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于是路语心和娜灵就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兽群的最后面，看着它们究竟要前往什么地方。

好在这一路上都是逆风向，不然她们两个的气息还真的很难隐藏。

兽群中有庞然大物，也有一些灵长类的动物，不论是什么种类，都目的性很明确，这倒是让路语心觉得很奇特。

往常像这种现象几乎很难看见，说明它们一起前往的地方一定很特别。

随着疑惑越来越深，路语心的好奇心也被完全激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前面有什么。

山谷走到了尽头，狭小的甬道豁然开朗，是四面环山的一大片平原。

而在平原的中间，有一个用巨石堆积而成的类似于祭台的东西，刚才那些成群结队的兽群所奔赴的地方就是祭台的方向。

“它们好像在进行一种很古老的祭祀仪式，动物也是有灵性的，只是不知道主祭的是什么？”路语心语重心长地对娜灵说。

为了不被发现，她们两个躲在了一棵千年古树的后面，悄无声息地看向祭台的方向。

来参加祭祀的兽类足足有上百万，大到老虎黑熊，小到飞鸟老鼠，全都毕恭毕敬地匍匐在地上，看起来十分恭敬。

可以说，几乎这座山上能看到的飞禽走兽，基本上都出现在了这里。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这么大的排场，让百兽都为之臣服？

不过祭台上此时还是空荡荡的，上面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就在路语心还疑惑的时候，突然兽群中有一阵阵骚动，随后就看见一个人影走上了祭台。

“那个……不是？”娜灵在看到祭台上的男人时，惊讶地转过头来看着路语心。

路语心点了点头，肯定了娜灵的猜想。

此时站在祭台上睥睨百兽的男人，正是昨晚上和她们俩起了争执的长袍男人。

他现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双手负后，垂着眸子淡漠地看着下面的兽群，竟有几分帝王之姿。

他一个人竟然能调动这么多的兽群来自己身边，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本事。

路语心用唇语跟娜灵说继续观望着，看看长袍男人要搞什么名堂。

长袍男人幽冷的眸子往下面某个方向扫了一眼，那里刚好是两只体型庞大的野兽。

不过就是一个眼神，刚才还俯首做低的两只野兽，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拔地而起。

周围的兽群自觉地给它们让出来了一块空地，让它们有充足的打斗空间。

两只野兽撕打地不分上下，獠牙不断攻击着对方的身体，场面十分血腥。

但是周围的兽群看到这一幕时却格外的亢奋，全都低声吼叫着。

那两只野兽突然双双跳了起来，腾空互相抓了对方的头颅，而下一个瞬间，两只野兽的头颅都被生生咬了下来。

血溅一地，硕大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在兽群中走出来一只灰毛猴子，十分淡定地走到刚才打斗现场，一手捞起一只头颅，缓缓走向祭台上面。

路语心猜测这只猴子应该就是使者之类的角色，用来将兽群和长袍男人之间的沟通。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在灰毛猴子走上祭台的时候，将头颅丢在男人的脚下，随后竟然也将自己的脑袋给扭了下来。

小猴脑在地上轱辘转了几圈，和刚才两只野兽的头颅停放在了一起。

路语心觉得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于诡异并且惊悚，长袍男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能力，让它们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脑袋献上。

旁边的娜灵表现的要更加明显，只见她紧紧地攥起双手，愤怒地瞪着长袍男人，咬紧了牙关，恨不能将他给撕碎了。

“稍安勿躁，千万别冲动。”路语心拉住了娜灵的手，小声安慰着。

娜灵听话地继续观望着。

只见在祭台上空，突然出现一个白色的光球，大小有婴儿头颅一般大小，缓慢地升起漂浮在半空当中。

路语心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颗白色光球，随即光球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她下意识地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在剧烈的光芒过后，那只光球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下面的兽群像是收到了刺激，全都开始嘶吼着。

“兽群开始狂躁了。”路语心小声说着。

娜灵也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脖子，外面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吓人。

那些野兽都撕心裂肺的喊叫着，刚才还臣服的兽群，开始原地癫狂，疯狂地攻击着自己身边的兽群，即便是同类都没有放过。

像这种连同类都开始进攻的状态，完全是失控的，它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一切都来源于最原始的攻击能力。

要说他们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这些野兽，在攻击对方的时候，咬死并不是最终目的。

所有被攻击致死的野兽，都会被咬下来头颅，和刚才那两只撕打缠斗在一起的野兽一样。

头颅被一些灵长类的动物送到祭台上面，那些负责运送的兽类，也都将自己的脑袋留在了祭台上。

可以说，没有一只野兽是活着离开祭台的。

下面的自相残杀还没有停止，头颅被源源不断地运送到祭台上面。

很快，在男人的脚边，就堆积了一座由头颅所堆积而成的小山。

这座小山在不断地提升它的高度，都是由兽群所贡献的。

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很快整个祭台都不够装载这么多的野兽头颅。

路语心和娜灵两人看得心惊胆战，但是那个男人竟然从始至终都面无改色，就像是置身事外一样。

明明那些头颅都是进献给他的。

隔了这么远，路语心都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还有野兽们在一起厮杀的腥臭味，她有些不适地皱起眉头。

这个时候她倒是有些佩服这个长袍，他看到这样残忍血腥的场面，竟然还能这样淡定，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倒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可是就算是他再厉害，也不能这样滥杀无辜，那些野兽之所以暴乱自相残杀，肯定和他拖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