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48

宫尚角来势汹汹,打定主意是要将云为衫带回前山审问的。宫子羽这会药效未过,人有些虚弱,但他依旧蛮横的挡在云为衫面前,和宫尚角据理力争。

二人明里暗里较劲,互不相让,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此时月长老却突然拿出一种名为试言草的药给云为衫使用,服下此药者会被短暂控制心神,所说之言皆为真话。

可以此来试探云为衫是否为无锋之人。

云为衫心中一惊,垂下眼睑遮住眼里的情绪,好在之前在无锋受过同样的训练。她毫不犹豫的服下,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依然扛住了宫尚角的拷问。

“我是梨溪镇...云为衫,与无锋...没有关系......”

得到答案的宫尚角沉默了,但是依然没有打消对云为衫的怀疑,他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云为衫和宫子羽。最后落在了月长老身上,缓慢开口道,“月长老,我此次前来是有问题想要请教。”

他并没有明说是什么事,显然觉得此地不是个能谈话的好地方。

月长老面上波澜不惊,朝宫尚角示意,“角公子,请。”

宫子羽原本以为宫尚角还要发难,没想到他竟就这么走了,内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随即将目光看向云为衫,怀里的人已经晕过去,他却将她搂得更紧了。

-

上官浅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宫尚角的浴池里,她看向周围景致不由得皱眉,竟想不出自己为何在此。

还未来得及理清思绪,平静的水面泛起涟漪。上官浅转头看去,便看见身后慢慢显出一个人来,正望着她微笑,薄唇浅浅上弯,笑容清浅却生动。

宫尚角看着她,手臂微微抬起,手背慢慢顺着她的脸庞抚下,眉间藏着难过,“浅浅,你想要什么呢?”嗓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低沉,却莫名透出几分危险。

上官浅没有说话,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不妥,视线一寸不离落在宫尚角的脸上。

下一秒,她就被宫尚角扼住了咽喉,温热的气息轻轻喷在耳旁,他的声音不似刚才的温柔,眼眸中的冷淡和疏离让上官浅心里产生了无端的害怕,“你这个无锋的细作,为什么要骗我?”

冷冷的注视下,上官浅不敢与他对视。

只感觉脖子上的手越来越使劲......

上官浅心中一震,猛地惊醒,看见周遭熟悉的环境,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房间的矮榻上靠着。

她从来都是将自己控制在清醒的状态,却没想到清醒之下还能做这般乱七八糟的梦......

上官浅慢慢坐起身,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只觉有些头疼。

不,不对劲。

空气中隐隐流转着一股奇异的香味,让她人有些不在状态。

怎么回事?

“上官姐姐,你醒了?”那女子背对自己坐在桌前,长发如瀑,美轮美奂。

透过层层叠叠的珠帘看向那人,上官浅眼中的杀气毕现,“你在熏香里加了什么?”

雪渊转过身,对着她笑了笑,“这是远徵弟弟调制的安神香,上官姐姐觉得怎么样?”说完走到窗边,啪地一下推开窗户。有风吹进来,吹散一室暗香,珠帘随风摇晃碰撞出声声清脆之音。

上官浅神情凝重,看着雪渊便越发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真的一点都看不透雪渊打的什么主意,一会儿借兔子之事提醒自己真心换真心,一会儿又偷偷摸摸给自己下迷香?

雪渊索性走了过来,一边靠近她一边说道,“你是无锋的人。”

上官浅的瞳孔在收缩,语气中透着若有似无的阴郁,“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孤山派后人,和无锋有血海深仇,我怎么可能是无锋的人!”

雪渊笑了,“你不必否认,我自然有我判断的依据。”她竖起三根手指,“第一,服用过蚀心之月的人,身上会产生烈火灼心之感,痛不欲生,这一点你之前就暴露了哦。”

上官浅不知道蚀心之月是什么东西,当即就忍不住反驳,“什么蚀心之月?简直闻所未闻。我这是中毒了......”

世上毒药众多,出现相同症状也不是不可能,就凭这个说明不了什么。

风吹得雪渊发丝飞扬,“你说的没错,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点。这蚀心之月原本的名字叫做‘半月之蝇’....”

雪渊看到上官浅脸色大变,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点竹控制她们的方法果然是半月之蝇。

“当初你吐血昏迷,我还专门去问过月公子,而之后远徵弟弟又说你没中毒,我就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

雪渊立刻将脸庞转向了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第三,你来宫门这么久了,半月之蝇应该发作好几次了吧?让我猜猜,是无锋怕你们无法传递消息出去,所以是给了备用解药的对吧?当然,根据点竹的尿性,不可能给太多,所以应该是还给了其他压制的法子......”

上官浅脸色发白,这个雪渊为什么对无锋这么了解?她说的没错,在进入宫门之前,寒鸦柒确实有多给过一颗解药,也给了一张缓解毒性的药方。

“你到底是谁?”

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一样,雪渊用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她,“我可不是无锋的人哦。”

她仰起脑袋继续分析道,“根据你去医馆取药的频率来看,半月之蝇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吧?但是只要熬过这段时间身体是不

是没什么变化?上官姐姐如此聪慧,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没有服用解药也能控制毒素?”

上官浅想起寒鸦柒曾经说过,如果不及时服用解药,五脏六腑会被半月之蝇慢慢烧光的。但是她来宫门这么久了,却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递消息出去过......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话,“半月之蝇,是不是,不需要解药?”

雪渊眉毛一挑,优哉游哉地反问道,“你说呢?”

上官浅的呼吸都停止了,然后她好像听见一声巨响,尖锐的,刺耳的,让她无可逃避,因为这声音是从她身体里发出来的。

那是一颗心,裂开的声音。

兵不血刃大抵如此。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的颤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因为远徵弟弟。”淡淡的语气,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

宫远徵?

那是一颗心,裂开的声音。

兵不血刃大抵如此。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的颤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因为远徵弟弟。”淡淡的语气,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

宫远徵?

“什么意思?”

雪渊一脸的诧异,这很难理解吗?

“远徵弟弟敬爱宫尚角,自然不希望宫尚角受到伤害,如果宫尚角出了什么事,远徵弟弟肯定会伤心的。而你,是无锋的人。你对宫尚角,甚至是对宫门而言,都很危险。”

上官浅的眼睛顿时瞪大。

雪渊用平静的声音,去描述残忍的事实,“我要你亲自去告诉宫尚角你的真实身份,看看宫尚角会怎么决定。”

上官浅闻言面色骤然惨白,背脊有些发凉,“他应该会杀了我,宫尚角只爱他自己。”

雪渊的眼睛一眨不眨,两个大大的瞳仁冷漠如斯,“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明晚,最迟明晚。如果你不去的话,我就去帮你说。”

虽然助人为乐是美德,但是她绝对不可能让远徵弟弟有任何隐藏的危险。

(本章完)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