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手术
之后，肖远航又给大家讲述了灭火战斗的相关实务以及技巧。
他关掉幻灯片道：“各位在进入消防中队前都是经过集中训练的，我看过每个人的成绩，有的人非常好，有的人则差强人意。水火无情，火永远不会因为你成绩差就不伤害你，所以各位的专业知识必须要过关，才能在火场中应对各种变化。按照流程，下面我要提问几个问题。”
底下哀声一片。
苏御清了清嗓，哀声立刻戛然而止，苏御化身成班主任一眼扫过去，除了个别好学生胸怀坦荡地看着老师以外，其他人恨不能把眼睛飘到窗外去。
苏御心里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这群没出息的货，怎么就不随我呢。
肖远航：“第一个问题，咱们先来个最简单的。物质燃烧必须具备哪三个条件？有没有人主动回答？”
“我先来。”楚尧立刻站起来说，“可燃物、助燃物、着火源。”
“非常好，请坐，这三个缺少任何一个条件都不会发生燃烧。”肖远航笑着说，“那么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带电的物质起火要先断电？比如家用电器。这个难一点，谁来回答？”
等了5秒钟，整个会议室里安静如鸡。
苏御先不耐烦了，点了一个人：“小白，地上有金子捡？起来回答问题！”
白晓倜别别扭扭地站起来，一脸为难道：“队长，我从小学习成绩就不好，你让我干体力活还行，这背课本是真的不行啊，要不换个人？”
“嘶？”苏御一瞪眼，“你当你菜市场买菜呢，还讨价还价？给我打开《消防知识100问》，现在就背，背不过就站着。”
底下的人憋笑憋得面红耳赤的，碍于苏御在场又不好笑出声，一个个都快筋脉尽断了。
“队长。”司天稹站起来道，“我来替他回答吧。带电物质使用时间过长或发热，导致线路绝缘体老化、脱落，产生短路现象，会引起线路产生连续电火花引起燃烧。切断电源是为了阻止连续放电现象，比较容易将火扑灭。”
“对对对，天真说得对，就这么回事儿！”白晓倜激动道，“道理我都懂，就是说不出来。”
苏御都被气乐了：“你懂个屁！给我回去抄10遍，明天楚尧检查，再背不过就给我把100问都抄一遍！”
苏御笑了，底下人终于都憋不住了，肖远航也无奈地笑着摇头，这下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司天稹都忍不住抿嘴偷着乐，心说到底哪来的这么个傻孢子。
一堂培训差点开成了联欢晚会，要么说人欢无好事呢，就在一屋子人哄堂大笑的时候，警铃响了。
与此同时中队上空的播报声响彻每个缝隙：“香江路民宅发生火灾，有受困人员，平安中队出8吨水罐消防车、12吨泡沫消防车、抢险救援车。”
苏御条件反射似的跳起来就跑，还不忘朝后面喊一句：“机动班的都跟我走！”
司天稹蓦地睁大眼睛，待在原地忘了动。
“干嘛呢小司！”楚尧推了他一把，“抓紧时间出发！”
一行人训练有素地从爬杆滑到一楼，冲进库里穿好战斗服。
岗哨拿着打印好的派车单给苏御道：“老大，老规矩……”
还未等苏御回答，身后的新队员们跳上消防车齐声道：“平安回来，一个都不能少！”
苏御笑着拍了拍岗哨的肩膀也跟着跳上车，紧接着驾驶员一脚油门便冲了出去，消防警铃呼啸着响彻天际。
江南市中心医院院长办公室。
江永信坐在宽大的美式办公桌后面，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抠着桌子听他们吵架。
梁徵道：“主任，您知道这手术风险有多大吗？整整十个小时！在这中间如果出一点状况，整台手术所有的人都要跟着遭殃！后果是您承担得起，还是院长承担得起？”
钱亮推推眼镜，一张脸黑成锅底：“小梁，你怎么现在也变得这么现实了？我们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们责无旁贷的天职，你不去，他也不去，病人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
梁徵觉得这老头的脑子估计被开水煮过了，想法都已经近乎抽象了。他冷笑一声说：“咱们且不说HIV患者接受手术可能会感染各种病原微生物，导致免疫功能严重损伤。您不考虑一下主刀医生和其他参与手术的人吗？他们又有什么错，万一被感染了，他们不无辜吗？那可是好几条命换一命！”
“HIV病人也是一条生命，他们也有家人……”
“我们的医生就没有家人了？”梁徵突然站起来，目光直逼钱亮，眼眶有些发红道，“主任，我把话扔在这，我父亲上个月刚去世，我母亲整天以泪洗面，不能再失去儿子了。我还有老婆、孩子，这手术我坚决不会参与，就算被辞退，就算以后当不了医生，我也绝不上这台手术！”
“梁徵！你的医者仁心呢？！”
“哎，老钱。”江永信慢悠悠开口，“梁医生说得也没错，你们立足点不同，没什么好争论的。老钱你也是，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要好，咱们也不是非接不可，只是迫于上头压力，没法当场拒绝罢了。回头就说这个病人免疫系统已经受损，再开刀无异于早点送人上路，直接拒掉算啦。”
钱亮不可思议地看着江永信，脑门儿都气得发亮了：“院长，连您也这么说？”
“那咋说，我不送走病人，难道送走你们？”江永信吸了一口电子烟，笑笑说，“本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一个病人而已，我中心医院还不至于少这一个病人就活不下去了吧？还是说你怕舆论会压死我们？”
钱亮一皱眉道：“院长，您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好啦好啦。”江永信摆摆手，“这件事翻篇了，交给秘书小张去办，你们就别再管啦。”
“我去。”
几个人循着声音看过去，一下子都愣了。
从进门起一直没出声的陆千俞突然说：“把那个HIV病人交给我，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