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的电话

张真源握着手机起身离开病房，在走廊尽头的床边接听刘耀文的电话。

张真源：“耀文，这么晚了还不睡？”

张真源已然意识到这通电话的不简单。

出口的话音没有什么起伏，等待对面先亮出目的。

刘耀文也不遮掩，开门见山地说。

刘耀文：“你跟顾岁穗在一起吧。”

张真源承认。

张真源：“对，她摔倒我有责任，所以我得陪着她。”

对面默了默，再出口的话冷得情薄。

刘耀文：“你们最好不要太过分，在医院做那种事，万一被发现了，两个人都要身败名裂。”

他的话给张真源听愣了，半晌才语气严厉地回应。

张真源：“耀文，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小顾不是那种人，我也不是。”

张真源这个态度，倒是把刘耀文给说得哑口无言。

他酝酿已久的风暴骤然消散，懊恼自己应该先探探张真源的口风，不应该太冲动开口程度这么重。

这下反轮到他心虚。

张真源那边叹了口气，疾厉的语气缓和下来。

张真源：“耀文，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但是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坏，我跟小顾清清白白，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真源：“她腿疼睡不着，我们只是一直在玩游戏，没有逾矩。”

刘耀文：“……好的。”

刘耀文已经不想说话了。

他察觉到张真源动了脾气，所以他所言应当属实。

刘耀文心情平静了许多，但又朝另一个方向滑坡而下。

挂断电话，张真源站在窗前沉默半晌。

他很介意刘耀文一直对顾岁穗有超脱常情的防备和揣测。

但刘耀文并不是不靠谱的人，应该是他知道些什么，所以才那么想她。

但张真源不想去猜也不想去问。

做人不能道听耳食，最重要的是自己所见和感受到的。

不管别人怎么说，在张真源心里，顾岁穗都是纯真向善的好女孩儿。

想到刘耀文的警告，张真源还是有点生气。

他没想到以刘耀文的为人，会往那个方面去想他和顾岁穗的关系。

她只不过是个喜欢玩游戏，和他玩两个小时双人小游戏冰娃与火娃都不会腻的小姑娘罢了。

／／

张真源出门接电话的几分钟。

顾岁穗抓心挠肝地担心刘耀文大半夜情绪不稳定，跟张真源说什么说不得的话。

夜半寂静，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咚咚的紧张怦动声。

张真源推开门回来的时候，她浑身发紧。

被褥下的手攥紧成拳，忍住内心的紧张不平。

眼睛望着电脑屏幕不去看他装作泰然的模样。

等张真源回到她身边坐下，她才侧头看他，好奇问。

顾岁穗：“刘耀文怎么这个点给你打电话，是战队有什么事吗？”

张真源：“不是，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张真源进门前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尽量不把负面带给她。

他看向电脑上的游戏界面，刘耀文的那种担心在卡通画面的对比下显得有些可笑。

做戏做圈套的顾岁穗接着问。

顾岁穗：“他是不是发现你来医院找我了？”

她的紧张表现出最明显的做贼心虚。

因为表面上顾岁穗对张真源是有小心思的，这种小心思无论是被谁发现都不太妙。

这一点上张真源倒没想隐瞒她。

张真源：“是的，但是没关系，我已经解释清楚了。”

顾岁穗左看右瞧，确定张真源应该没有听到不该听的。

她舒口气，庆幸因为时间还有余量，她没有急着拖张真源亲密。

一个是没有铺垫不一定能成功。

一个是过早的话，张真源和刘耀文两个人可能都会受影响。

刘耀文打电话给张真源，排除现在看来没有捅破她们之间关系的坦言。

她大概能猜到是为了什么。

总不能是恭喜张真源和她双宿双飞的。

阴差阳错，刘耀文的担心落空，无论是张真源还是他都会好受一点。

顾岁穗斟酌了会儿，一脸抱歉地对张真源反思。

顾岁穗：“是我没考虑周全就让你来陪我，给你惹麻烦了。”

张真源正色，认真地回复她。

张真源：“你不用道歉，本来就该我为你负责。”

他想快些改善气氛，转移话题问。

张真源：“我们继续玩游戏吧。”

顾岁穗：“好……”

顾岁穗答应得迟疑，随后再也没有刻意凑近张真源。

经过这一茬，两个人的心情都有所冷却。

顾岁穗放松精神，赶在张真源叫停之前，放在鼠标上的手一松，歪倒在靠背上睡着了。

她停下，张真源也随之放轻动静。

犹豫了一下，尽量少接触地扶着顾岁穗，帮她把身体放平安然躺下，又替她掖好被角。

起身关上灯，张真源借着手机屏幕最暗的微光回到床前坐下，无声地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