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保护她
顾岁穗躺着看他忙活。
不说话只干事的张真源看起来又变得端正严肃,身姿伟岸容颜英俊,满脸写着“正派”二字。
所以刚才他会那么凶猛是她完全没想到的。
不过有过亲密关系后,顾岁穗对张真源有了新的认知。
他经历过太多世间苦楚,性格极有韧性。
所以怎么着都可以,不继续做可以,自己解决可以。
只要是她,贴着脚也会有感觉。
这不是恶趣味,这是张真源退而求其次的妥协。
换床单的时候他抱着她挪到椅子上坐着,找来另一张椅子给她垫着脚,免得困着腿弯。
顾岁穗:“张张,你好细心哦。”
张真源解释。
张真源:“我怕被人发现异常你不好解释,这种事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不管是谁。”
还好他主动这么想。
等会儿严浩翔要过来,顾岁穗暂时还不想惹麻烦。
要是张真源不主动处理,她还得给他提要求。
等张真源忙完站到她身侧,顾岁穗主动拉过他的手指晃晃。
顾岁穗:“谢谢张张,辛苦你了。”
张真源没应声,弯腰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顾岁穗估计他是不好意思了。
一个多小时以前两个人还是只有点小暧昧的普通朋友。
进展突飞猛进,对张真源这样正直的人来说,大概是件很恐怖的事。
她不知道在此前,张真源和刘耀文的两次对话,在两人亲密后给张真源造成多大的心结。
他的行为对上刘耀文的警告,让这件事变得更恶劣了。
事前斩钉截铁的保证,和差劲的自制力形成鲜明对比。
像一面镜子赤裸裸照映出丑恶的那一面,摊开在张真源面前。
他后悔,也自责。
以及,觉得自己破坏了顾岁穗的美好。
如果让刘耀文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他本来对她就有敌意有偏见,这下都变成了言之凿凿的事实。
//
顾岁穗说下午有人来送饭,张真源只能先退场。
离开病房之后一个人独处,张真源懊悔的情绪越酿越沉。
他沉默地开着车回到基地,一言不发坐在座位上打单排。
时间久了,教练和队友们察觉到不对劲,暗中互换眼神对信号。
刘耀文接水喝的时候被教练抓住,让他去问问怎么回事。
因为张真源请假没说是什么事,但是连请两天,大家都以为是他家里的事。
所以看到张真源脸色不对,都很担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没有处理好。
一屋子人,只有刘耀文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都知道。
他心安理得根本不着急,接了任务反应也平平的,看得教练急得不得了。
刘耀文喝着水慢慢回到训练室,站在张真源位子后面,安安静静等他打完。
张真源一局长达四十九分钟的膀胱局结束,红色的失败醒目刺眼。
奋战接近五十分钟还输了,那对游戏人来说是最难受的。
对局结束后张真源久久没有反应,坐在位置上如同一座雕塑。
知道刘耀文有话跟他说,但是耳机都没摘。
还是刘耀文伸手在他键盘上按锁屏快捷键,把屏幕给弄熄了,张真源才起身。
他端了杯子去茶水间接水,刘耀文跟在他身后。
茶水间的门关上,密闭空间里独处的两个人,微妙地不再像从前那么随意、熟稔。
好友之间不知不觉地多了一层难以察觉的隔膜。
张真源撩起眼皮看了下刘耀文关门的动作,喝一口水,默默说。
张真源:“要说什么?”
刘耀文:“教练让我问问你什么情况,需不需要战队提供帮助。”
刘耀文直白地转达教练的原话。
因为在他看来根本没什么需要问的。
不过,刘耀文也不知道张真源今天出去发生了什么,回来之后情绪这么低沉。
他想知道,但不想问。
茶水间陷入一片死寂,但对这两个人来说并不会觉得难受。
按道理来说,张真源听了刘耀文问不相干的话之后,又没等到他说其它的话,应该会离开的。
但张真源没有。
他一只手端着水杯慢慢地喝,一只手插在裤袋里,犹豫良久,轻声对刘耀文说。
张真源:“耀文,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以后不要对小顾有不好的看法。”
刘耀文眉头瞬间压低,警报拉响,他问。
刘耀文:“为什么?”
张真源:“因为我喜欢她,我不希望你觉得她不好。”
张真源自然不能说出实情。
关系再好,再亲近的人,都不能知道今天病房里的事。
但他又没法做到什么话都不说。
他心里一直不好受,忍不住想要保护她,更不希望谁说她不好。
刘耀文和他认识比较久,又投缘,算是交心的朋友。
张真源不想听到他第三次阻止他和顾岁穗走近。
他这一说,给刘耀文弄得浑身发冷。
他艰难挤出一句话。
刘耀文:“你今天出去,训练都荒废了,是为了见她吧?”
刘耀文:“两天请假,你不要成绩了?”
在成绩一事上张真源并不心虚。
因为他明确事出有因,也知道自己不会受影响。
张真源:“小顾在住院,这是特殊情况。”
刘耀文失语,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他说话的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