野餐的感觉。
云季的东西，似乎也已经不在沐家了。
毕竟现在沐家的女主人是王雪云，就连沐温暖的东西都只能放在地下室，凌风也理解。
沐永程竟然是真的不知道具体位置，三个人到了墓园之后只能站在门口等着守墓人上班。
毕竟现在是饭点，放眼望去偌大的墓园之中根本就没有人在。
门口显然是有些太热了，徐姨也保证说能找得到位置，三个人也就径直往里面走了。
徐姨看上去像是带着他们两个在绕圈子，过了半小时后就连凌风这会也开始有些饿了。
“在那！”
沐永程指着有着鲜花的碑，说道。
照片上的女人，的确很年轻漂亮。
在凌风看来，这样的自然不加修饰的美是很少见的。
凌风想到之前宁兰说或许徐姨就是云季的话，忍不住又多看了徐姨几眼。
徐姨低着头正在铺餐布，今天刚好是阴天，也没有什么风。
凌风一眼就看到了，徐姨的头顶。
人到中年，集中在头顶的头发跟有些泛白显得整个头像是秃了一块。
徐姨一抬头正对上凌风探究的目光，也不躲闪。
平淡地摆好餐具，便给云季斟酒。
沐程永自己也倒了一杯，对着墓碑前的云季一脸宽慰地说道。
“我带着小徐和你的女婿来了，这是凌风，现在和咱们暖暖结了婚，很幸福，你在下面也不用担心。”
凌风跟着也敬了一杯，三个人直接坐在墓碑前吃了起来。
徐姨一直没说过话，只是间或洒些白酒在墓碑前。
“妈以前喜欢喝酒吗？”
凌风看着徐姨有些频繁的操作，忍不住问了。
“是啊，以前她喝酒抽烟样样不落，一开始是因为我们经常需要应酬，后来慢慢地认识了一些酒友，聚会的时候也会喝。”
沐永程这会像是回忆起了往事，还笑了出来。
一餐饭，凌风吃得心事重重。
不过看着墓碑的状态，应该是有人专程来打扫了。
“您刚刚怎么只凭一束花就知道是妈的墓？”
凌风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因为几乎每个月我都能看到这里有一束，小雏菊是暖暖妈妈最喜欢的植物。”
本以为，云季和沐永程应该是关系不好的。
现在看着他们从容的相处模式，又让凌风质疑自己最初的想法。
虽然徐姨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做事，完全不和沐永程沟通。
凌风却还是觉得，他们之间更像是认识已久的老朋友关系。
“小徐，厕所在哪啊？我来的路上好像没看着。”
沐永程突然站了起来，四处张望着。
徐姨大概指了个位置，沐永程小跑着去找了。
凌风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每个月的小雏菊是您买的吗？真的很漂亮。”
听到凌风话的徐姨双肩明显地抖动了一下，却还是冷静地说道。
“我的确想怎么做，可是我最近太忙了，要不然我肯定是会每个月都来祭拜夫人的。”
凌风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件事他今晚得和沐温暖好好商量。
毕竟沐温暖才是云季的亲生女儿，他此时贸然说些什么只会打草惊蛇。
他很快转移了话题，却时不时地观察着徐姨的表情，一脸沉重地说道。
“暖暖最近其实过得不好，整个人状态很差。”
“小姐，她怎么了？”
徐姨虽然说出了关切的话，看上去却像是一幅与她无关的模样。
无论凌风说些什么，这个徐姨总是一副有礼有节的克制状态，与见到沐温暖时的表情截然不同。
那晚，她们拥抱在一起，沐温暖哭着说要给她养老送终的时候。
凌风分明在摇曳的烛火中，见到了她湿润的红眼眶盈满了泪水。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