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15

可终究天不随人愿……

时间改变了所有，他们彼此都错过了对方的成长。

“方木？”

邰伟眼中有疑惑。

从C市出差来J市的刑警丁树成回道:“是的，J大在读的犯罪学研究生。他能给犯罪嫌疑人画像。”

“他应该可以解决这起吸血鬼案件。”

将他在C市破的连续发生四起强奸杀人案说与他听。

良久，

故事讲完，

“他真那么厉害？”

“不信你去试试，他有察觉犯罪的天赋。”丁树成笑笑，凑到他面前。

邰伟在J大研究生处查得方木住在南苑五舍B座313寝室，可是到宿舍楼却扑了个空，同他住一个寝室的男生说方木去打篮球了。邰伟问方木长什么样。男生笑笑说：“你不用问他的长相。你只要看见一个独自在球场上练罚球的人，那就肯定是方木。”

“谢了！”

来到篮球场，看见了独自打球的他。

“有事？”男孩目不斜视地冷冷抛过来一句。

“你就是方木吧！”

男孩捧着篮球，转过身。他的脸色潮红，鼻尖上有细密的汗珠，脸颊凹陷，下巴显得尖尖的，浓密的眉毛此刻紧锁在一起，而他的眼神——冷漠、疲倦，却又锐利无比。

接下来一切按照步骤进行，交谈，看资料，说出犯罪嫌疑人的一部分信息。

他站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把资料递给一直盯着他的邰伟。

“这个人，男性，年龄在25岁至35岁之间，身高不会超过175公分，应该比较瘦。”

邰伟盯着方木，几秒钟后，他忍不住开口问：“就这些？”

“对，就这些。”方木干脆地回答，“你给的这些资料就只能看出这些。”

“另外，我感觉这个人精神上有点问题，至于什么问题，我不能肯定。”

哼，邰伟在心里说，傻子也能看出这凶手是个变态！

“变态和精神障碍是两回事。”

邰伟不由得一惊。

“好吧，谢谢你，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向你请教的，我们会再联系你。再见。”

方木握住邰伟的手。邰伟感觉到那只手冷冷的，没有一丝热度。

“最好还是不要再见。”

“嗯？”

“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就意味着又有人死了。”

邰伟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好点点头，转身走了。

几天后，

果然不出他所料，再次有人死了。

方木从日语课上被邰伟叫走。一路上，邰伟没有说话，方木也一直沉默着。

来到案发现场，

法医们正在仔细勘验女尸胸腹部的创口，小心地扯动着被剖开的皮肤和肌肉组织。方木盯着伤口看了一会儿，又扫视着地上已经凝结的血泊，突然几步蹿到走廊里，一个拿着物证袋的警察差点被撞倒，不满地骂了一句。

邰伟急忙跟出去，看见方木手扶着墙，弓着腰在走廊的角落里干呕。

邰伟心中暗骂了一句“废物”，对身边的一个警察说给他拿点水，就返回现场继续工作。

方木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会亲临吸血者的犯案现场，可是他也没料到自己居然会这么丢脸。尽管平时可以边吃饭边看那些令人作呕的现场图片，可是当他迈进这栋楼，那昏暗肮脏的走廊，身边匆匆而过的面色凝重的警员，醒目的警戒线，法医们冰冷的器械，躺在血泊中的尸体，以及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都让他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图片终究是图片，它永远不会像现场那样用视觉、触觉和气味传达这样的信息：这里，一个生命刚刚消失。这信息让他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