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进水
阿念坐在床沿,盯着醒来了却依旧面色极差的人喝药。
“哥哥不会游水,就别去治水了,阿念再给你安排别的差事就是了。”
玱玹放下喝完的药碗,咳了两声。
“哥哥知道阿念不放心哥哥在皓翎有实权,治水不牵涉军务、无关政、也不涉及商,但也确实于民生有利。”
原来他是想找事情做,也不想让她起疑,才选了这么个对他来说可能会要命的活吗?
“哥哥还是先好好休息吧!阿念再想想其他职务,定不让哥哥在宫里无聊。”
玱玹低下头,不就是装可怜吗?谁不会?阿念本来就心软,如今为人母亲,更有一颗泛滥的慈母心。
“王夫也不是闲着无聊,宫里琐碎之事也不少,唯独夜里。长王姬不在了,王夫也不似防风侧夫那样,能有一个儿子陪伴,总不能一直靠喝酒,所以才想着白日多做些体力活,夜里好入眠。”
一旁的老桑忽然插话,老桑向来是被哥哥宠的礼数不算特别周全,阿念也见怪不怪。
“哥哥每夜都饮酒吗?”
难怪刚才医官说哥哥脉象不算康健,所以小小溺水才会需要调理一阵子。
“是啊!”
阿念眨眨眼,又真心关心起老桑。
“那你的果子岂不是被摘秃了?”
哥哥最喜欢喝桑葚酒了,按这么个喝法,老桑的原身应该只剩下枝头了吧?
“老桑的果子没事,宫里的梅树遭不住,都得用灵力催化。”
哦吼?破了一桩小案子。
“我说怎么宫里的梅树都不结果子,原来是我来不急看到就被哥哥拿去酿酒了。”
老桑似是发现自己给主子挖了坑,连忙找补。
“王夫也是想酿给陛下的,只是陛下都没有来,王夫就自己喝了。”
“老桑,就你话多,下去。”
阿念看着撅着嘴被赶出去的老桑,虽然但是,这该说的不该说的好像都说了。嗯?这感觉怎么有点熟悉?
“阿念别生气,哥哥以后不私自摘宫里的梅树就是了。”
阿念的思绪被拽回来,然后有点无语。哥哥的脑子是不是被水泡傻了?这种事情她堂堂皓翎女帝会计较吗?
“哥哥,阿念是担心你的身子。”
玱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坐半躺,似是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子。
“小夭能嫁给丰隆,夫妻恩爱,哥哥很开心。至于孩子,是哥哥自己不要的。阿念不让哥哥喝酒,那哥哥就…练练字,争取日后能教小王储写手好字,如何?”
小王储,玱玹一直这么称呼那个孩子,那个阿念与别的男人的孩子。守,不只是守皓翎,而是守她与蓐收的情。别人不明白,但玱玹明白。可他不能对这个孩子有一丝怠慢,这是皓翎未来的储君,只要他有一丝怠慢,阿念都会觉得他是想动摇皓翎。
“守儿有太傅,无需哥哥操心。”
阿念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谁对孩子真心,谁只是努力维持体面,她看得很清楚。守儿的存在对玱玹来说就是一根刺,还不能拔。为了守儿好,也为了玱玹好,还是继续维持表面功夫即可,她不苛求。
“医官说哥哥需好好调理身子,这酒啊最近就先别喝了。哥哥夜里无聊,那阿念就多留在永肃宫陪哥哥。”
似是觉得自己方才的话有些冷硬,阿念放软了语气说道。
“谢谢阿念,哥哥也不想打扰阿念的事。阿念若有折子要批,哥哥就给你磨墨。阿念若想看书,那哥哥就在一旁,红袖添香。”
阿念突然很想拍拍玱玹的脑子,看看里面进了多少水,她还真这么做了。玱玹就这么盯着她无厘头的动作,嘴角的笑意,想止住都不住。





