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187.最后的温暖

定洲市上空笼罩阴霾，黑云压城城欲摧，似乎有一场狂风暴雨来袭，许是天气的原因，整个军营气氛低沉压抑，许久不见的秦姨面色严肃交代着此次任务需要注意的事，一向开朗乐观的无恙也听得认真。

陆希延在整合军队，这次似乎真是要大干一场，所以平时很少派上用场的许多弹药也被拿了出来。

男人沉着稳定，拿出平时训人的狠厉声音，一行人站得笔直。

明烟看了一眼，转身回屋拿包袱。

无恙从不远处追来，气息不稳开口到：“烟姐！”

明烟停下等着她，两人一起进了屋。

“烟姐，东西都拿全了吧，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么？”

“没了。”明烟将行装包的拉链拉起，将其背的背上，用肩掂了掂，不轻，但还行。

无恙点头，“那走吧。”

两个姑娘出了屋就看见江南和瞎子站在车边等着她们，她们如被送去刑场的犯人，被人注视，又像作战胜利归来的英雄，受人瞩目，其实他们不过是要奔赴战场的被寄予厚望的军人，为陆家卖命，不计生死。

他们这样的人，命是轻的，死了就死了。

每个人的神色都很复杂，偏偏瞎子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笑嘻嘻对明烟打招呼，“烟姐，上车了！”

明烟敛了下神色，将心里的杂念都清了去，她此刻的心是冷的，只有想把凌慕寒解决掉的那点信念是热的。

她握紧了拳头，冷着眸子上了车。

陆希延早就在车上，见她上来接过她的包。

“没事吧？”他开口问到。

明烟没看他，将门关上，一点都看不出紧张，“能有什么事？”

“怕你休息不好。”

“你也会怕？”明烟饶有兴趣转头看他，嘴角噙着一抹笑，她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似乎不知道这次上车意味着什么，单纯天真得很。

陆希延不自在别过脸，说的话也很认真，“当然会怕，我是人，不是机器人，不是没有感情。”

明烟的笑意淡去，车启动，他们没再说话了。

直到车行驶平稳，陆希延才又开口到：“这次抱着什么心态？”

明烟双手交叉抱胸，脚也翘着靠在椅子上，一点女孩样子都没有，显得很大爷，她笑了笑，显得很轻松，“两败俱伤。”

似乎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她又补了一句：“同归于尽。”

不知为什么，这个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一点儿也不显轻浮，倒认真得很，似乎预定了他们的结局就是这样。

陆希延没笑，盯着她看了片刻。

明烟没看他，漫不经心问到：“怎么了？”

他笑，半开玩笑半真诚说到：“你这么好看，死了多可惜！”

“好看能当饭吃？”

“也不是不能。”

她这个颜值，回去过悠闲的生活，当个明显都是轻轻松松的事儿。

明烟冷笑了声，接话：“没想到你说会说出这种话。”

“有什么可笑的，长着张嘴，想说就说了。”

见他神态不冷，明烟有些大胆说到：“但我觉得要想在陆家见你这副样子，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回陆家老宅时间本来就少，和家里那些人一点儿都不对付，明烟这句话算戳到他的痛处了。

意外的，陆希延没有冷下神色，反而缓缓回了一句：“他们不值得我这样。”

“他们都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不好好和他们相处？”

“呵哼！”他冷笑一声，“那是你看到的，真实的他们是什么样的你并不知道！”

明烟突然想起他是私生子这个身份，便闭嘴不再说话了，似乎觉得这个聊天没头没尾，她最后说了一句：“好好相处，不要等失去了才来后悔。”

他又冷笑一声，但这个笑带着些无奈和宠溺，“没看出你挺会安慰人。”

她一直是冷的，能跟他说这么多话真的奇葩。

但相比为他挡子弹这件事，其余一切都逊色了。

看着小姑娘的侧颜，陆希延缓缓勾了下唇，他竟觉得这一幕真好，有些贪心这一幕持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