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话，痛哭，求人

肖俊阳：对，我在逼你。

霖王司马轩：俊阳兄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呀？我怎么看不明白了呢？

肖俊阳：一个人，本来就该有七情六欲，既然会笑，那必然会哭。

霖王司马轩：可是我……真的不会。

肖俊阳：每个人都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的，谁能不会哭？

霖王司马轩：我多年不哭，哭不出来了。

肖俊阳：我想要一个有情有欲的人陪在身边，而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机器。

肖俊阳：高兴了会笑，难过了会哭，生气了会闹别扭，发脾气的时候会摔东西，会吃醋，会撒娇，会骂人。

霖王司马轩：呵呵，你的要求还真多！

肖俊阳：是啊！大将军夫人难道是什么人都能做的么？

霖王司马轩：可是我为谁而哭呢？

霖王司马轩：父母已逝，这世上只剩我自己需要管了。

肖俊阳：那就为你自己而哭。

肖俊阳：想想这些年，你都做过什么事，都是为了谁，自己从中又得到了什么？

肖俊阳：为了攻讦政敌，可干过违心的事吗？伤过无辜之人的性命吗？利用过不该利用的人吗？

肖俊阳：年少时候许过的誓言还记得吗？

肖俊阳：有多少实现了？有多少没实现？有多少实现不了了？

肖俊阳：曾经的遗憾至今还觉得遗憾吗？

肖俊阳：有没有后悔过某个决定？

肖俊阳：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你是否还愿意选如今的路？

司马轩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是的，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听着肖俊阳的话，就像是有一把锤子在不停的敲击自己的心脏，他抬手附上自己的胸口，内部震动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还不是行尸走肉。

张开掌心附在唇上，可以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温暖，是啊，自己也是个人啊，这么多年竟然都忘了。年少时候曾许愿踏遍山川四野，把世间美景都收入自己的画中，可是这双手有多久都没有拿过画笔了？

时间若能重来，一定不会忘了把自己找回来。

他虽然还在笑着，可是泪却沿着眼眶流了下来，落在唇边，他的舌头舔了一下，居然是咸的。司马轩不敢置信的抬手抹了一把，那透明的液体就真实的落在自己的指头上，是泪。

此刻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眼前已经模糊到看不清自己的手指了，他抬手揉了一把眼睛，手背上又蹭了一把泪。原来自己真的哭了。

起初只是浑身颤抖的抽泣，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面前的地上，慢慢的变成小声的呜咽，泪水滴的更快了，随着哭声渐大，泪也越来越多，哭到最后，就像是崩溃了一般，只剩喉咙深处发出的呜呜声，已经没有泪了。眼睛红肿干涩的厉害，他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子，仿佛哪里有什么要紧的东西一样。

听到哭声，绍言就过来看看出了什么事，但是看到肖俊阳在，也就没再打扰。

肖俊阳把地上那个已经发不出声音的人抱起来搂在怀里。拿起桌上的水杯，喂了一点水进去，然后抱着轻轻拍着。

肖俊阳：累了就睡会儿。

司马轩两手环住肖俊阳的腰，乖乖的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就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肖俊阳跟绍言交代给他弄些消肿的东西。

直到司马轩睡醒了，肖俊阳还在，还抱着他，就连姿势都没换过。怀里的人动了动，一下就惊动了闭目养神的肖俊阳。

肖俊阳：醒了？饿吗？

霖王司马轩：嗯！

肖俊阳：绍言，吃的！

绍言：是！

肖俊阳：眼睛还有点肿，一会儿我再给你敷点药。

霖王司马轩：不用了，没事的。

肖俊阳：听话。

绍言端着饭菜进门，放在桌上。

绍言：主子，大将军，用膳吧。

霖王司马轩：好。

司马轩再看肖俊阳，发现他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他好像也没有那么不解风情了。或许是从前装的太好了。

霖王司马轩：谢谢俊阳兄。

霖王司马轩：莫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肖俊阳：我会的，吃饭吧。

肖俊阳进宫去探望淑贵妃，到了福宁殿门口，居然碰到了朔月从里面出来。

肖俊阳：朔月公公，这急匆匆的干嘛去？

朔月：小皇子的百日礼，得选一个项圈，我到内廷司去找图样。

朔月：大将军是来看贵妃的？

肖俊阳：是啊，既然王上在，那就改日吧。

朔月：大将军等等，我去通报。

没过多久，朔月就出来让肖俊阳进去。

肖俊阳：臣拜见王上，淑贵妃。

慕容策：免礼，坐吧。

慕容策：你怎么过来了？

肖俊阳：臣只是来看看宁儿，不知王上在。

慕容策：你来看他也不是什么大事，朕在怎么了？难不成你们俩还有什么朕不能知道的秘密不成？

肖俊阳：王上说笑了，秘密是有，但是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肖俊阳：宁儿，我好些日子没见过晞儿了，可想他了。

肖俊宁：我去抱他过来。

肖俊阳：好。你慢点，天儿冷，别让他着了风寒。

肖俊宁：知道了。

肖俊宁起身出了殿门，肖俊阳的视线才回来。

慕容策：你把他支走，是想说什么？

肖俊阳：臣想跟王上求个人。

慕容策：司马轩。

肖俊阳：正是。

慕容策：你可知此番是在跟朕抢人吗？

肖俊阳：知道。

慕容策：那你还说，不怕朕治你的罪？

肖俊阳：司马轩太聪明了，宁儿不是他的对手。我不能让他进宫。

慕容策：呵呵，你就承认你动情了能死吗？

肖俊阳：王上，臣想给自己留点脸面。

慕容策：脸面重要还是夫人重要？

肖俊阳：夫人。

慕容策忍不住笑了，肖俊阳这个人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样子，也就是对着肖俊宁能放松神经开几句玩笑。

慕容策：朕也算是你的朋友，你对朋友可太不坦诚了！

肖俊阳：还有更不坦诚的。

慕容策：什么意思？

肖俊阳：司马轩的左腰上有颗痣。

慕容策：呵呵哈哈哈，这什么时候的事啊？

肖俊阳：他哥登基那回。

肖俊阳：王上，别误会，我……我什么都没干。

肖俊阳有点脸红了。

慕容策：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左腰上有痣的？

肖俊阳：我在探查郭水的时候被巡防营堵在了他的府里，他把我藏在了他的浴桶里，我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